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認不曾虧待過二妹,既沒讓她餓著,也沒讓她凍著。她到底為何一直不滿。
    細細算來小姐對她一直不錯,二妹總拿小心思看人。
    他是小姐的護衛啊,他們是主,是以性命相見人。她一直在鬧什麼?
    谷大倉眼中含淚,不停的問二妹為什麼。
    二妹也不答言,瞪著眼,笑著看谷大倉。呲著帶血的牙,笑得發寒。
    谷大倉听二妹說有人還要找他們報仇。
    咽著口水又問︰“你說要報仇的人是誰?二妹,只要你說了還能饒你一命啊。”
    谷大倉只顧搖著二妹問誰要報仇。卻沒注意二妹眼神只看著自己的腰刀。
    二妹趁著谷大倉不注意的時候,抬手拔出谷大倉身上腰刀,突然朝谷大倉胸口刺去。
    她被打的手腳無力,谷大倉又是皮硬如鐵,腰刀只劃傷他胸口一分。
    見二妹連自己也要殺,古大倉被徹底激怒了。
    把二妹往地上一丟,拿著自己的腰刀橫在手里。一臉錯愕的苦嘆道︰“你這是要干什麼~”
    只見一句未了,孫二妹突然起揚脖子沖著谷大倉手里的腰刀而去。
    可嘆一名山野女,最後困于夫婿旁。
    屋內屋外的人圍了一眾人,見著這屋子里又踫死一個,都大呼小叫起來。
    谷大倉見二妹不和自己說一句話,笑著踫死在自己的腰刀前。
    駭然一聲,抱起孫二妹身體漠然悲戚起來。
    趙夫人見又死一個,心中也跟著酸心。
    搖頭嘆然道︰“她本是個林中鳥,到底受不了你這籠子,死了也算是解脫了。
    只是可憐那小小慶煜死也沒了尸身。苦了那孩子,也苦了阿水了。”
    屋子里血濺了一地,血腥氣撲人 。此時還好有趙夫人主持大局。
    醫治的醫治,抬走的抬走,安慰的安慰。
    祝文文早被抬了出來由章道全醫治。此時听人來報二妹踫死在谷大倉的刀下。
    她身子微微一欠,捂著頭問︰“二妹死了?”她語氣輕飄中帶著幾分愧疚。
    日頭照在窗戶上,透著個破紙洞。灑在祝文文的手邊,給祝文文手邊描了一層金邊。
    祝文文頭被包了一邊,連右眼都被包住。她拿左眼看著自己的左手。
    手里那束光,只照耀在她手里,可她握不住。
    “這些都是假的是麼?”她小聲嘀一句,手不自覺的動了動。
    小靈子一只手扶著小姐的腦袋,一面抽噎著問章道全︰“章神醫,我家公子不會是傻了吧。她怎麼說起胡話了。”
    章道拳撩著水桶里的水,正在掙清洗自己的手上的血漬。
    他眼皮都不抬,涮著手向小靈子道︰“你家公子不是在說胡話,而是越發清醒了。
    她要改命這就是代償。”
    這話小靈子不懂,可祝文文听的清楚,也心里明白。
    祝英台和梁山伯的故事,只薄薄幾頁的故事。她為了能改命,將這里的人與事,攪個天翻地覆。
    山上的和尚說自己要經過七苦,如今接二連三的人離自己而去。這大約就是七苦了。”
    她突然覺得很是孤獨,這些人都是假的,空蕩蕩的山,空蕩蕩的世界只有一人。
    她有些迷茫,心內有些猶豫,這命還要不要改。
    一陣風過,吹著自己臉上熱熱的。
    風是熱的,痛是真的,這一切都是真的啊。連他臉上的傷都和真的一樣疼,她還懷疑什麼?
    她心神一定,摸著傷口問章道全道︰“章神醫,我這傷口怎麼樣。”
    章道全扭頭向他笑了一回,給她拿了一瓶藥,笑著放在她的枕邊。
    起身問他道︰“看來你是想好了,那我就不勸你了。這些丸藥每日吃上兩次,每次五粒。
    我每日過來給換藥,你這傷口切莫沾水。”說著又拿手在她臉上左右查看一下。
    疼得祝文文呲牙咧嘴。
    章道全松開手,拿手指著那個傷口道︰“也就是你頭骨硬,二妹那刀要是再偏一點。怕是你這右眼就保不住了。”
    祝文文早听別人說刀上疼的時候能要人命,如今自己受了刀傷。
    她倒是覺得火辣辣的,流了那麼多血,他還能活,真是自己命大。
    大概是張道全給自己用了麻痹散,這才有用。
    她忽然想到了炒豆兒,忍著疼痛要翻身,卻被小靈子一把按了回去。
    祝文文哎呀一聲,小靈子假嗔道︰“能有什麼事,讓你這樣緊張。公子還是先緊張一下自己吧。”
    祝文文仰面,指著章道全,咳嗽道︰“炒豆兒,炒豆兒~”
    小靈子听他說炒豆兒的名字,便轉過頭不說話了,起身提著章道全的洗過手的水桶,一聲不語的出去了。
    祝文文只覺不好,忙又問章道全。章道全倒是一臉的坦然。
    立在她的床榻前,像一尊佛像似的莊嚴。
    向她宣布道︰“她這幾日本就昏迷,再加上今日柴刀砍在腰部,她沒撐過來,已經沒氣了。
    我知道你難過,這女子生前報了你的恩情實在難得。”
    祝文文听見炒豆兒也死了,眼淚奪眶而出,奈何傷口疼痛,支撐不起來。
    仰面躺在床上,眼淚順著眼角,在枕頭上濕了一片。
    炒豆兒雖有許多小的計較。可她和她那個老丈夫的確忠心。
    他夫婦二人一個是為救自己而死。一個是為自己的養子而死。
    世間竟這樣忠義之人,他們大概也不太懂什麼真正的忠義,他們夫婦二人只是為自己。
    尤其是炒豆兒,那些自己不曾說出來的私心,炒豆兒都會替自己說出來。
    她心里一陣酸楚,大滴的淚珠滾落下來。
    章道全見他傷心,仰面哭泣,章道全也不勸阻。容她哭了一會兒。
    才向她道“眼下孫二妹已經招人上山毒是她下的。她臨死還說,會繼續有人報復,你還要想好這件事。”
    祝文文伸手扶著自己的額頭道︰“我門山上如今人也少,糧也少。中毒的中毒。受傷的受傷。
    我現在頭疼的厲害,想不到什麼辦法。
    勞煩章神醫和我干娘還有馬福安上先做個打算。我這里只一句。
    黃猴山的仇,我不報誓不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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