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好痛啊……”
“我說，你也該夠了吧？”休息室內，夜凝一邊皺眉一邊在椅子上直起身體，兩只手分別拿著棉簽以及消腫的藥膏。
琪亞娜就坐在她的跟前，哭哭啼啼，大顆的眼淚嘩嘩的往下流。她右邊的眼眶一片青色，腫的鼓鼓的，好像一只被蜜蜂蟄了臉的小貓。
夜凝繼續往棉簽上擠藥膏，語氣不滿而又無奈，她的動作更輕了些，“擦個藥還齜牙咧嘴，就是眼眶青了而已，以你的體質一兩個小時就沒了。”
“可是，可是真的好痛！”琪亞娜可憐兮兮的抽著鼻子，臉上還掛著半條鼻涕，“夜凝老師你下手太狠了！”
“活該，誰叫你那樣的……”夜凝不悅的眯起眼楮，白皙的耳垂微微泛紅。
十幾分鐘前，三人的訓練還好好的。但是琪亞娜在運用火之神神樂舞的時候把夜凝綁在胸口的繃帶給點著了。
說實話，到這里還算正常，也就是突發狀況而已，但繃帶燃燒的速度就太不正常了，‘唰’的一下就燒了個干干淨淨，連一點灰都沒有。
夜凝清楚的記得自己明明用的是防火的繃帶，就算是崩壞能形成的火焰也不會這麼快才對。
那唯一的答案就是某個白毛團子在搞鬼了。
琪亞娜訕笑，吸了吸鼻涕，“那是不可抗力……而且人家還什麼都沒看到都挨了夜凝老師你一拳啊……”
夜凝冷哼一聲，翻了個白眼。她抽了張紙給女孩胡亂擦臉，繼續上藥。完事之後她又用崩壞能凝結出了一大塊冰貼在了琪亞娜的臉上，這樣能夠緩解疼痛。
“訓練完了……嗯？哪來的熊貓？”
大門被推開，進來的胖子看到琪亞娜的樣子，一齜牙，樂了。
琪亞娜氣哼哼朝胖子吐舌頭，還準備扒拉腫了的眼皮做鬼臉，夜凝一個彈腦崩就敲了過去，
‘別剛恢復一點就開始作死’，她淡然的說著，伸手往旁邊一指，讓捂頭的琪亞娜讓出位置。
夜凝拍了拍座椅，揚了揚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拿出來的梳子，“芽衣，過來。”
“哦，好的。”
芽衣乖巧的坐過來，夜凝取下女孩頭頂上只要輕輕一按就能彈出刀片的貓咪發卡，解開絲綢發帶，她用梳子梳理著女孩那頭深紫色的長發，表情認真。
感受著頭頂的溫暖觸感，芽衣的臉慢慢漲紅了，她突然感覺夜凝介乎于母親和姐姐，上一次給她梳頭的對象還是塞西莉婭。
“夜凝老師，我也要梳頭！”
琪亞娜不滿的嚷嚷，大吵大叫的模樣像是個看見家長偏愛姐姐的熊孩子。
夜凝頭也不抬，“讓你陳列老師給你梳。”
琪亞娜一撇腦袋，“我不！”
“？好啊，你這丫頭是幾個意思？給我過來！”
原本吃瓜的胖子一听頓時來勁了，他擼起不存在的袖子，伸手提住了琪亞娜的衣服後領，將她不由分說地朝自己這邊拖過來。
“不要哇！”
琪亞娜怪叫著扒拉住桌子，試圖從魔爪中逃脫，胖子桀桀桀的獰笑著配合表演，抬手變出鎖鏈將琪亞娜捆了個結結實實。
胖子解開琪亞娜扎頭發的皮筋，用雙手把那頭及腰的白色長發弄的像是雞窩一樣亂糟糟，琪亞娜頓時感覺完了，回想起了童年曾被齊格飛支配頭發的恐懼。
她象征性的掙扎了兩下，嗯，果然掙脫不開，于是絕望的閉上眼楮。
胖子哼著小曲用右手虛握了一下空氣，點點金色的熒光在他的手中匯聚，化作兩枚細長的暗金色發釵，上面雕刻著漂亮的花紋。
他將其中一枚扔給夜凝，開始給琪亞娜盤頭發。
“天命那邊有動作了嗎？”
“當然有，珊瑚島的人口已經撤離完畢，女武神部隊一個小時前已經駐守在了那里了。”
胖子咬牙叼著發釵，“數位頂尖a級女武神，加上最強的s級女武神幽蘭黛爾，還有近百台機甲以及一艘休伯利安級別戰艦，這手筆可真有夠大的。”
“不過也正常，雖然對外說是普通崩壞能實驗，但到底是啥咱們可是心知肚明。千界一乘……他已經要開始觀測自己想要的數據了嗎？”
“千界一乘？”听到有關奧托以及天命的事情，琪亞娜內心一動，“陳列老師，那是什麼？”
“千界一乘又叫第二神之鍵，永劫之鍵，類似你大姨媽的‘猶大的誓約’，是前文明用他們那個時代，也就是凱文那個時代的空之律者制作的，能夠控制空間。”
