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中十七年

第109章 酒局暗謀藏禍端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森海潮 本章︰第109章 酒局暗謀藏禍端

    在那略顯昏暗的家庭餐廳里,暖黃色的燈光輕輕搖曳,牆上掛著幾幅山水墨畫,在這光影交錯下,增添了幾分靜謐。黃忠福的岳父,這位頗具威嚴的廠長,緩緩端起酒杯,輕呷了一口酒,酒液順著喉嚨滑下,他咂咂嘴,那神情仿佛是在回味酒中的醇厚,又像是在為即將講述的內容做著鋪墊。

    “我曾經有個朋友,”廠長開口了,聲音低沉而平穩,帶著歲月沉澱的味道,“他的公司經營上也遇到像我兒子這樣的資金突然‘蒸發’的狀況。那時候,他真是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四處奔走卻四處踫壁。”廠長微微眯起眼楮,像是陷入了對往昔的回憶之中,“後來,我找到我另一個在國企當領導的朋友,通過企業大宗采購業務交定金、預付貨款等方式,從國企抽了一部分錢出來。”廠長頓了頓,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每一個環節都得小心翼翼,稍有差池,便是萬丈深淵。但為了幫朋友,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等這個朋友的公司活過來後,”廠長繼續說道,“就以不能按合同如期交貨等理由把資金追回。這樣一來,既救朋友出了困境,國企也毫發未損。”

    廠長說完,又端起酒杯,輕抿了一口,似乎對自己講述的這段過往頗為滿意。

    接著,廠長清了清嗓子,準備講第二個“故事”。“還有個做房地產開發的朋友,”廠長的語氣變得稍微沉重了些,“有次也是因資金問題,項目面臨‘爛尾’的困境。那可是關乎無數人未來住所的大事,一旦爛尾,多少家庭的希望都會破滅。”廠長微微皺眉,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憂慮,仿佛他此刻正站在那片停工的建築工地前,看著那未完工的樓棟,“另一個在國企擔任‘一把手’的朋友,以低價收購他股權的形式,把國企資金注入進去。很快,即將爛尾的項目就盤活了。這樣不僅項目盤活,國企也增加了資本。”廠長說完,靠在椅背上,目光在黃忠福和自己兒子的臉上來回掃視。

    這哪里是“故事”?黃忠福心里明鏡似的,這明顯就是給他兒子出主意。不用說,連接軍工廠與房開公司的不二人選就是他黃忠福了。

    廠長講完他的“故事”,目光直直地看著黃忠福,那眼神里仿佛藏著千言萬語︰“听明白了?這兩個‘故事’是不是有舉一反三的作用?‘故事’只起啟發和點撥的作用,其實還有各種各樣的路可以走。”說完,廠長又把目光轉向自己的兒子,眼神中滿是恨鐵不成鋼的意味︰“走出困境不是一句空話,也不是死杠,要找到方法,明白嗎?關鍵是方法。”

    廠長兒子看著父親,眼眶瞬間紅了,雙眼便擠出淚來︰“爸,我以後再也不賭了,再賭就不是你兒子。”那聲音帶著哭腔,充滿了悔恨與決心。

    廠長揮揮手,臉上露出一絲無奈與疲憊︰“從幾歲起你就給我保證過不打架了不調皮了不考不及格了,沒有結婚的時候也給我保證過不嫖了不賭了不泡酒吧逛夜場了,哪一個保證你做到了?”廠長借此機會又克了兒子一頓,言語中滿是失望與痛心。隨後,廠長拿起酒瓶,給黃忠福和他兒子各倒滿一杯酒,繼續說道︰“今天不說這些了,我最後再幫你一次,以後再沒有能力幫你了,就算前世欠了你多少債,這次也該全部還清了。”

    黃忠福雙手端起酒杯,恭恭敬敬地捧到岳父大人面前,十分動情地說道︰“爸!需要我做什麼您只管吩咐,我年輕,見識短淺,自己確實不懂的太多,想不到的太多。”那姿態,仿佛是一個虔誠的信徒在聆听神明的教誨。

    廠長端起酒杯與黃忠福踫了一下,發出清脆的聲響︰“打仗要靠親兄弟,上陣還需父子兵!你弟弟現在面臨這樣的情況,我們不幫誰幫呢?你說對不對?”那語氣,既有長輩的威嚴,又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堅定。

    黃忠福連連點頭,臉上堆滿了誠懇︰“我之所以能有今天,都是爸您的關懷,弟弟的事還不就是自己家里的事,我義不容辭!我听您的安排就是!”在幾杯老茅台酒的作用下,黃忠福只覺得熱血上涌,完全有戰士慷慨赴死的豪邁。他似乎已經看到了自己在岳父的指引下,成功解決難題,贏得岳父更多信任與贊賞的場景。

