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中十七年

第79章 從三號監轉到六號監的死刑犯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森海潮 本章︰第79章 從三號監轉到六號監的死刑犯

    當這個死刑犯走到六號監放風室中間的時候,楊干事站在門口警告道︰“到這邊來了不要再扯皮了啊!肖邦文跟我去把他東西拿過來。”說完楊干事把門關上,上了鎖。半分鐘後听見三號監放風室的門被打開,兩分鐘後又關上。楊干事領著肖醫生又來打開六號監放風室的門,肖醫生把這個死刑犯的被子和一塑料袋東西放在這個死刑犯面前︰“你看是不是這些,還有沒有拿過來的沒有?”

    “就是這些,但我還有張毛巾。”這個死刑犯眉頭緊鎖著,似乎怒氣還未全消。

    肖醫生問道︰“除了毛巾沒有拿還有其它東西沒有?不要我去把毛巾給你拿來了你說還有別的東西。”

    “就只有毛巾沒有拿,沒有其它東西了。”這個死刑犯肯定地回答。

    肖醫生說︰“那又要麻煩楊干事再去開一下門,我馬上去給你拿過來。”

    這時侯本福接過話來說道︰“如果就只是一張毛巾就沒必要去拿了,我這里還有張新毛巾,可以給他用。”

    楊干事在門口說︰“侯本福這里有就不去拿了。”

    然後肖醫生將這個死刑犯的東西拿進監室放在了鋪板上。

    放風室的門剛一鎖上,周貓兒就問站在中間面有怒色眼神茫然的這個死刑犯︰“你叫啥子名字?”

    “潘齊先,入室搶劫殺人。”

    于真華問道︰“殺死幾個人嘛?”

    潘齊先輕蔑地看了于真華一眼︰“殺一個都要抵命,還敢殺幾個?”

    大家都“呵呵呵”地笑起來。

    于真華又說道︰“你還殺一個,我們侯主任沒有殺人都被判死刑了啊。”于真華說完這句話,立馬覺得不該提侯本福的痛處,于是伸了一下舌頭,表示說錯話了的自責和尷尬。

    潘齊先問︰“你們哪個是侯主任呢?”

    黑鬼看著侯本福說︰“我爸就是侯主任。”

    潘齊先驚訝地看著侯本福︰“你就是侯主任?”

    侯本福答道︰“我就是侯本福,大家都是落難之人,都是兄弟,這里沒有啥子狗屁主任。”

    “你們六號監原來有個甦發貴是不是?”潘齊先問道。

    幾個人都回答說“是的,有個甦發貴。”

    “甦發貴家舅子關在我們三號監室的,他說他姐夫甦發貴原來關在六號監兩年多了,後來是一個叫侯主任的龍頭大哥幫他寫了封信給法院,沒有判刑就放出去了。”潘齊先用敬佩的眼神看著侯本福繼續說道︰“還有我們可以唱歌搞娛樂活動也是侯主任給所里面的領導提的建議,這個事是肖醫生講的。”

    侯本福听潘齊先說這番話,內心是自豪的。甦發貴逃離苦海回到家給家里人說是靠我侯本福一封信幫他甦發貴重獲自由,在押人犯可以唱歌開展文娛活動是我侯本福提出的建議,而且得到縣政法委陳書記的稱贊。現在看來監室里也有不少人知道了,這也算是為社會做了一小點貢獻吧。

    侯本福的虛榮心得到了滿足。還有一點就是,他見潘齊先對自己有敬佩之心,那麼相互的磨合期就會大大縮短。何況從剛才楊干事和他以及和他發生沖突的另一個人犯的對話不難了解,潘齊先在三號監室當龍頭時欺負人,說明他並非善類,而且又判了死刑,思想很容易走極端,就像他剛才在壩子里當著楊干事就威脅那個和他發生沖突的人犯“老子幾手銬敲死你”,這明顯就是極端思想的體現。

    楊干事把這樣一個人放到六號監來,其用意無非就是希望他侯本福能夠降住此人,包括侯本福說給潘齊先一張新毛巾,楊干事都立馬贊成,這是楊干事讓潘齊先一來就欠侯本福一個人情,借此拉近侯本福與潘齊先之間的距離,好讓侯本福收服潘齊先。

    听了潘齊先這番話,侯本福幾乎打消了怎麼與這個惡人打交道的顧慮。他看著潘齊先那一身髒兮兮,而且露出的一小截腳踝明顯有一層因長期不洗而結下的黑斑。身上更是剛一進來就聞到一股霉臭夾雜著汗臭的味道。侯本福說︰“怕冷嗎?不怕冷先洗個澡如何?看你好像是有些時間沒洗澡了。”

