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那千佛萬幻洞啊,那可厲害了”
曲伯手足舞蹈的講著,唾沫星子橫飛,
“當年我師父驚太立,就是好像從那里離開的…”
他話到嘴邊突然頓住,偷瞄了眼許不凡。
正閉著眼楮躺在躺椅上搖晃的許不凡,眼皮微跳了一下,可他的心里卻掀起了驚濤駭浪,“好個糟老頭子,上次就是你使的壞”
同時他心中又極其不爽,那第一次見曲伯時,就是著了他的道了,哪里是做夢,是被人給蒙了。
“咦,這小子,挺能裝的”
曲伯心里犯嘀咕,面上卻接著道︰“那千佛萬幻洞看著是幻境,實則另有玄機——它能蕩滌修士的心魔。”
他指尖敲了敲酒壇,眼神陡然認真︰“修行路上那些陰暗念頭、心魔業障,都能在洞里清剿干淨。”
“修為越高,魔障越多”
“當然,修行定力不夠,業障太多,只會加速沉淪”
“而且一旦過去了,日後大乘十拿九穩”
說到這,曲伯眼楮發亮。
“沒想到封存了這麼多年,居然又被打開了”
曲伯感嘆著,端起碗,又喝了起來,胡須掛著酒珠晃蕩。
“原來如此”
許不凡思索著輕敲了一下椅靠,“那過去了,那邊是什麼?”
“不知道啊”
曲伯干脆利落的回答。
“你怎麼不過去呢?”
許不凡有點好奇,他知道這麼多,怎麼不動心。
“我修為高啊,過不去”
曲伯理直氣壯的回答。
“我去,你好不要臉”
許不凡鄙夷的翻了翻白眼,“壞事做多了,過不去吧”
“哪有”
曲伯心虛的眼神閃爍,“不過要有那東西,老夫早就過去了”
“那東西?”
“對,那東西”
“什麼東西?”
“就是那東西”
兩個人如打著啞謎,而曲伯的眼楮卻緊盯著許不凡的手指上的鐵戒指,還吞咽了一下口水。
而許不凡心知肚明,故意的翹起了帶著鐵戒指的手指,晃著。
而曲伯的眼珠就隨著那手指,上上下下,喉嚨里咕咚咕咚的咽口水聲。
“直說吧,是不是跟這戒指有關?”許不凡不再繞彎子——這枚鐵戒指是驚太立所贈,囑托他日後歸還青雲宗。
“嗯!”曲伯狠狠點頭,喉結上下滾動。
只見許不凡指尖一勾,鐵戒指被輕松擼下,隨手拋了過去。
沒承想曲伯竟慌得雙手去接,哪還有半分合體大能的架勢?
他捧著戒指,胡須顫得厲害,嘴角抽搐著,眼眶瞬間紅透,老淚順著皺紋簌簌往下掉。
“老天有眼!老夫這輩子竟還能見到它……師父啊!”
曲伯激動得撲通跪地,額頭幾乎磕到地面。
許不凡瞧著老頭子情緒翻涌,索性繼續躺著沒去打擾。
待他稍稍平復,許不凡才開口︰“這是你師父驚太立的遺物,你收下吧。”
“這戒指並非師父所有。”曲伯忽然斂了情緒,語氣平靜。
“那你剛才鬼哭狼嚎個什麼?”許不凡白眼都快翻到天靈蓋,還以為他是睹物思人。
“咳咳……一時情緒上頭。”曲伯訕訕笑著,竟把戒指遞了回來。
“還給我做什麼?”
許不凡奇道,縱然不是驚太立的,也是青雲宗的不是,總不能一直放在自己手上,何況屁用沒有,他打不開啊。
“因為我是師父的記名弟子,”曲伯抬眼時眼神鄭重,“而你,才是師父的關門弟子。”
“可不敢胡說。”
許不凡驚的騰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你知道這戒指是什麼嗎?這可是青雲宗掌門的戒指,是掌門的象征。這麼重要的東西,師父他老人家都敢給你,說明你在他的心中很重。不是關門弟子絕對不可能給你。”
曲伯情緒又激動,言之鑿鑿,鄭重其事的說道,“所以我是你的師兄,你是我的小師弟”
“我去,這誤會可大了。”
許不凡心里直犯嘀咕,壓根不是這麼回事啊,怎麼平白成了驚太立的徒弟?
但他沒藏著掖著,把來龍去脈全抖摟了出來——畢竟曲伯這人靠譜,當初沒仗勢欺人,現在也一樣。
就拿這戒指來說吧,曲伯想拿,還需要許不凡給嗎?
正所謂日久見人心嘛!
曲伯認認真真的听著,詫異許不凡居然來自另外一方天地。
“所以我是你的師兄,你是我的師弟”
沒想到,都說的這麼清楚了,曲伯還是固執的認為許不凡是驚太立的徒弟。
“你是記名的”
許不凡揶揄著。
“誰能證明”
曲伯梗著脖子吹胡子,那無賴樣讓許不凡直嘬牙花子︰“好不要臉!
許不凡也不想跟他掰扯了,輕唾了一下。
“所以方千璣那個蠢貨的掌門之位,應該你來坐才對”
突然曲伯陰惻惻的一笑。
許不凡听的滿頭黑線,這什麼跟什麼嘛。
“誰罵我了”
正無精打采的陪著西門龍霆的方千璣,打了一個噴嚏,他覺得有人說他壞話。
“這可是我青雲宗的天驕啊,鳳菲菲”
方千璣帶著西門龍霆正好逛到了,鳳菲菲的修煉場所,看到了正在苦修的鳳菲菲。
“鳳菲菲,拜見掌門”
鳳菲菲沒想到掌門居然會過來,趕緊上前行了一禮。
“嗯”
方千璣滿意的看著鳳菲菲,這宗門的天驕,終于要能撐起一片天了。
而西門龍霆卻流著哈喇子,兩眼冒光,又一驚為天人的美女。
其實也不能怪他,從小天資聰慧,就被聖地全力培養,就沒見過多少人,這次出來,名義是俸家族令,招攬下面門派,實則出來鍛煉鍛煉。
田林升兩眼望天,“唉,這孩子,就不能矜持一下嗎,讓老子的臉往哪放”
方千璣這就是聖地的精英?怎麼拿的出手的。
而鳳菲菲流露出厭惡的目光。
“這位姑娘,小生西門龍霆來自聖地…”
西門龍霆主動的上前介紹著自己。
“掌門,我要修煉了”
鳳菲菲根本就沒有好臉色,轉身就要離開了。
“好倔強的姑娘!”
方千璣尷尬的摸了摸胡須,心中恨不得拂袖離去,“這西門家,怎麼有這麼上不了台面的公子哥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