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唐震天立刻讓人拿來了一個鐵桶，里頭是烙鐵。
孔杰慢條斯理地拿起一根鐵鉗，夾起一塊烙鐵，他用一塊絨布擦拭著手中的烙鐵，烙鐵前端已經被炭火燒得通紅，嘴角永遠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何必這麼固執呢？”孔杰的聲音輕柔得近乎溫柔，“只要你告訴我江都現在的情況，這些痛苦馬上就會結束。”
林瑜抬起頭，凌亂的發絲間露出一雙燃燒著怒火的眼楮。
“呸！”她將一口血沫吐在孔杰臉上，“你們這些邪物的走狗！”
孔杰不慌不忙地用袖子擦去臉上的污物，嘴角的笑意絲毫未減。
眼角的余光看到唐震天幾人正在盯著，心頭也是極為緊張，他不能確定的是自己在江都和林瑜有交集的事情，幾人知不知道。
畢竟林瑜作為舞會上自己的女伴並不是什麼秘密，不過好在看幾人的反應，應該是不知情的。
孔杰轉向燒得正旺的火盆，將烙鐵重新插入炭火中。
“你知道嗎？”他背對著林瑜，一字一頓。
“我呢…最欣賞的就是你這種硬骨頭。因為..”
他突然轉身，通紅的烙鐵已經抵在了林瑜的鎖骨上，“..看著你們最終崩潰的樣子，特別有成就感。”
“嗤——”
皮肉燒焦的聲音伴隨著林瑜撕心裂肺的慘叫。
她的身體劇烈抽搐著，鐵鏈嘩啦作響，汗水如雨般從額頭滾落。
孔杰後槽牙都快咬碎了，偏偏手上一點都不能放松。
在審訊室角落的陰影里，三人默默注視著這一切，看到烙鐵落下時，唐震天的眼皮不受控制地跳了跳。
“江都那個折磨人出了名的張瘋子。”陳道山語氣玩味，似笑非笑，“這個孔杰據說就是他的徒弟，果然深得真傳。”
邢無名面容陰鷙，聞言冷笑一聲道“那個張瘋子潛伏這麼多年，如今可是江都異端組織神選會的頭領。”他啐了一口，“簡直是我們的恥辱。”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眼角余光在看唐震天，畢竟誰都知道，張龍升是神衛局的人。
而另一頭的折磨仍在繼續，孔杰似乎對烙鐵的效果不太滿意，他放下刑具，從一旁的架子上取下一個裝滿水的木桶和一塊厚布。
“我們換點新鮮的。”他微笑著對已經有些神志不清的林瑜說。
當冰涼的濕布覆蓋上林瑜的臉時，她的身體本能地開始掙扎。
孔杰一手固定住她的後腦，一手緩緩將水倒在布上。
水滲透布料，灌入林瑜的口鼻。
“唔——唔唔——”林瑜的掙扎越來越劇烈，連接審訊椅的鐵鏈幾乎要把天花板拽下來，孔杰足足等了數了十秒，才扯開濕布。
林瑜大口喘息著，咳嗽著吐出嗆入的水。
“畜生...你們...不得好死...”她斷斷續續地咒罵著。
“告訴我名字，一個就好。”孔杰的聲音如同惡魔的低語，“只要一個，你就能解脫。”
“做...夢...”
孔杰嘆了口氣，再次將濕布覆上。這次他倒了更多的水，持續了更長時間，當濕布揭開時，林瑜已經嘴角溢出白沫。
旁觀的三人中，邢無名終于忍不住擔心道“這樣下去她不會死吧？”
陳道山冷冷道“異端的身體素質沒你想的那麼不堪。”
似乎听到了他們的對話，孔杰突然回頭露出一個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
“請放心，諸位。我有分寸。張師父教過我，讓人在死亡邊緣徘徊二十三次的方法。”
說罷他轉向已經奄奄一息的林瑜，突然低下身子，一把抓住她的頭發，用力的強迫她抬頭。
林瑜雪白的脖頸被孔杰用力的掐住，兩個人的瞳孔都快貼到了一起。
“你以為你的堅持有意義嗎？你說你的同伴們會來救你嗎，我反正已經將消息放回江都了。”
他湊近林瑜耳邊，聲音不大不小，林瑜的瞳孔猛地收縮，卻依然不發一言。
孔杰松開她的頭發，走向刑具架“那我們繼續。這次試試這個。”
他取下一把精巧的小鉗子，“手指是人體最敏感的部位之一，十指連心...”
當鉗子夾住林瑜左手大拇指的指甲時，她終于崩潰地尖叫起來，孔杰緩慢而穩定地施加壓力，指甲與甲床逐漸分離。
“啊——！！！”
林瑜的慘叫在審訊室內回蕩，唐震天，陳道山三人卻看得目不轉楮。
“一個名字。”孔杰在慘叫聲中平靜地重復，“隨便給我一個名字，這一切就結束了…現在江都的領導者，是誰？”
林瑜的眼前已經一片模糊，疼痛如潮水般一波波襲來。她的嘴唇顫抖著，似乎想說什麼。
孔杰故意湊近“什麼？我听不清。”
林瑜用盡最後的力氣，一口咬住了孔杰的耳朵。
\"孔杰痛呼一聲，猛地後退，耳朵鮮血淋灕，他暴怒地抓起一旁的鐵鞭，狠狠抽在林瑜身上。
“賤人！不知好歹的賤人！”他咆哮著，完全失去了先前的冷靜，一鞭又一鞭地抽打著。
林瑜從未見過這樣的孔杰。
孔杰也從未見過這樣的自己。
即便他的心很疼，但是事到如今他只有這樣做，用盡全力不留一絲破綻，才可能會有一線生機。
直到林瑜遍體鱗傷，孔杰才停下手來，回過頭道“三位，我審人有個習慣。”
“哦？孔執法直說。”
“我不喜歡被人看著，影響我發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