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卒算是發現了,這位上仙並不是什麼心理變態。
單純是這和這陳二牛有仇啊,一個時辰的時間,硬是來來回回看了十幾次,
每次看完還一副意猶未盡、想法頗多的樣子。
直到現在,那陳二牛仿佛被抽走了魂魄一般,再次陷入恍惚狀態。
“陳二牛,哞~~~”甦言趴在木欄上呼喊。
囈語嘴角劇烈一抽。
“裝的!”甦言用甄子丹的表情包指著囈語,興奮道︰
“你看到沒,他嘴角剛才抽了,全是戲啊,再來十條懲罰他!”
獄卒臉上堆著尷尬的笑,搓著手道︰“上仙,可不能再這麼折騰,要是再來上幾回,這罪魂指定得魂飛魄散,他還有萬萬年的刑期沒服,現在要是死了,我這小嘍�@燒婷環 淮 ! br />
“那行吧.....”
甦言本就沒打算為難獄卒,意猶未盡地點了點頭。
臨走前,他特意叮囑道︰“你平日里可得上點心,要是他真變成傻子了,你就多喊幾聲‘陳二牛’,說不定能把他喚回來。
“還有,干磨多沒勁,一點趣味性都沒有,我這兒有些魂材,下次給他用上,邊磨邊長新肉,就跟雨後春筍似的,蹭蹭往外冒。
“一邊磨一邊長,那場面絕對帶勁,最後再澆點酒精,嘶~~那才叫有意思啊!”
話音剛落,陳二牛眼一翻、雙腿蹬直,這次是真真切切地暈了過去。
……
片刻後,李德陽趕回,身邊多了一位中年漢子。
酆都大帝領著甦言、漢子二人,順著最後一截旋轉骨梯緩緩下行,直至抵達第十九層,眼前景象豁然開朗,一片空曠之地中,唯有中心位置,一根森白的脊柱骨筆直豎立著。
甦言仔細端詳,發現此處模樣與十八層地獄的結構分毫不差,他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所謂的十八層地獄,竟是這根脊椎骨的投影。
而且依稀記得,李德陽化身“修羅”時,手中的脊骨大劍,也正是此物。
“開始吧。”
隨著李德陽的吩咐,中年漢子走到脊骨前,將手掌浮于表面,閉上眼楮。
宛如鐵樹綻出奇花,那根森白的脊柱骨上,骨刺朝著四面八方迅猛擴散,化作一棵邪氣凜然的骨刺巨樹,緊接著,無數灰氣從樹身各處涌出,彌漫開來。
最終,一朵灰色的彼岸花在樹木的至高點悄然綻開,透著森森寒意。
“他是五殿閻羅,幫我掌管著十八層地獄。”李德陽開口道,“這無數年來,十八層地獄迎來送往了多少魂魄。每一縷魂魄,只有在被陽間所有人都徹底遺忘時,才會留下那麼一點點特殊力量,它象征著最純粹的死亡。
“經過漫長的時間積累,總共才凝結出三枚果實,就是眼前這花朵,被稱作‘死之寂滅’。”
甦言愣了下,下意識向前走了一步。
死之寂滅,生之萌蘗,二者缺一不可。
其中,前者在當下尤為關鍵,它直接代表著能否修成太陰之力。
而甦言更是有著清晰的預感,太陰之力乃是重中之重,是決定林七夜推開第六扇門時,自己能否瞞過克甦魯的關鍵力量。
“德陽叔,這個東西能不能給我?”甦言壓抑著激動問道。
“你倒是臉皮夠厚,什麼都敢要。”李德陽斜了他一眼,緩緩道︰三枚果實中,天尊曾取走一枚,打算煉制一枚丹藥,可惜沒能完全成功,但即便如此,這枚失敗的丹藥依舊是曠古爍今的存在。”
“第二枚我取了去,以此煉制出酆都城,還修成了六道輪回,你該明白這寶物有多難得,你就用這般隨意的態度討要?”
甦言點了點頭,略一沉吟,表情倏然變得凝重︰
“那我重來......德陽叔,這個珍貴的東西,能不能給我!”
“......”
李德陽眼皮狂跳數下,這個厚臉皮的家伙,到底是真不懂,還是裝的?
我說的是只是態度問題嗎?
重點是珍貴啊,不能隨便給你啊,好不好!
心里在瘋狂吐槽,李德陽陷入沉默,不停地權衡著什麼。
片刻後緩聲道︰
“其實給你也無妨,但眼下你還帶不走這東西,要知道,想取走這‘死之寂滅’,必須得有一份‘死亡法則’來當祭品,這樣才能順利摘下它。
“也就是說,你需要活捉一位擁有‘死亡法則’的神明,依我看,目前你還是別抱有這種不切實際的期望。”
死亡法則,還要活捉?
甦言腦袋飛速閃過相關的“死亡法則”之神,【希臘】冥王哈迪斯、【北歐】死神赫爾、【埃及】冥王奧西里斯、死神阿努比斯,還有倪克斯的兒子達納都斯、【印度】死神閻摩......
甦言倏然驚覺,除了前兩個,後面這群死神......竟然全都狗帶了啊!
什麼時候開始,死神竟然成為了稀缺品?
而且擊殺與活捉,完全就是兩個概念,這可如何是好。
沉思間,酆都大帝悄然離開,等到甦言回過神,只有第五殿閻羅在旁靜靜等待。
甦言趕忙行禮,這才注視到他的樣貌,只見這漢子膚色黝黑,眉粗目大,眼神銳利似鷹,鼻直口方,面容剛毅,自帶一股凜然正氣。
大夏民間傳聞,這正是“青天大老爺”包拯,死後成為地府五殿閻羅王,清正剛直流芳百世。
“不必多禮。”
甦言想到有件事正用到閻羅王,趕忙上去套近乎︰“包大人,不知能否請您一件事?”
听到甦言喊他“包大人”,五殿閻羅王撫胡笑道︰
“但講無妨。”
甦言搓著手,笑道︰“我有個朋友吧,他從小就特別崇拜地府的白無常,是他的唯粉,不知您能否把白無常叫來,我想給他要個簽名。”
閻羅王詫異地看了甦言一眼。
听說過躲白無常的,沒听過上趕著要簽名的,怪哉!
“你這個朋友倒是特別......小事一樁,我這就喚他。”
……
“陳牧野,受死吧,我要打你的臉,抽你耳光子!”
校場中,邵平歌一棒子將陳牧野抽翻在地,甚至打的太過興起,竟然忘了放水的事情。
邵平歌高舉棒子,猖狂大笑著。
總算是報了年輕時,總被這王八蛋壓一頭的怨氣,簡直就是楚雨蕁坐飛機——爽上天了!
可就在這時,白無常忽然收回哭喪棒,轉身遁入大殿,只留下一句讓邵平歌懵逼的話︰“那個,你先一打二撐會兒,我回趟家。”
“不是,等一下啊七爺......”邵平歌伸出手,抓著空氣,愣在原地。
不是,什麼情況啊。
一打二,我撐一會?
我拿臉撐嗎我......
呼——
一陣詭異的黑風呼嘯而過,緊接著,一個足有三丈長的黑影在邵平歌身後悄然浮現,黑影迅速將他籠罩,周身散發著令人毛骨悚然的陰氣。
“......”
邵平歌沒有轉身,只是低頭沉默了幾秒,抱著腦袋緩緩蹲下。
“......能不打臉嗎。”
陳牧野︰“哈哈哈哈哈~~八爺,就打他臉,抽他耳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