    潘齊先說︰“我不怕冷,我自從戴起腳鐐手銬就沒有洗過澡。脫不下來褲子,三號監有個會脫的,他就是故意不教我脫。”

    周貓兒奚落道︰“說明你在三號監好事做多了 。”

    何明華接過話說︰“褲子我可以幫你脫,但是到這邊來了就要按這邊的規矩,不能你想干啥就干啥。”

    潘齊先回答道︰“我懂規矩,不就是轉號子過來的第一天停缽,把飯讓給龍頭大哥吃,是不是,還有啥子規矩,不可能把我當新毛駒重新操一頓吧?”

    黑鬼一下子笑起來說道︰“我爸的飯每頓都要分給我們吃,還要你的飯給他?笑話。”

    許凡兵也接過話說︰“不是跟你講這些規矩,我們六號監一不操毛駒,二不搶人東西,三不打人罵人。這些規矩,明白不?”

    潘齊先點點頭說︰“懂了,听你們的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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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貓兒糾正道︰“不是听我們的,是听侯主任的。我們都听侯主任的。”

    何明華說︰“如果侯大哥的話都不听,日子肯定不好過。”

    黑鬼接過何明華的話說︰“如果誰敢跟我爸作對,我絕對會跟他拼命。”

    于真華也說︰“哪個不听侯主任的話可以試一下,我的錠子不是吃素的。”

    何明華身子微微前傾,目光直勾勾地盯著潘齊先,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動作看似親昵,卻隱隱帶著幾分威懾︰“褲子我可以幫你脫,但是到這邊來了就要按這邊的規矩,不能你想干啥就干啥。”何明華挺了挺他那像鐵塔一樣的身子。

    潘齊先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看似滿不在乎的笑容,不過眼神里卻透著謹慎。他迅速地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回答道︰“我懂規矩,不就是轉號子過來的第一天停缽,把飯讓給龍頭大哥吃,是不是?”他頓了頓,眼神在眾人臉上一一掃過,試圖捕捉更多信息,接著又說,“還有啥子規矩,不可能把我當新毛駒重新操一頓吧?”他故作輕松的語氣里,藏著對未知的不安。

    黑鬼一听這話,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他笑得前仰後合,一邊笑一邊擺手,好不容易止住笑,才喘著氣說道︰“我爸的飯每頓都要分給我們吃,還要你的飯給他?笑話。”黑鬼提及“我爸”時,臉上滿是驕傲,仿佛侯本福是他最大的底氣。

    這時,許凡兵向前走了一步,雙手抱在胸前,表情嚴肅,目光平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不是跟你講這些規矩,我們六號監一不操毛駒,二不搶人東西,三不打人罵人。這些規矩,明白不?”他的聲音不高,但每個字都說得擲地有聲,像是在宣讀一份神聖的準則。

    潘齊先連忙點頭︰“懂了,听你們的就是。”他的眼神里閃過一絲慶幸,似乎慶幸自己沒有撞上那些殘酷的規矩。

    周貓兒一直站在一旁,這時他上前一步,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晃了晃,糾正道︰“不是听我們的,是听侯主任的。我們都听侯主任的。”他的表情認真,語氣里滿是對侯主任的敬重,仿佛侯主任就是這里的天。

    何明華微微眯起眼楮,抬頭看向監舍的角落,像是陷入了某種回憶,緩緩說道︰“如果侯大哥的話都不听,日子肯定不好過。”他的聲音里帶著一絲敬畏。

    黑鬼一听這話,立刻來了精神,他攥緊了拳頭,臉上帶著一股狠勁︰“如果誰敢跟我爸作對,我絕對會跟他拼命。”說這話時,他的眼楮瞪得滾圓,仿佛面前已經出現了那個敢于挑戰侯本福權威的人。看架勢他對侯本福的維護,已經到了一種近乎瘋狂的地步。

