終于,在天邊泛起魚肚白,第一縷曙光艱難地穿透雲層,灑向大地的時候,亞瑟歷經波折,終于回到了謝迪貝萊。曾經,這里是他與同伴們溫馨的“家”,充滿了歡聲笑語與並肩作戰的情誼。如今,這里已經沒有了任何居住的痕跡,庭院里雜草叢生,破敗的噴泉在晨風中顯得格外淒涼,無聲地訴說著如今的荒蕪。
亞瑟將馬匹穩穩地停放到庭院里的破敗噴泉前,他翻身下馬,腳步沉重而又急切,朝著荒廢別墅走去。每一步,都仿佛踏在自己的心上,他的心中充滿了擔憂與不安,不知道同伴們究竟遭遇了什麼。
“有人在里面嗎?”亞瑟大聲喊道,聲音在空蕩蕩的庭院里回蕩,卻沒有任何回應。
他快步走到別墅門前,深吸一口氣,推門而入。門軸發出“嘎吱嘎吱”的刺耳聲響。“嗨?有人在嗎?”亞瑟的聲音在別墅里回蕩,可回應他的只有一片死寂。
舉目望去,別墅內一片破敗景象。牆壁上的白漆大片大片地脫落,露出里面斑駁的磚塊,仿佛是被歲月無情地撕去了偽裝。
餐廳里,那張曾經擺滿美食、充滿歡聲笑語的桌子上,如今只有一個腐敗的西瓜,散發著刺鼻的氣味,旁邊還有未洗的餐具,上面沾滿了污垢。一旁的晾衣繩上,幾件來不及帶走的衣服在風中輕輕晃動,仿佛是主人匆忙離去時留下的最後痕跡。
“甦珊?施特勞斯?你們在嗎?”亞瑟一邊喊著,一邊在各個房間里瘋狂地尋找著。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焦急與絕望,每一個房間、每一個角落,他都不放過,希望能找到同伴們留下的哪怕一絲記號或者一封信件。
然而,現實卻讓他無比失望,他翻遍了整個房間,也沒有找到任何與同伴們有關的線索。
就在這時,一陣清脆而又急促的馬蹄聲打破了別墅里的寂靜。亞瑟心中一驚,急忙貼牆而立,透過破碎的窗戶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外面。只見四個平克頓偵探騎著馬,風塵僕僕地來到了這里。
其中一個偵探發現了亞瑟留在外面的馬,他指著馬,對其他幾人說道︰“看,這里有匹馬,說不定我們要找的人就在里面。”
幾人一番交談後,紛紛拔出手槍,那黑洞洞的槍口在晨光中閃爍著冰冷的光芒。他們小心翼翼地朝著別墅走來,打算進屋搜索。亞瑟的心跳陡然加快,他緊緊握著手中的武器,他知道,一場激烈的沖突即將來臨。
這時,一陣“嘎吱嘎吱”的馬車行駛聲由遠及近,那聲音在寂靜的氛圍中格外突兀,瞬間打斷了幾個平克頓偵探正朝著別墅行進的腳步。他們反應極快,立馬轉身,手中的槍口迅速對準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一個眼尖的偵探,在看清來人的瞬間,眼楮一亮,連忙呼喊︰“把槍都收起來,是加索圖先生!”
馬車緩緩停穩,周路坐在車上,眼疾手快地按住身旁查爾斯想要抽出手槍的手,那手勁沉穩而有力,同時輕輕搖了搖頭,眼神中傳遞著“先別沖動”的信號。隨後,他動作利落地跳下馬車,邁著沉穩的步伐,朝著幾個平克頓偵探走去。他臉上帶著溫和卻又透著幾分威嚴的笑容,開口問道︰“幾位是?”
那眼尖的偵探立馬迎了上來,臉上堆滿了笑容︰“你好,加索圖先生,我是約翰遜,我們之前見過。”
周路微微眯起眼楮,在腦海中努力搜索著相關的記憶。片刻後,他想起來了,這是霍桑的手下,之前在聖丹尼斯平克頓偵探社確實見過他。周路點了點頭,禮貌地回應︰“你好,約翰遜先生,你們這是?”
約翰遜連忙解釋︰“我們來這里調查點事情,听說這里之前有一些通緝犯出沒,我們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
這時,一旁另一個平克頓偵探目光掃過周路腰間的兩把毛瑟手槍,那眼神中帶著幾分懷疑與審視,他的語氣十分生硬︰“你是誰,你來這里干嘛?”
周路微微轉過頭,看向約翰遜,眼神中帶著一絲詢問︰“這位是?”
約翰遜趕忙介紹︰“他叫奧利,是跟隨米爾頓一起從總局過來的,初來乍到,有些不懂規矩,您別往心里去。”
周路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他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調侃說︰“哦,這樣啊。沒事。”
奧利似乎並不買賬,他上前一步,眼神緊緊盯著周路︰“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周路不緊不慢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然後直視著奧利的眼楮,反問道︰“我為什麼要回答你呢?”
