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鬼!”周路坐在篝火旁,費力地扒下自己的靴子,一股酸臭的氣息頓時彌漫開來。
三人已經在雪原里尋找了好幾天,但是對四大槍手的最後一位——弗萊克.赫南德茲的蹤跡還是一無所獲。
在濕軟的泥地里行進,盡管幾人騎馬代步,但是靴子里還是不可避免地灌進了雪水。周路的腳趾已經被泡得發白,皮膚皺巴巴地黏在一起,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再這樣下去,我們還沒找到弗萊克,自己就先廢了。”一旁的泰隆擰著襪子,水滴滴答答地落進火堆,發出嗤嗤的響聲。
周路叼著煙卷,眯眼望向遠處灰蒙蒙的天際線。“那家伙狡猾得很,專挑這種鬼地方躲藏,他畢竟被八個州通緝。”他吐出一口煙,“不過,他應該就在這附近。”
沙迪皺著眉頭看著眼前不顧形象的兩人,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1989。她的靴子依然干燥——經驗豐富的牧場主總會在雪地里用油布裹住靴筒。
此時與三人臨時營地擱著一大片樹林的弗萊克.赫南德茲也是有些悶悶不樂,他晃了晃酒壺,喝下了壺中最後的一口酒,低聲咒罵︰“該死的範德林德……”
作為被八個州聯合通緝的亡命徒,他本不該在這種鬼天氣里流亡。可自從範德林德幫在黑水鎮的那場大劫案後,整個西部都掀起了追捕狂潮。
弗萊克狠狠啐了一口,唾沫在土地上砸出一個小坑。他原本計劃帶著手下在黑水鎮附近干票大的,可範德林德幫那場驚天動地的銀行劫案,引來了平克頓偵探所傾巢出動。他的隊伍在撤退途中撞上了巡邏隊。
一番血戰後,弗萊克帶著殘余十幾號手下,躲進了雪山。
“老大,我們得想辦法再搞點吃的。”一個滿臉胡茬的壯漢走進弗萊克的小木屋內,聲音沙啞,“食物都消耗的差不多了。”
弗萊克則是問道︰“迪克他們有消息了嗎?”
“他們一早就出去探路了,其他幾個都回來了,沒什麼好消息。現在就剩迪克沒有回來了。”
“希望迪克可以帶給我好消息。”弗萊克站起身,走到木屋的破窗前,透過結霜的玻璃望向外面。狂風依舊肆虐,天色漸暗,迪克卻遲遲未歸。
與此同時,周路一行人的營地迎來了不速之客,周路正往火堆里添柴,突然耳朵一動。沙迪的手指已經無聲地扣在了1989的擊錘上,三人交換了一個警覺的眼神。
"有人來了。"泰隆用口型說道,緩緩將手伸向靠在樹邊的步槍。
樹叢中傳來 的聲響,一個胡子拉碴的中年男子牽著馬從灌木後鑽了出來。
迪克看到陌生的三人,先是一陣驚訝,目光打量著三人,當他的目光停留在在沙迪臉上時,就只剩下滿滿的貪婪了。
自從進了這該死的雪山,迪克已經很久沒有嘗過女人的滋味了。
迪克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楮死死盯著沙迪。他粗糙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槍柄,臉上浮現出令人作嘔的笑容。
"瞧瞧這是誰家的漂亮小母馬走丟了?"他拖著長音,腳步虛浮地向前邁了一步,濃重的酒氣混著體臭撲面而來。
周路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他慢慢直起身子,右手自然地垂在左輪槍旁三寸的位置。泰隆的手指已經悄悄勾住了步槍的扳機。
迪克自然也注意到幾人的動作,不過看見周路和泰倫年輕的臉龐,就下意識認為不過是兩個小屁孩強撐著裝英雄罷了。<1989的擊錘,讓它發出清晰的" 嗒"聲。
"再往前一步,"她的聲音像雪原上的冰稜一樣鋒利,"我就讓你永遠記住女人的滋味。"
迪克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他醉醺醺地解開大衣,露出腰間兩把保養精良的柯爾特。
"小妞還挺辣。老子就喜歡——"
砰!
兩顆子彈同時擦著他的耳朵飛過,在他身後的樹干上炸開兩團木屑。迪克的笑容僵在臉上,酒頓時醒了大半,他都沒有注意到沙迪和周路的拔槍動作。
"下一槍,"沙迪的槍口冒著青煙,"會打在你褲襠中間。"
周路適時地向前一步,吹了吹槍口殘余的硝煙︰"這位朋友,你認識弗萊克嗎?"
迪克的眼神在三人之間游移,終于意識到自己踢到了鐵板。他咽了口唾沫,不情不願地點點頭。
"帶我們去見你們老大,"周路的聲音突然變得危險起來,"否則我就讓這位女士兌現她的承諾。"
“好的,好的。”迪克連連點頭,舉起雙手,不過他不退反進,順勢靠近三人。
話剛說完,他突然暴起,藏在靴筒里的匕首寒光一閃——
"砰!"
沙迪的子彈精準地穿過迪克的手腕,匕首應聲落地。泰倫順勢一個槍托肘擊將他放倒,膝蓋死死壓住他的後背。
"演技不錯,"周路湊近迪克耳邊低語,"可惜你挑錯了觀眾。長夜漫漫,我們好好聊聊吧……"
迪克被粗暴地拖到篝火旁,泰隆用浸了雪水的皮繩將他捆了起來。周路慢條斯理地往火堆里添柴,跳動的火光在他臉上投下陰影。
"現在,"周路掏出獵刀,刀尖在火焰上慢慢烤著,"我們來玩個游戲。"
迪克啐出一口血沫︰"去你媽的,小子。老子什麼都不會說——"
沙迪突然抓住他受傷的手腕,指甲深深掐進槍傷里。迪克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慘叫。
"第一個問題,"周路轉動著發紅的刀尖,"你叫什麼名字?弗萊克的營地有多少人?"
“這是兩個問題。”迪克掙扎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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