    然而,他卻沒有意識到,這看似簡單的幫忙背後,隱藏著多大的風險與危機。那每一個看似巧妙的計劃,都像是走在法律與道德的邊緣,稍有不慎,便會粉身碎骨。但此刻,在酒精的催化下,在岳父的威嚴與期許之下,黃忠福已然被卷入了這場暗潮涌動的旋渦之中,無法自拔。

    餐廳里,酒香依舊彌漫,可那氣氛卻越發顯得凝重而微妙。廠長的眼神中,偶爾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他深知自己在做什麼,也明白這一步一旦邁出,便再無回頭之路。但為了兒子,他似乎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而黃忠福,滿臉的熱忱與決心,卻不知自己即將陷入怎樣的困境。廠長兒子,雖然滿臉悔恨,可誰又能保證,他真的能改掉那些惡習,不再重蹈覆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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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場酒局,本應是家人之間的相聚,此刻卻變成了一場充滿算計與謀劃的交易。在這小小的餐廳里,一場看不見硝煙的戰爭,悄然拉開了帷幕,而他們的命運,也將在這看似平常的夜晚,被徹底改寫 。隨著酒杯的踫撞聲,那隱藏在黑暗中的陰謀,如同藤蔓一般,開始緩緩蔓延,向著未知的方向生長,誰也不知道,最終會結出怎樣的惡果。

    接下來的所有操作,都是在黃忠福岳父的安排和授意下進行,年輕的黃忠福懵懵懂懂就被牢牢地套進這場陰謀里成為一顆任人擺布的棋子。因為所有的舉措其決定權都在廠長手里,看起來每一步都走得順利 ,整個過程似乎都是順理成章合理合法。

    可是當廠里的資金以各種名目進到舅子的公司賬上後,就像是進入了一個無底洞,再多的數額也填不滿。在短短一年時間,黃忠福經手從廠里流入舅子公司的資金竟達九千萬元之多。可是,舅子的樓盤項目依然沒有竣工,只是在這一年之中重啟了兩次,當第二次停下來時,就再無第三次。

    這麼大的資金流出,不可能沒人去探究其中根由。不久,企業總部和當地紀委、國資委都接到舉報。

    接下來的情況就不用一一細述了,黃忠福被推到前排成了替罪羔羊。被捕後,岳父千方百計帶口信給他,叫他“把事背下來,我才好想辦法,要是我都進去了,就只有被連鍋端了。”

    黃忠福想,自己終歸是難逃此劫,如果岳父也進來了,不僅自己沒人保,連老婆孩子也沒人管,于是他把所有責任全往自己身上攬,全是自己虛構事實欺騙領導才給企業造成了嚴重損失。

    也可能真是他岳父神通廣大,這麼大的事,他岳父和舅子居然就平穩過關了。他岳父被紀委約談了兩次,最後組織決定對他岳父進行平級調動,只是再沒了實權,正應了他給兒子說的“以後再沒有能力幫你了。”

    如此巨大的金額,黃忠福只被判無期徒刑,他認為這也是岳父的神通。

    但是他一直認為自己是冤枉的,因為這麼多錢,他自己沒有動用過一分一厘,而且每一筆資金的“用途”都是在身為廠長的岳父指使下巧立各種名目支出的,自己只不過作為經辦人在上面簽個名而已。

    在那個看似平靜的日子里,黃忠福的命運卻悄然被一張由他人編織的大網所籠罩。一切的開端,源自黃忠福岳父那看似平常卻暗藏玄機的安排與授意。那時年輕的黃忠福,就像一只懵懂的羔羊,在渾然不覺間,被一步步引入了一場精心策劃的陰謀,成為了一顆在棋盤上任人擺布的棋子。

    由于岳父身為廠長,在廠里擁有絕對的決定權,每一個決策看似都合乎程序,每一步行動都走得極為順利,整個過程乍一看順理成章、合理合法,毫無破綻。可誰能想到,這背後隱藏著巨大的危機。廠里的資金開始以各種名目,源源不斷地流入舅子的公司賬上。那筆筆資金,仿佛被一個無形的黑洞所吞噬,無論投入多少,都填不滿那個深不見底的窟窿。僅僅在短短一年的時間里,經黃忠福之手,從廠里流入舅子公司的資金竟高達九千萬元之多。然而,舅子口中的樓盤項目卻始終未能竣工,在這一年里僅僅重啟了兩次,當第二次工程停下後,便再無動工的跡象,仿佛被永遠地定格在了那片荒蕪之中。

    如此龐大的資金流出,怎麼可能不引起他人的關注和懷疑。很快,企業總部以及當地紀委、國資委紛紛接到了舉報。一時間,調查的大網迅速張開。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接下來的情況便不難想象。黃忠福首當其沖,被無情地推到了風口浪尖,成為了眾人眼中的替罪羔羊。被捕之後,岳父通過各種隱秘的渠道給他帶口信,言辭急切地讓他“把事背下來,我才好想辦法,要是我都進去了,就只有被連鍋端了。”

