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安也是無能為力啊，這是天災啊，人力在天災的面前，也是渺小的。
也就是只能讓劉炳輝去南郊農場試試運氣，哪怕是沒有糧食，看看有沒有多的蔬菜吧。
多吃幾口菜，總比什麼都沒有要強不少。
四九城的天氣也開始冷了起來，陳長安辦公室里也支起了爐子。
可是不知道怎麼搞的，今年的蜂窩煤也開始不好用了。
陳長安自己本身就是做蜂窩煤出身的，用鐵鉗子把燒過的蜂窩煤夾出來一看就知道，這不就是煤太少了，全是土。
這玩意能好用嘛？本來大半天才燒一塊，這一上午就用了兩塊了。
這一個爐子兩個爐子的，也就這麼將就一下算了。
這摩托車廠多少個科室啊，各個科室都在燒爐子。還有很多車間主任的現場辦公室，那也是裝了爐子的。
這一個冬天下來，這是要對用多少蜂窩煤啊，這摩托車廠還沒富裕斷到這個地步。
專門找了劉炳輝，把這些剛買的蜂窩煤退回去。這些煤的質量太差了。
劉炳輝也是無奈，他知道陳長安當初在蜂窩煤加工廠當過廠長，覺得即便是陳長安走了，廠子的員工們都還在，質量再差還能差到哪里去。沒想到搞成這樣。
不過如今四九城別的不多，就是煤球鋪子多，隨著蜂窩煤的普及。這些煤球鋪子也不再生產煤球了，而是也開始生產蜂窩煤了。
一個蜂窩煤廠，在大的產量，也不可能供應整個四九城，所以如雨後春筍般出現的煤球鋪子也說明了蜂窩煤的驚人利潤。
如此還在作假的蜂窩煤加工廠，陳長安很不待見。
不過蜂窩煤加工廠畢竟是在陳長安手中建立的，也是街道辦的下屬單位。
不在蜂窩煤加工廠買煤，陳長安覺得還是有必要去和王主任打聲招呼。
趁著廠里沒啥事，陳長安騎著摩托車來到了街道辦王主任的辦公室。
只是沒想到，陳長安在王主任辦公室，踫到了一位很久沒見的人。
劉以洵，這位曾經在陳長安調離蜂窩煤廠的時候，來接替陳長安的人。
陳長安和劉以洵沒有什麼沖突和過節，畢竟當初離開蜂窩煤加工廠也是正常調離，還是陳長安主動讓王主任安排了接替自己的人。
再一次看到劉以洵，也就是禮貌的點了點頭。反而是劉以洵看到陳長安進來，顯得有些尷尬。
陳長安也不在意，坐在稍遠一點的椅子上，自顧自的點了一支煙。
等煙抽完，就看到劉以洵和王主任講完了事情，站起來要走。而王主任則是滿臉的不高興。
可能是看著陳長安同樣在辦公室里，雙方都留了面子。
劉以洵有些尷尬的走了，路過陳長安的時候看都沒有看陳長安一眼。
從種種跡象來看，蜂窩煤廠肯定是遇到了什麼問題，當然陳長安今天來找王主任同樣是因為蜂窩煤加工廠的事情。
等到劉以洵關門之後，王主任看向陳長安說道“你這麼大一個廠長，不忙你自己廠子里的事情，跑到我這里來干什麼？
你們廠子里的事情，你不去找部里，找我沒用啊，這可不是蜂窩煤廠了，咱們沒有隸屬關系。”
陳長安直接笑著說道“就算摩托車廠不歸您管，但是我這個人您還不是能管嘛？
您能管我，變相的不也算是您能管摩托車廠嘛？而且您也是我的領導啊，有啥不能管的？”
王主任听了陳長安的話，臉色總算是陰轉晴了，笑著說道“你啊，就會哄我開心。說吧，這次到我這里來又是什麼事？”
說道正事，陳長安也不在嬉皮笑臉了，正色的說道“王姨，之前我在的那個蜂窩煤廠是個什麼情況？
我們摩托車廠采購，為了照顧一下我以前呆過的廠子，今年過冬的煤全都是從之前的蜂窩煤廠采購的。
結果今年新煤的質量也太差了吧？煙多就算了，畢竟有煙囪，但是這啥也沒干，封著爐子一上午就要換兩三塊煤。
就算是這家大業大的不在乎這幾塊煤。但是我們廠子需要的煤也多啊，這一個冬天下來，光買煤就要多花不少。這財務上也不好交代吧？”
雖說這過冬用煤是正常支出。不用蜂窩煤爐子也不用別的取暖辦法。
但是你這一個冬天取暖費是去年的兩三倍，這個無論到哪里都說不清楚。
王主任心里很清楚是怎麼回事，而且街道辦一樣要用蜂窩煤取暖。而且今年也是從蜂窩煤加工廠拿的煤，也同樣遇到了陳長安所說的問題。
剛剛也是王主任喊來劉以洵詢問情況。而劉以洵的回答，並沒有讓王主任滿意。
王主任問道“那你們摩托車廠的意見是什麼？”
陳長安無奈，王主任明顯知道什麼，但是不想跟陳長安說“王姨，您不想說我也不勉強，但是我們和街道辦，蜂窩煤廠沒有隸屬關系。
也不存在蜂窩煤計劃必須在蜂窩煤廠采購的事情。
現在的問題是，蜂窩煤加工廠生產的蜂窩煤，達不到我們摩托車廠的采購標準。
所以之前購買的蜂窩煤，需要退掉。以後摩托車廠的蜂窩煤采購也不在加工廠采購了。”
陳長安一口氣說完，王主任臉色更加不好看了。
畢竟蜂窩煤加工廠是街道辦下屬單位。加工廠盈利了，也會有一部分利潤上交給街道辦。
如今損失了摩托車廠這麼大的量，利潤只會更了。
王主任也許可以說服陳長安，讓蜂窩煤廠給陳長安換煤，但是這會讓陳長安很難做。
畢竟那麼大一個廠子，很多事情都不是陳長安一個人說了算的，至少陳長安的身後還有劉炳輝盯著呢。
而產品，不就是講究一個誠信嘛，口碑不好了，誰還會用你的產品呢。
直到這一刻王主任才想明白，今後這個蜂窩煤加工廠，恐怕再也達不到陳長安在的時候的輝煌了。
王主任想通之後無奈的說道“哎，其實也沒啥不能說的。劉以洵在你走後，以機器比人工省錢，便利，速度產量高為由。
開除了很多人，畢竟大部分人都是臨時工。
因為紡織廠的擴大生產，今年秋天又從加工廠要了不少錢。我就給了劉以洵更大的自主權。
想著加工廠不要的人，還能安排到紡織廠，也就同意了他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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