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熱風刮過,熱浪卷著沙塵迷了梁山伯的眼楮,他一面擦著眼楮,一面眯著眼楮看著路。就見熱浪滾滾,前面的路都飄忽起來。
    又一陣風來,忽然天空黑了一塊兒,呼隆隆幾個悶雷,忽然風停了看樣子要下陣雨。
    梁山伯向身後大喊,原地搭撐竹蓬。一語未完,就見豆大點的雨滴從天上落下。
    士兵們拿著隨行的竹竿撐著雨布,有的在棚里躲雨,有的脫掉鞋襪踩雨水乘涼。
    陳福壽看著那些士兵,那綁著手拉了拉梁山伯道︰“你看這些人都是活生生生的,他們去了,可是要死的。
    他們也有妻兒老小不為他們想嗎?
    這天下紛爭不是因你而起,也不是因我而起,你又何必這麼固執。
    你與我家二公子是同窗,錢家那家惡賊我們也替你清了。只要你願意帶著人,放在樂同縣的府衙,這些人不會死,馬家不會打仗。
    你帶著人去驅趕我們,不是沒事找事麼?”
    梁山伯不理他,只抬著竹節般的手接這雨布滴下來的水。
    陳福壽見他不理自己,又上前言道︰“只這二百人,你只有二百人。”
    雨水滴滴答答從他手縫里流走。‘只這二百人?’
    這話他在鄭管事的屋內听過,就在昨日鄭管事問這句話的時候,屋子里滿是藥香。
    鄭管事拉著他的手顫了又顫,氣道︰“怎麼才給你二百人?除此之外可還給你別的了?親兵,護衛,糧草,錢。”
    梁山伯一一搖搖頭,最後從胸口里拿出自己向其太守討的那封文書,遞給鄭管事的。
    鄭管事拿在手里展開去看,黃管事在在一旁,也伸著頭瞧。
    鄭管事將信上每個字都看了一遍,抖著手拿眼楮望著他,那封文書在他手里呼啦啦作響。
    鄭管事絕望道︰“沒有別的了?”梁山伯搖頭。
    鄭管事拍著床榻上哭道︰“不中用啊,這二百人不中用啊。”抬頭叫道︰“錢糧銀子都不給你,你只有這征兵的文書也是枉然。
    你新做官哪里曉得,‘上頭有令,底下由命’的說法。
    你去要人,他們只給你老的弱的。那些年輕年輕力壯的又不給你,這要是打起仗來,他們的部曲兵,只管自己莊子,哪里管你。
    你要拿糧草,再加上這文書,還能有人跟你,沒有錢,你要如何是好。”
    說完鄭管事又動了氣,咳嗽不止。他撐著床掙扎著起身,下床道︰“我這就去見太守,讓他再多給你些兵。”
    梁山伯連忙扶著他道︰“鄭管事你身上剛被踢了一腳,不可大動,齊太守說明了不會再給我兵,你去有無意。”
    鄭管事還是不管,只管下床。
    黃管事上前扶著他道︰“鄭兄,齊太守說得清清楚楚,不會再給讓他兵,你就是去,也沒有用。
    你先躺好,我們再想辦法就是。”
    鄭管事看著他道︰“現在還能有什麼辦法?”梁山伯和鄭管事都看著他。
    黃管事扶著鄭管事復躺在床上,向他道︰“這件事,我倒有兩個主意,可我不知樂同縣的實情。又不知說的對不對,咱們且看哪一個能用。”
    黃管事道︰“ 頭一件是馬家軍既然扎在錢家的地頭上,梁知縣就把地給舍出來,哪一家願意助你,你就把錢家莊子的地分給他們。
    你來征兵,他們自帶干糧和武器。再從縣里的百姓家里爭糧,梁知縣你看這法子可行麼?”
    梁山伯搖頭道︰“錢家那塊地我已經作價賣給了黃猴山的祝首領。”
    梁山伯把那塊地賣給祝英台也是有意要他幫自己趕走馬家軍。只是這里不好和兩位管事的說,只說賣了那塊地。
    沒想到黃管事听說,錢家那塊地賣給了祝文文,當時拍手叫好。
    笑著道︰“妙~這一招實在妙。
    我要說的這第二個計策就是和黃猴山的主祝英台有關,不想你和他早就認識,這樣更好。
    溫縣令曾跟我說臨川縣的祝英和馬家的馬文才,一起在在黃猴山養兵收部曲,我剛才就想到這個人物。
    他本身是祝家莊的人,家里的銀錢堆山碼海。你們又相識,他山上要人有人,要糧有糧。
    同為江州人,你拿著齊太守的文書找他,他定會幫你。”
    鄭管事听見,拍著腦門驚道︰“黃管事的這麼一說,我也想了起來。當初黃猴山兩教寺,被他家買了我還記得。、
    我當時還詫異說,誰會買那鬧鬼的寺廟,沒想到這大半年他竟然在那里扎住根了。
    只知道有這人,卻不知道他現在發展的如何了。 ”
    梁山伯听鄭管事問,他才答道︰“她辛苦的很,那廟也是破的,山也是空的,原來山上的賊人也不饒她。
    不是要毒死她,就是有人打劫她,又是修廟又是開荒,一會兒迎金佛,一會兒收流民。
    別人一輩子踫不件一件的事,她踫上多少件,他中一年里活了別人幾輩子還有余。
    只這一年模樣也變了,人也變了。”說到此處,梁山伯只覺一陣的心酸,便低頭不說了。
    鄭管事听了,笑著咳嗽兩聲,連連贊道︰“厲害~厲害~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他竟然有這樣的能耐。听你這話,你們相熟。
    她手里有兵有糧,錢家的地也是他買的。梁知縣一定要說服他幫你,只要他肯幫你,趕走馬家也算是有苗頭了。”
    梁山伯本也想英台幫自己,可不是這是這樣有時間限制的正面對壘。
    英台最心疼他的山上人。和她要錢她給,和她要錢英台也給。
    只有這個人,她怕是不借的。英台心心念念一直都是讓她山的人種地收糧。
    此時間怕是地里的水稻都熟了,英台寧可帶著手下人下田割稻,也不願山上的人和馬家硬剛。
    見梁山伯不說話,他二人叫他的名字。他忽然渾身一驚,回過神來。仔細一听是西河叫他道︰“大人,往里站些吧,您的袍子濕透了。”
    梁山伯低頭看,就見自己的袍子鞋襪,早就濕透了。 陳福壽見他回神來,湊上去又道︰“我剛剛說的,你再想一想吧。我是為你好,也是為這些人好。
    只要你把我到了樂同縣,把我放回去,我保證絕不起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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