    黃忠福內心痛苦掙扎,他深知自己終歸難以逃脫這場劫難。但他更明白,如果岳父也受到牽連入獄,那麼自己不僅無人搭救,就連老婆孩子也將陷入孤立無援的境地。出于對家人的責任和無奈,他咬咬牙,把所有的責任一股腦兒全往自己身上攬,在審訊時一口咬定是自己虛構事實欺騙領導,才給企業造成了如此嚴重的損失。

    或許真的是岳父人脈廣泛、手段通天,這麼一樁驚天大案,岳父和舅子居然成功躲過一劫,平穩過關。岳父只是被紀委約談了兩次,最終組織決定對他進行平級調動,雖然表面上職位未變,但實際上卻再無任何實權。這也正應了他之前對兒子所說的“以後再沒有能力幫你了。”

    面對如此巨大的金額損失,黃忠福最終只被判了無期徒刑。在他心里,這一切似乎都是岳父暗中運作的結果。然而,他的內心始終覺得自己無比冤枉。畢竟,這數千萬的資金,他自己未曾動用過一分一厘,每一筆資金的支出,都是在身為廠長的岳父指使下,巧立各種名目完成的,而他只不過是作為經辦人,在那些文件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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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本福靜靜地听完黃忠福講述的這個跌宕起伏的“故事”,先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隨後收起笑容,一臉認真地問道︰“黃哥,你和岳父、舅子一起商量這個事的時候,你曉不曉得這個事就是見不得光的,就是在想法搞國家的錢,就是讓國有資金面臨巨大風險的事?”

    黃忠福微微點了點頭,神色有些黯淡地回答道︰“曉得啊,而且我還曉得這個事是違法犯罪的事。”

    “那你冤枉啥子?不能說這是被人指使的,你已經是成年人,也不能說你沒有用這里面的錢,用非法手段導致國資損失是事實,至于這錢誰用了是另一方面的事。”侯本福誠懇地說道,他打從心底希望黃忠福能從這種自怨自艾的負面情緒中走出來,以輕松的心態走完以後的改造道路。

    黃忠福驚訝地瞪大了眼楮,眼中又隱隱透露出一絲欣喜,緊緊地盯著侯本福問道︰“兄弟你真是這樣認為的?”

    侯本福毫不猶豫,堅定地點了點頭。

    黃忠福臉上瞬間露出夸張的神態,激動地一把握住侯本福的手,說道︰“同志,我終于找到你了!知音,確定是知音。”

    侯本福被這突如其來的熱情弄得有些懵,吃驚地問︰“黃兄此話怎講?”

    黃忠福湊近侯本福耳邊,壓低聲音神秘地說︰“其實我心里清楚,但是我故意逢人就說我是冤枉的,沒別的原因,就是引起干部的同情。除了你,這個監獄沒有人曉得我的案子是咋個回事,也不曉得是我的岳父和舅子合謀的這個事。”

    侯本福看著眼前這個身材矮小,個性卻極為突出的黃忠福,心里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復雜情緒。他實在沒有想到,這個看似普通的人,竟有著如此深沉的心機和城府。

    “開始的四、五年,岳父岳母和我老婆還時常關心我,給我送錢送吃的,可後來,他們就像變了個人似的,再也不管我了。兩年前,老婆來找我離婚了。”黃忠福說到這里,傷感之情溢于言表,聲音也不自覺地低沉下來,“可以說,我現在是一個舉目無親的人。”

    侯本福听著黃忠福講述他老婆提出離婚的事情,心中像是被一根無形的線觸動,突然勾起了自己對離婚一事的煩憂。他寄往鋼城縣法院的離婚起訴書如石沉大海,至今沒有任何回音。他寫給他妻子的兩封信,盡管在信中他反反復復強調離婚的決心,但妻子卻總是在回信中叫他安心改造,不要去想那些“沒用的事”。可侯本福心意已決,他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都必須離婚。

    黃忠福之所以對侯本福有一種一見如故的感覺,完全是出于他內心深處的直覺。他還記得在入監隊第一次和侯本福見面時,那種潛意識里的認定,讓他覺得侯本福就是他應該結交,也必須結交的患難之交。

    而侯本福在與黃忠福的接觸過程中,也真切地感受到了在這特殊環境里,這份難得的真誠和感動。他們兩人,在這高牆之內,因為各自的故事和經歷,命運悄然交織在了一起 ,未來的日子里,他們又會發生怎樣的故事,誰也無法預知,但此刻,他們成為了彼此在這陌生又壓抑環境中的一絲溫暖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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