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衫使用雷遁離開長安州後,隨意找了個黃土坡坐下。
他將青銅小戈放在膝蓋上,仔細端詳起來。
青銅小戈長約三十厘米,剛好一手掌握,造型古樸,其上篆刻著密密麻麻的符陣。
戈身雷紋幽藍閃爍,映得他眉間忽明忽暗。
柄部刻著“驚雷殿首座”五個小字,一看就靈性十足。
許衫將神識探入,試探性地開始煉化青銅小戈。
他發現這青銅小戈沒有任何修士的神識烙印,心中頓時大喜。
沒有神識烙印,意味這件寶物無主許衫可以放心大膽的煉制不用擔心神識被陷阱反噬。
許衫立刻盤膝坐好,開始專心致志地煉化青銅小戈。
然而,剛一開始煉制,許衫就發現這青銅小戈遠比他想象的復雜。
其上的符陣之繁復,簡直前所未見。
許衫此前所接觸過的最復雜的法器,不過是三十六道雷符陣的五雷印。
可這青銅小戈,其上的符陣層層疊疊,竟然數不清到底有多少道。
許衫只能盡力而為,一道道地嘗試煉化。
每煉化一道符陣,他都能感受到青銅小戈與自己之間更加親近一點。
每當神識感到疲憊之時,他便停下來打坐休息,恢復精力。
黃土坡上,除了呼嘯而過的風聲,便只剩下許衫粗重的呼吸聲。
這里雖然地處偏僻,但也經常能見到牧羊的老漢。
只是這老漢頗為小氣,許衫初來此地,向他討了幾次吃食之後,老漢便對他敬而遠之。
每次來這里牧羊,老漢都遠遠地避開許衫,生怕他再來討要食物。
自上次討要干糧被拒後,老漢連水囊都捂得嚴實。
許衫見狀,也只能苦笑一聲,不再強求。
他將全部的心神都投入到煉化青銅小戈之中,沒有顧及其他。
時間一天天過去,轉眼間,十多天過去了。
一輛黑色的越野車,悄無聲息地來到了許衫打坐的附近。
車門打開,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從車上走了下來。
老頭並沒有立刻靠近許衫,而是在距離他數十米外的地方,搭起了一個簡易的帳篷。
他總是坐在帳篷外,觀察著許衫的一舉一動。
許衫也察覺到了老頭的存在,但他並沒有理會。
他依舊沉浸在煉化青銅小戈的世界中,只是偶爾會去找老頭要些吃的。
老頭也不多話,每次都默默地將食物遞給他。
兩人之間,保持著一種奇怪的沉默。
日復一日,許衫不斷地煉化著青銅小戈上的符陣。
他感覺自己對這件寶物的掌控越來越強,但同時也越發感到力不從心。
三十多天後,許衫發現,無論自己如何努力,神識都已經無法再烙印上新的符陣了。
顯然,以他練氣七層的修為,已經達到了煉化這件寶物的極限。
盡管如此,青銅小戈身上仍然有無數的符陣沒有被他煉化。
最外層的十二道基礎符陣已被煉化,可往深處望去,密密麻麻的陣紋仍似深淵般不可測。
許衫心中雖然有些遺憾,但也明白這是無法強求的事情。
他將神識沉入青銅小戈內部,仔細觀察著。
只見戈內空間極其寬廣,但與銅戒空間不同的是,這個戈內空間只能容納神識進入。
戈內空間的一小部分器壁上,顯示出一些法術和功法的名稱,而其他大部分器壁上則是仍有無數典籍虛影晃動。
清晰可見的部分是他已經煉化的符陣所對應的,而模糊不清的則是他尚未煉化的符陣。
通過器壁上的文字,許衫得知這柄青銅小戈名為雲雷戈,乃是雲雷宗的傳承之寶,一直由驚雷殿首座掌握。
至于為什麼雲雷戈會藏在那個大殿之中,許衫估計自己永遠也不會知道了。
畢竟,雲雷宗的殘余弟子,已經在雷雲宗遺址中全軍覆沒了。
雲雷戈內壁上所記載的法術,精妙絕倫,威力無窮。
許衫看得心癢難耐,恨不得立刻開始研讀修煉。
不過,眼下還有一個問題需要解決。
那就是如何打發走身邊帳篷里那個老頭。
這個老頭,顯然是炎國官方的人。
他能夠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這里,而且一直默默地觀察著自己又不上前搭話,顯然也是代表炎國的某種態度。
此刻,在簡陋的帳篷里,孫局長正襟危坐,與京城民俗調查局總部進行著視頻通話。
視頻中,周副局長面色嚴肅,語氣凝重地匯報著最新的研究進展。
“經過對許衫遺留在長安州的那截斷臂進行深入研究,我們發現了一些驚人的結果。”
“這截斷臂到我們手里目前為止已經35天,但它仍然保持著活性,並沒有出現任何腐爛發臭的跡象。”
“而且,它還具有極高的硬度,即使使用最先進的激光切割技術,也無法從上面取得任何樣品。”
周副局長頓了頓,繼續說道︰
“不過,通過對斷臂上殘留的血液樣品進行分析,我們取得了重大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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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大長老會已經將血液相關的研究項目列為絕密。”
“許衫的價值,比我們原先估計的要重要得多。”
孫局長听到這里,抬手打斷了周副局長的話頭。
他關閉了視頻通話,因為他听到了許衫的腳步聲正朝這邊走來。
孫局長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衣襟,然後打開帳篷,迎著許衫走了過去。
他臉上露出一個和藹的笑容,主動向許衫介紹道︰
“你好,我叫孫全福,是國家派來和你接洽事宜的負責人。”
青銅小戈在許衫掌心轉了一圈︰“你們盯我一個多月,就為說這個?”
