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倫……”
“怎麼了？”
夏倫在床上緩緩挪了一下身位，確認自己沒有壓到艾娜的頭發。
“別躺著了，快起來，我想要……”
艾娜微微張嘴，吐氣如蘭，小巧白亮的犬齒粘黏著一絲唾液。
十指在夏倫的後背猛得張開後，指甲輕輕劃過他背部的肌膚，留下轉瞬即逝的紅痕，隨後艾娜仰頭，對準他頸部的血管一口咬下。
夏倫能感覺到艾娜的牙齒刺破皮膚時輕微的阻力，隨後是血液被吸吮時奇異的牽引感與快感。
“咕咚——咕咚——”
夏倫微微別開腦袋，配合地僵在原地，一動不動，任由身前的人兒吮吸著自己的鮮血。
伴隨著兩人交錯的呼吸聲。夏倫能感覺到艾娜的喉嚨隨著吞咽而輕輕顫動，她的身體緊貼著他，溫度略低于常人，卻在此刻顯得格外溫暖。
右手輕輕摸著艾娜的白發，示意她慢慢來，沒人和她搶。
“哈——”艾娜將夏倫松開，溫柔地舔舐了一下自己剛剛造成的傷口，隨後又擦了擦嘴角的鮮血，享受地眯著眼楮，“真是太讓人著迷了。”
“喝飽了嗎？”夏倫溫聲問道。
“足夠了。”艾娜纏上夏倫的腰肢，掛在他身上，“之前你吸收米安那麼多魔力，血液的味道都有些不一樣了。”
“哦？”夏倫挑了挑眉，“變難喝了嗎？”
“那倒是沒有，就是魔力濃度更高了。非要說的話……就像是在平時喝的牛奶里，多加了半塊糖。”艾娜搖了搖頭，掛在夏倫身上晃來晃去，“還是相當美味。”
“是嗎？”夏倫若有所思，指尖無意識地在她背上畫著圈。
“你又在想什麼？”艾娜有力的雙腿盤在夏倫腰間，微微用力，將自己的身形固定，歪著腦袋看著對方。
“不同情況下，血液的味道喝起來不一樣嗎……”夏倫捏了捏艾娜的下巴，“你想不想嘗嘗別的口感？”
“什麼口感？”
“比如我鍛煉之後，血液的味道會不會更醇厚？”夏倫舉例道。
艾娜吐了吐粉色的小舌頭︰“感覺會有一股汗酸味。”
“那要不要我用冰塊冷敷一下？”夏倫又提議。
艾娜挑了下好看的眉頭︰“我不太喜歡喝冰的。”
“那……”
“夏倫。”
艾娜打斷了夏倫的話，雙手捧著他的臉，暗紅色的眸子里倒映著他的身影︰“你現在這樣就很美味了，不需要做出什麼別的改變。”
被艾娜用美味來形容……夏倫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適應，相反，一種奇異的滿足感在他心中蔓延。
“真的很美味嗎？”夏倫又問了一句，語氣像是有些憂心。
畢竟除了他，艾娜不可能會去吸別人的血。
更準確地說，艾娜也只吸過他的血，在遇到夏倫之後，艾娜才第一次覺醒的吸血沖動。
而在品嘗過夏倫之後……其他人的血，艾娜已經不會再有任何興趣。
當然，對于艾娜這種超越始祖的存在而言，吸血沖動自然是可以壓制的……但她並不想壓制自己的欲望。
作為艾娜唯一的血源供給，他的口感和品質還是很重要的，夏倫自認為。
“真的很美味。”艾娜十分篤定地回道，“我難道會騙你嗎？夏倫。”
夏倫點了點頭，艾娜確實不會騙自己。
“而且，美味的可不止你的鮮血……”艾娜看向夏倫的目光，逐漸升騰出火焰般的欲望。
伴隨著艾娜身形一顫，向後高高昂起鵝頸，破風聲響起，魔王張開了背後猩紅的蝠翼。
……
“夏倫！艾娜！我回來啦！”
莉亞娜興高采烈地走進了房間，臉上洋溢著明媚的笑容。
“瞧瞧我給你們帶回來什麼？”
五花大綁的瑞文被帶了進來，像一袋毫無生氣的貨物被扔在地板上。
昨晚莉亞娜她們很懂事地並沒有回來，在拉迪先生的家里將就了一夜，顯然這一夜她並沒有閑著。
瑞文面若死灰，眼神黯淡無光，他身上倒還沒有被種上花花草草，莉亞娜不可能真的當著莫麗妮的面做那種事情。但他的精神狀態明顯已經瀕臨崩潰，衣衫凌亂，臉上還帶著些許污漬。
“都已經審問出來了，他的上司是一個叫奧雷的家伙，他們這些半血族，基本都是歸那個奧雷管的。”莉亞娜一臉邀功的樣子，雙手叉腰，等待著表揚。
“辛苦了。”夏倫慰問道。
“不辛苦，嘿嘿。”莉亞娜一臉振奮，雖然她昨晚整晚沒睡。
“奧雷嗎？”
艾娜微微沉思。
她……還是沒听過這個名字。
說明對于艾娜而言，這個叫奧雷的家伙依舊上不了台面，是某個無關緊要的小角色。
“我知道了，謝謝，莉亞娜，幫大忙了。”艾娜不打算掃了莉亞娜的興致。
隨後，艾娜緩緩閉上眼楮，長長的睫毛在臉頰上投下細小的陰影。
片刻後，待艾娜緩緩睜開眼，眼中閃爍著隱隱血光。
“原來如此……是屬于約萊家族的一個附庸。”
“額，約萊家族……是哪個？”夏倫更是听都沒听說過，他對血族錯綜復雜的家族關系網一向不太上心。而艾娜也不怎麼和他聊起這方面的事情。
“約萊家族……現在應該歸尼婭管。”艾娜解釋道。
夏倫點了點頭，終于有一個自己認識的人了。
血族之間的關系還真是層層繞繞的。
艾娜看向面前的瑞文，目光中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厭惡。
作為人類，他早就應該死去，而不該以這樣的形態繼續苟活于世。這種半血族的存在，本身就是對血族純粹血統的一種褻瀆。
艾娜緩緩伸手，瑞文的記憶從腦海中被抽出，如幻燈片一般在面前放映。
“我感覺我昨晚白忙活了。”莉亞娜看到這一幕，嘀咕了一句，撅起了嘴巴。
“雖然你白忙活了，但是你也沒休息啊。”莫麗妮拍了拍莉亞娜的肩膀。
“這是什麼好事嗎？”莉亞娜眼珠子一瞪。
莫麗妮︰“昨晚我睡得很好……對我而言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