    于真華一直沉默不語,此時他拍了拍自己骨節粗壯的拳頭甕聲甕氣地說︰“不听侯主任的話的可以試一下,我的錠子不是吃素的。”他的聲音低沉渾厚,讓人毫不懷疑他會說到做到。

    而當潘齊先踏入六號監的那一刻,便敏銳地察覺到了氣氛的異樣。他不動聲色地掃視著眾人,看似平靜的目光下,內心卻如緊繃的弦,暗自掂量著當前的局勢。他深知,在這個封閉又秩序特殊的小世界里,侯主任已然是絕對的權威。從那些人看向侯本福時不自覺流露出的敬畏和探詢猜度的眼神,就絲毫不懷疑這個和自己一樣戴著腳鐐手銬的侯主任的氣場。而他作為一個新來乍到的人,必須小心翼翼地遵守這里不成文的規矩,稍有差池,等待他的恐怕就是無盡的刁難,往後的日子絕對不好過。周圍仿佛有一層無形的壓力,緊緊地包裹著他,令他這個新人不敢有絲毫懈怠,每一根神經都警惕地繃著。他知道,只要這個侯主任哪怕是一個眼神,其他的人就會領會他的意圖而毫不猶豫地采取行動。作為一個在江湖上混了十來年的人,他當然知道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何況自己是在三號監跟人扯皮發生沖突才被轉到六號監來的,楊干事也發出了警告。初來乍到,只要人家不夾磨自己,就還是忍著點好。

    侯本福看見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言語間的火藥味漸濃,再這樣下去,場面恐怕就會失控。他皺了皺眉頭,提高聲音連忙說道︰“都別再說這些廢話了!”他的目光嚴肅地掃視了一遍眾人,意思是全場靜音,我有話說︰“于真華,你去把潘齊先的鋪蓋和東西整理好,鋪位就鋪在中間。何明華你教潘齊先脫褲子,黑鬼,你去把我袋子里的那張新毛巾拿出來,還有潘齊先的牙膏牙刷和香皂。”

    三人听到命令,不敢有絲毫耽擱,立刻各自行動起來。于真華快步走向潘齊先放置行李的地方,動作熟練地收拾起鋪蓋,嘴里還小聲嘟囔著︰“新來的,算你運氣好,把你轉到我們六號監來遇到侯主任這個好人,要是轉你去其它監室,憑你那副挨打的長相就沒好日子過。”

    躺在監室里實施苦肉計的梁真貴一直在偷听放風室的動靜,這時听于真華嘟嘟嘟囔囔的,就問外面是什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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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真華回答道︰“從三號監轉過來一個死刑犯。”

    何明華則叫潘齊先坐在地上粗聲粗氣的教潘齊先脫褲子︰“在三號監脫褲子都沒人教你,你還是那邊的龍頭大哥,是咋個混法喲。看好了,先脫一邊,再這樣從這邊穿過這個鐵圈圈。”

    黑鬼一邊應著,一邊小跑著去翻找侯本福的袋子,不一會兒就拿著新毛巾和潘齊先的牙膏牙刷和香皂回來到放室放在蓄水池邊,用他那青春期的變聲甕聲甕氣的問潘齊先︰“自己可以洗澡吧?我爸他都是自己洗澡。”

    潘齊先回答道︰“我自己會洗。”

    趁著眾人忙碌的間隙,侯本福這才仔細打量起潘齊先。眼前的這個人,二十六、七的年紀,中等偏下的個頭,站在眾人中間並不起眼。但那結實的皮肉下,包裹著粗壯的骨結,一看就知道是個有力氣的人。可他的腦袋卻與整個身體不成正比的大,光頭頂上陡然地凸起三道豎杠,鼻梁下陷,兩腮突冒,一雙小眼楮被濃濃的眉毛壓著,透著幾分陰森森的惡氣。雙唇似乎是兩條天生就不能閉攏的平行軌道,微微張著,給人一種憨傻又倔強的感覺。侯本福心里暗自想著,如果此人耳朵不象這般細小干瘦,而長得肥大,出演夜叉或閻羅殿上的惡鬼,幾乎都不用化妝。

    當潘齊先在洗澡的時候,侯本福把眾人叫過去蹲在他的周圍,嚴肅地說道︰“今天來了個新朋友潘齊先,既然來到我們六號監室,來了大家就是朋友,是好兄弟,大家都要一視同仁,不要互相過不去!從這個時候開始,兩個人一組,輪流值班看護潘齊先,都懂沒有?”

    眾人齊聲回答︰“都懂了!”

    侯本福接著吩咐周貓兒︰“像之前看護杜武厚一樣,兩個人一組,二十四小時輪班,你去把名單擬好,把我也排上。”

    周貓兒答︰“好的,侯主任,我馬上去擬好名單給你過目。”

    在周貓兒起身準備進監室去拿侯本福的紙筆的時候, 侯本福打趣道︰“不要又整一大套沒用的廢話啊。”

    周貓兒不好意思地笑著回答︰“好的,我明白。”

    大家呵呵呵地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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