奧利被周路的態度激怒了,他剛要再次開口,周路指著他對約翰遜說道︰“他一直這麼勇嗎?”語氣中帶著幾分戲謔。
約翰遜對著周路賠笑︰“他們總局的人都是這樣,您別介意。”
奧利听了,滿臉漲得通紅︰“米爾頓先生說了……”
約翰遜不等他說完,立刻打斷了他,語氣中帶著幾分厭惡︰“米爾頓,米爾頓,這里是萊莫恩州,少把你們在西部那套拿到這里來。加索圖先生是我們的客戶,你給我放尊重一點。”
奧利瞪大了眼楮,滿臉的不服氣,剛要開口反駁,周路卻擺了擺手,示意他先別說話。周路看著奧利,眼神中帶著一絲不屑︰“對了,我得提醒你,這個地方已經是我的了。”
約翰遜驚訝地瞪大了眼楮︰“您把這里也買下了?”
周路點了點頭︰“打算做個休閑別墅,聖丹尼斯的空氣不好,這里環境清幽,正適合我。”他一邊說著,一邊環顧著四周破敗的景象,仿佛在想象著未來這里煥然一新的模樣。
約翰遜打量著這附近破敗的景象,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那您可得好好收拾了,這地方現在看著可不太像樣。”
周路無奈地笑了笑,說道︰“我也正在愁這件事了,這不是一大早就叫人過來看看了。”說著,他指著停在噴泉旁邊的馬,那馬正悠閑地吃著草,仿佛周圍的一切都與它無關。
約翰遜看到不遠處一只鱷魚正慢悠悠地從水里爬上岸曬太陽,那龐大的身軀和凶狠的眼神讓人不寒而栗。約翰遜皺了皺眉頭︰“您還得考慮雇佣幾個守衛了,不然這鱷魚說不定哪天就爬到別墅里來了。”
周路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神情,目光在幾個平克頓偵探身上掃過,最後穩穩地落在奧利身上,不緊不慢地說道︰“我覺得你們就不錯,不過像這位先生這樣的,我就不考慮了。”說著,他還故意將目光在奧利身上多停留了幾秒,眼神里滿是輕蔑與不屑。
約翰遜一听,趕忙賠笑著附和道︰“嗨,他們這種滿腦子都是通緝犯、行事莽撞的,確實不適合做護衛。說起來,我弟弟基拉現在就在您手下效力呢,還多虧了您給他個機會。”
周路微微挑眉,露出一絲驚訝的神情,隨即笑了起來︰“哦,是嗎?那還是真是有緣分啊,看來咱們之間緣分不淺。”
約翰遜連忙點頭,臉上堆滿了笑容︰“我也想說呢,能跟您有這樣的緣分,真是我們家的榮幸。”
周路輕輕點了點頭,然後話鋒一轉︰“對了,幾位,你們還要調查這里嗎?”
約翰遜連忙擺手,臉上的笑容更加諂媚了︰“哪能啊,這里既然是您的產業,那自然也不會和那些通緝犯有什麼關系了。我們之前也是不清楚情況,多有冒犯,還望您海涵。我就先告辭了。”說罷,他趕忙招了招手,示意其他兩個同伴離開。
周路看著他們,嘴角上揚︰“等這里修繕好,我請你們來這里做客。”
約翰遜連忙點頭︰“一定一定,加索圖先生,到時候我們一定準時赴約。”說罷,三個平克頓偵探便牽著馬,朝著庭院外走去。
然而,只有奧利還固執地停留在原地,他的雙腳像是被釘在了地上一般,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倔強與不甘。
周路看著他,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冰冷與威嚴,他冷冷地說道︰“先生,這里不歡迎你,請你立刻離開。”
奧利梗著脖子︰“我受命調查這里,這是我的職責,我不能就這麼走。”
周路雙手抱在胸前,眼神中帶著一絲嘲諷︰“命令?誰的命令?”
奧利大聲回應︰“米爾頓先生。”
周路冷笑一聲,向前邁了一步,目光緊緊地盯著奧利︰“他的命令大得過美國憲法嗎?這里現在是我的資產,你這是非法侵犯私人財住宅。按照法律,我現在殺了你,也是合法的。明白了嗎?快滾,別在這里自討沒趣。”
奧利目光越過周路,發現約翰遜三人已經牽馬來到了庭院外。他們三人站在那里,臉上帶著幸災樂禍的表情,眼楮直勾勾地看著奧利,仿佛在等著看他出丑。約翰遜還開口說道︰“快走吧,奧利先生,你真被加索圖先生殺了,我們也幫不了你。而且你這樣死了,連撫恤金都拿不到,多不劃算啊。”
奧利收回目光,眼楮死死地盯著周路,眼神中充滿了憤怒與不甘。他的手慢慢探向腰間的手槍,那動作雖然緩慢,卻帶著一種決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