胖子介紹道︰“定位虛數之樹，開啟量子之海，創造世界泡，觀測平行世界……用法多種多樣，是某位天才發明家的偉大作品之一。”
“空之律者核心？這樣的話，這麼說我體內的核心也能制造成武器？”
“當然可以，但完全沒有必要。”
夜凝淡然，“神之鍵中的核心是‘死亡’的，失去了‘虛數奇點’後便無法再與虛數之樹創建鏈接，只能通過人為的手段來匯聚崩壞能，從而驅動內部的‘權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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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制作成武器也無法發揮完全的力量，畢竟材料的上限擺在那里。
凱文，你的祖先在對抗某位強大敵人的時候曾一度損壞了天火聖裁，那一擊的威力超過了天火能承受的極限。畢竟再怎樣復現，模仿品終究不是原品。”
“這樣啊……”
琪亞娜曾听齊格飛提起過，完全解放天火聖裁足以輕易毀滅一座城市。別說是帝王級崩壞獸了，就算是律者正面挨上一下也吃不消。
想到凱文在俯視自己時的冰冷眼神，琪亞娜打了個哆嗦，感到一陣後怕。
“你只要能夠順利掌握空之律者的核心以及那幾顆寶石的力量就行了，將它們融于身體遠比制作成武器要有用的多。”
“對了，那家伙還有在吵過你嗎？”
琪亞娜搖頭，“沒有，自從夜凝老師你闖進我腦子里給房間上鎖後她就再也沒說過話了，有幾次我試探性的挑釁了幾句她也只能用敲門來回應。”
“雖然我現在能夠簡單的運用一些權能，但似乎主要的掌控權還是在空之律者的手里。”
“是嗎……”
夜凝抬起腦袋，平靜的看著她，“雖然我說過能戰勝她的只有你自己，但如果戰勝不了也沒關系，有我們在你身後，學生再怎麼不中用我們依舊會兜底的。”
“對抗一個廢物律者我還是有把握的。”
“唔，某人正在非常用力的在砸封印……”琪亞娜愣了一下，表情突然變得十分有趣，“慢著，好像被‘蒼炎’燒到，給自己弄疼了。”
“樂。”2
“那等琪亞娜完全掌握了律者核心，她的身體是不是就是不會背崩壞能繼續侵蝕了？”
芽衣問，她是知道的 ，為了穩定身體狀態，琪亞娜幾乎每天都要注射hsn—b46血清，手臂上密密麻麻都是針眼。
她每次看了都感覺很是心疼，同時懊惱自己沒有辦法替她分擔痛苦，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當然，如果她真的能夠完全掌握律者核心的話……”夜凝將釵子插入芽衣的頭發中，拍了拍了她的腦袋，“梳好了。”
“哇，陳列老師好厲害！”
透過遞來的小鏡子，琪亞娜驚喜的看著自己被盤得整整齊齊的鬢發，頭發被梳理成一條條的，交相疊加，就像是一朵百合花在自己的頭上盛開。
而且固定這個漂亮的發型只用了一根好看的筷子！
“這叫發釵，笨蛋！”
胖子一眼就看出了琪亞娜在想什麼，他得意地哼哼，“怎麼樣，胖爺我的手藝不錯吧？”
“包的啊！比我老爸不知道強了多少倍！他只會給梳炸毛的麻花辮……”
“好了，從明天開始，你們就不需要我的訓練了。”夜凝站起身體，“教給給你們的技巧已經足夠，也是時候讓你們學習一些比較厲害的東西了。”
“真的嗎？夜凝老師你終于要教我二段跳和次元斬了？！”琪亞娜興奮的說道。
“……那玩意不需要我教，你過段時間就會了。”夜凝無語，“符華將會是你們的老師，明天你們就出發去太虛山吧，進行律者的強化培訓。”
“布洛妮婭我會拜托瓦爾特，你們最好給我學些真本事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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