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伯心里已經想好對策,他伸出雙手接著雨水洗了洗手,見那雨水小了許多,看遠處天光大亮了。
    扭頭見陳福壽一臉焦急,梁山伯勾嘴一笑道︰“陳兄這一路把能說的都說了,也真是難為你了。
    我既然去其太守那里請了兵,殺了不守軍規的吳勇,我怎麼可能再放你走?
    我勸在陳兄還是少費些口舌,多想想怎麼說服太守怎麼退兵才是道理。”
    陳福壽听他們這麼說,知道說不動他,哼了一聲,走到後面也就不再勸他了。
    夏日的雨說停就停,士兵眾人收了雨布和竹竿,穿戴完畢整頓重新出發。
    此次再走,雖說路途泥濘,並沒有一人拖到掉隊。
    等次日到達樂同縣時,縣城里的人見梁知縣領著人回來,都奔走相告。
    常夫子和如夫人听說梁山伯要回來,都在縣衙門口率僕下相迎。梁山伯還未到縣衙,就見有人出來迎他,心中感念不盡。
    遠遠看見是常夫子和夫人立在最前面,他不等走到,先下馬叩見。門前奴僕等他起身又叩拜他,梁山伯讓眾人起來。
    伸手去扶著常夫子先進房內,讓長慶和正冬二人先去安置那些人去後院。
    二人都已坐下, 如夫人去烹茶。
    常夫子見梁山伯帶了人過來,可又看那些人不多,不知那些人到底用于何處。
    問他道︰“你這次去齊太守怎麼說,為何讓你帶兵回來。”
    梁山伯擰眉嘆道︰“狀子我是告了,也告響了,齊太守讓我把馬家的駐軍發趕出樂同縣,卻只給我二百人。”
    常夫子雖不通軍務,可也知道人多人少,听見只有二百人。
    長吸一口氣,探著身子又問︰“那除了這些人之外,還要在再來多少人?”梁山伯低頭道︰“沒有人了,只有這二百人。”
    常夫子攤著手心驚道︰“這怎麼能夠?我看馬家軍帳一片,你就這區區二百人,怕是沒有走到就死了。”
    梁山伯不答,常夫子想到什麼又問︰“韋秋竹和陳福壽二人去找你了,你可知道?”
    梁山伯臉色一沉,說道︰“說道這二人,我正有話要給夫子說。韋秋竹惹了禍了,他去州府門口找我,把齊太守的一個鄭管家踢倒了。
    那人經了他一腳,吐了血了。因此事,他被齊太守關了起立。
    陳福壽也被綁了回來,太守讓他去勸馬家把兵帶離出了江州。
    若一日不出,就讓人一日多踢韋秋竹兩腳。”梁山伯說完又沉下頭來。
    常夫子听了這話又是罵又是氣,想韋秋竹那樣一個莽夫,見山伯和他一起,說話尚不留神,在齊太守門口還是這樣這樣無法無天。
    不要說踢回他兩腳,就是踢他那個狂徒二十腳都不解氣。
    可氣的是這樣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竟然是自己的親女婿。真不管他,只看著女兒和肚里的外孫這事都不能不管。
    那個憨貨真要有個三長兩短的,豈不是不女兒終身無靠。
    那個呆子縱有千日不好,也有對女兒痴情這一個好處。他真出了事,怕女兒也要哭死。
    真是思來想去氣一陣兒,擔心一會兒。
    梁山伯見夫子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知道夫子心里擔心,又不好說出口。
    連忙又道︰“夫子,我明日帶著這二百人和陳福壽一起往軍營去。
    只要他們退兵,我即刻讓人快馬加鞭去稟報齊太守,讓他們吧秋竹給放了。
    常夫子听了這話,搖著手長嘆一聲道︰“怕只是難啊~馬家真容易受人威脅,也不會屯兵不走了。
    如今你和他對立,我不願徇私。我是江州的夫子,真打起仗來,我站在江州這頭。”
    梁山伯見長夫子就大義,起身立馬磕頭去拜。
    常夫子扶起他道︰“你這又是何必,難道在你心里,你師傅就是個不明事理的人麼?
    我只有一句話,你的人絕對是不夠的,你必須有人才行,你還有什麼打算沒有?”
    梁山伯見夫子問了,也不隱瞞,把在州府里的遭遇,以及黃管事和鄭管事二人和自己說的話都說了。
    常夫子听罷點頭道︰“這就是了,你明日先不要急火火的去找馬家的軍營。
    我與你先去游說祝英台,等人齊了,你再去。
    且你我都不是那會領兵打仗的人。但書上也說知己知彼方百戰不殆,咱們也要馬家軍的一些情況才行。”
    梁山伯點頭稱是,笑道︰“師傅不但有大義,還比我想得周到,學生受教了。”
    梁夫子嘆氣道︰“你師娘常說我除了會清談,是天底下最無用的人。我不服氣了一輩子,可今日見咱們兩個捉襟見肘的二百人。
    心里也懂她說的話,是不錯的。
    我身無長物,只讀了一肚子書。我的學生比我強,你今日掌兵便是有抱負的。
    你這兩日走了以後,我翻閱縣志,發現縣志不全。 你是本地的縣官,縣志也是你應當補全的。
    樂同縣的下面共有幾鄉幾里,多少甲,多少人這些你都要知道。
    一里幾甲,下面共多少甲你可知道?亭有亭長,鄉有鄉約,大姓有祠堂,這些你可都熟知?”?
    梁山伯見夫子問的詳細,即可答道︰“這些學生都知道,樂同縣下有七個鄉,共二十一村,每里按說是十四甲,可有幾個鄉的人口實在太少,便是少了五個村的保甲。
    其他的縣也有保甲,鄉與鄉又多是大姓田莊,田莊便有莊客,他們又能私打兵器,便豢養部曲。
    亭長和鄉長都是本村本鄉選的,他們都是鄉黨自己人也好管理。
    每年交糧納稅我也是一層層頒布下去,除了兩個有極難的鄉,糧食和稅都還算完備。”
    常夫子點頭道︰“看來你日常還不懶惰。你叫人去知會祝英台一聲,叫他明日晌午來縣衙。
    你再去讓人把那下面的鄉長和村長亭長族長都找來。要人要錢你只和他們要,我與你一起見他們。
    商議完了,你再說馬家的事。”
    梁山伯沉吟一下,問夫子道︰“那韋秋竹?”
    常夫子擺手道︰“他先是馬家人,再是婉央的丈夫,我的女婿,你不要因為他,忘了你是樂同縣的知縣。
    若是要你因為他畏手畏腳,我這個當夫子的可這是要羞死了 。
    我只告訴你,你就放手去做,我明日就將夫人送走,同你共進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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