孫全福見許衫不為所動,便開門見山地說道︰
“我們想要你在秦嶺山洞里留下的那種放射性物質。”
許衫聞言,頓時愣住了。
“什麼東西?”
他一臉茫然,完全不知道孫全福在說什麼。
孫全福見狀,從保險箱取出一只密封玻璃瓶,瓶中青色粉末微微發亮,遞到許衫面前。
“就是這個。”
許衫接過小瓶,仔細一看,只見里面裝著一小撮青色的粉末。
許衫愣住——那分明是靈石碎末!
這應該是他之前在刻畫爆裂靈石符 時,不小心掉落的一點碎末。
許衫萬萬沒想到,這些靈石粉末,竟然會被這些人當成寶貝︰“這麼碎的靈石末,你們能拿來干嘛”
“這叫靈石?”孫全福緊盯他的表情,“國家需要它。”
“要多少?”
“越多越好。”許衫從儲物鐲拍出一塊完整的下品靈石。
靈石瑩潤如玉,表面天然紋路如活物游走。
孫全福呼吸一滯,伸手要接卻被許衫撤回︰“拿樣品來換——全世界的植物、礦物、動物樣品,每樣一份。”
羊群從山坡掠過,驚起幾只麻雀。
孫全福沉默良久,突然笑道︰“你知道這要求意味著什麼嗎?”“意味著你們得調動衛星、科考隊、外交官……還有海關。”
許衫把靈石拋給他,“這是第一次交易,希望不要讓我失望。”
孫全福接住靈石的手微微一抖。
說完,許衫轉身就走,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這些樣品,對他來說,有著重要的意義,可以快速檢索出哪些是修煉資源。
許衫相信,以國家的力量,收集這些東西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可以節省他大量的時間。
許衫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茫茫的黃土 上。
只留下孫全福一個人,站在原地,手里拿著那塊下品靈石。
越野車揚塵而去,許衫收回神識,雲雷戈在月光下泛起冷輝。
山風卷著沙礫拍在身上,像無數細小的刀鋒。
他知道自己扔出的靈石會成為風暴眼,但比起幽明世界的弱肉強食,水藍世界的規則反倒簡單——各取所需,等價交換。
許衫五指扣住雲雷戈柄部,戈身幽藍雷紋驟然亮起。
原本三十厘米長的青銅小戈迎風暴漲,眨眼化作一柄兩米長的猙獰戰戈,電弧在鋒刃上 啪炸響。
他隨手一揮,三丈外的山石應聲崩裂,斷面焦黑如遭雷擊。
“省了三成法力……”他掂了掂變大的雲雷戈,嘴角微翹。
這兵器簡直是為雷修量身打造的——尋常雷法需掐訣蓄力,如今只需心念一動,戈身符陣不但減少法力消耗更能增強法術效果。
戈內器壁上漂浮的《天雷斬》金篆忽明忽暗。
許衫神識觸踫的剎那,海量信息灌入腦海︰此法若徒手施展,不過劈碎山岩;但若借雲雷戈為引,雷光凝刃可暴漲十倍,大一個境界修士亦難硬抗。
“越階斬殺?”許衫瞳孔收縮。
在幽明世界,練氣殺築基無異于凡人屠龍。
他猛地起身,雲雷戈指向數百米外黃土山︰“天雷斬!”
戈尖迸出三尺雷芒。起初只是細弱電蛇,卻在掠過半空時不斷擴大,待到山溝前已化作數十丈雷刃。
“轟——!”黃土山在雷光中炸成齏粉,沖擊波在黃土地劃出一條巨大的傷痕。
許衫虎口崩裂,雲雷戈險些脫手——這一擊竟抽空他九成法力。
煙塵散盡後,原本錐形的山峰竟被削成平台,斷面琉璃般光滑。
一直通過衛星監控許衫的京城民俗事物管理局控制大廳里一片寂靜,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周副局長盯著屏幕上的戰斗模擬圖。
許衫劈山的那道雷光被分解成數百萬個數據點,旁邊標注著觸目驚心的紅字︰當量正在計算。
“一萬噸tnt。”技術員盯著儀表盤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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