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姜家院時,祝文文就已經看到有大批的莊客拿著著鋤頭,耙子在四周圍著。
    見祝文文出來,大有擒賊先擒王的之意。
    姜家財力被掏走三萬兩,可能只是這個莊子上的九牛一毛。
    姜家還有大片田地,房屋,大批的莊客。人在,田在,勢力就在。他們是姜家的莊客自然和姜家一心。
    大批人馬來羽家莊時,已經引得莊客注意。
    莊客看來者不善,莊子里的人手不夠,才想祝文文出來時候再動手罷了。
    黃猴山那些人,刀槍劍戟習以為常,看一堆莊農拿著鋤頭,完全不在意。
    羽家莊的人敢上來,黃猴山的兵就敢把整個莊子屠了。
    這里是田莊,可比攻打一個個山寨容易的多。
    羽家莊看著就是塊肥肉,要不是祝老大和谷大倉二人攔著,他們進來習慣性先搶了這村子了。
    祝文文見包奎和林二虎斗嘴,看了林二虎一眼,林二虎瞬間會意。
    抄出自己的大刀,毫不畏懼,兩步跳到田間。
    包奎緊跟其後,也跳了過去,二人在姜家門外,你來我往打斗起來。
    祝文文明知包奎武藝高超,林二虎打不過。也不去管他二人,此舉讓他們打斗給莊們看。
    那群黃猴山人不懂,個個躍躍欲試。
    祝文文喝道︰“包奎是我母親的救命恩人,你們真想要比試,只能一個一個上。
    我黃猴山不出那不講義氣的混賬。只是我先提醒你們,你們比試生死由命,包奎的厲害你們自己掂量。”
    林二虎帶來的這些人中,多半剛剛成親。
    以前他們是亡命之徒,如今他們有了家室個個惜命了許多,不願上前再和包奎搏命。
    原本周圍還有些莊客想要伺機而動,再見來田間兩個壯漢在拿刀拼命。
    他們拿鋤頭都不敢靠前,只在一旁嘆望。
    北風過後,剛才的鵝毛大雪也停了。
    林二虎不敵包奎拳腳,被林二虎一腳踢翻。包奎和林二虎都是爭強好斗的個性,被打翻也不想認輸。
    林二虎在雪地里打了幾個滾,實在站不起來了。
    躺在雪窩中盡興大喊一聲︰“好功夫。今日我林二虎落敗,我心服口服。包副將你要殺就殺,我絕無怨言。”說罷躺在地上,閉眼等待。
    包奎趟著雪過去,看林二虎滿身是雪躺在雪地中還說硬話。
    仰天大笑,將刀一橫,伸手把林二虎一把拽起。
    “看來黃猴山上不僅有盜匪。還是有些好男子,你為你二當家報仇,可見你足夠仁義。明知自己不敵我,敢上來跟我比試,可見你有膽量。你又不是那幾個亡命徒,我殺你作甚?”
    林二虎從小是個農家孩子,本性質樸,。要不是為口吃的上山殺戮,如今也是一個憨厚的農民。
    在那山賊窩中,全是大的欺負小的,老的欺負新的。他長這麼大,二當家只教過他賣命,教他听話,就是沒教過他什麼是俠義。
    听包奎今日幾句點播,心頭一熱如同找到本心和魂魄。頭一遭知道,自己可以不當惡人。
    當即拜倒在包奎腳下,對著包奎納頭便拜,口口聲聲要拜包奎為師。
    包奎不受,退後兩步,打著身上的雪,說道︰“我是馬家的親兵,不會收你為徒。你快起來吧。”
    林二虎哪里肯,就在雪中纏著包奎。
    祝文文在車邊滿心都是金佛。
    看都不看雪中的二人,只訓斥手下人,再胡說八道造謠生事,就割掉那人的舌頭。
    只有羽家莊的莊農,拿著農具,遠遠看著,眼神中再也沒有動手的意思。
    一場打斗消滅于無形,祝文文跟著松了一口氣。
    遠遠听得有馬兒的脖鈴響起,白茫茫一片雪地出現一隊的人行人。
    眾人順著馬鈴聲望去,見二十人排列兩隊緩緩走來,顯然是朝著羽家莊來的。
    祝文文只看一眼寶藍色絹緞的斗篷,就知道來人是姜永孝。
    看他迎金佛時不高興,怎麼回來還是不高興,這才幾個時辰,他怎麼就回來了?
    永孝抬眼看到黃猴山人立在自家庭院門前,猶如蟻群出洞,當時就知道是表姐祝文文來了。
    拍馬往家門口奔來,見表姐身影,不等旁人翻身下馬。
    上前拉著祝文文手道︰“祝老大你怎麼在這里,金佛被人擠丟了,兩教寺的金佛丟了。”
    祝文文心下駭然,半日前她就心神不寧,感覺要出事,沒想到金佛還真丟了。
    姜永孝一嗓子,後面所有的人都听見金佛被偷的事。
    不約而同簇擁而來,七嘴八舌的問金佛到底如何。
    “包狐狸不是看著的麼怎麼能丟。”
    “有誰敢搶咱們兩教寺的金佛,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看了麼?”
    “咱們還等什麼?咱們現在就去啊。”
    祝文文知道金佛找不到,山上人就得亂套。
    她讓谷大倉擋著眾人,把姜永孝拉到一邊,低聲問他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細細說來 。”
    姜永孝急得要哭,握著祝文文手道︰“我今晨奉父命去迎金佛,帶著姜家人剛到城門口,就見咱門縣的鄉紳都去了,萬人空巷好不人熱鬧。
    我和下人們根本擠不進去,遠遠我只看了那金佛一眼,就听見山上的包狐狸一眾人也在人群最外,喊著讓前面的人別再擠,他們是來接金佛人。
    當時我被幾個人擋住,伸著頭也看不見前面。等我再錯身瞧那佛龕時,那佛龕上就變成了空的了。
    那金佛我只看見一眼,就像化了煙一般不見了。
    我們這些圍觀的人都嚇傻了,人群都亂了起來。溫縣令的兵把我們都圍進去,是家里護著我,官府搜了兩遍身,我才能回來的。”
    祝文文見姜永孝驚魂未定,不像是在說謊,當即又問他可看見黃猴山的人沒有。
    姜永孝像是還沒從那場面里抽離出來。
    手舞足蹈的筆畫道︰“我,我看見包狐狸了,他帶著人正在和溫縣令吵鬧呢,人太多,太亂,我也就走了。”
    依照姜永孝的說法,包狐狸應該剛到,金佛就被偷了。
    “你有沒有覺察你周圍有人不對勁?”
    祝文文明顯慌了,那麼多人在,自己的人也過去了,金佛還是丟了,這到哪里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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