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墟,黑無常!”
“神墟,白無常!”
神墟發動剎那,校場瞬間淪為陰氣世界,烏雲驟聚,烈日盡掩。
兩座如出一轍的血色大殿分別在兩人身後展開。
正是地府十殿之五,閻羅殿。
殿以玄武岩為基,高九丈,飛檐垂銅鈴,無聲自顫,青銅巨門雙開,鬼面獠牙鎖門,門楣有“閻羅殿”三個大字,閃爍猩紅血光。
隨即一黑、一白,兩道人影自殿中走出,分別站在了陳牧野與邵平歌身後。
“七爺。”邵平歌回身,恭敬問候。
白無常名為謝必安,被尊稱為“七爺”。
不同于以前禁墟的虛影,這白無常竟是實實在在的實體,身材高瘦,面白,雙目微眯似含笑意,頭戴一頂尖長帽,上有“一見生財”四字,醒目非常。
左手持招魂幡,右手哭喪棒。
“八爺。”陳牧野同樣問候。
黑無常名為範無救,體態短胖,面黑,被尊稱為“八爺”一臉的凶相,長帽上有“天下太平”四字。
左手持鐐銬,右手鎖鏈。
陰曹地府有無數勾魂使,二者為十大陰帥之二。
黑、白無常與陳牧野、邵平歌心意相通,出來的瞬間便明白所為何事。
黑無常露出一絲淡淡笑意︰“噫!倒也有趣,咱哥兒兩個也好久沒活動活動筋骨了,今日正好痛痛快快打上一場,過足這打架的癮頭。”
白無常頷首︰“甚好。”
四股氣息節節攀升,在半空中彼此交織、猛烈踫撞,幻化成一陣陣洶涌的狂風,吹起遠處觀眾們的衣角。
黑無常忽然出手,鬼魅般出現在邵平歌身前,鐐銬“ 嚓”一聲,化成水墨蛟,朝著他脖子咬去。
擒賊先擒王,黑無常以鐐銬索命,被鐐銬鎖到之人,壽元便被他所掌控,可以在霎那間剝奪一個人所有的壽元,一但邵平歌被鎖,勝負便會分出。
場邊幾位觀戰的“克萊因”將軍同時倒吸涼氣。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這等神仙手段如果用在他們的身上,大概率會被秒殺,落個鐐銬鎖喉、窒息而敗的結局。
邵平歌沒有閃躲,而是發動神墟,將白無常的“哭喪棒”置換到手中,輕點地面,暴射而出,兜頭打向陳牧野。
被哭喪棒擊中者,三魂飄散,七魄游離!
與此同時,白無常手中招魂幡猛地煽動,密密麻麻的魂靈飛了出來,將邵平歌牢牢護在中間,並把那水墨蛟龍凶狠的攻勢硬生生地抵擋在外。
“這有些耍無賴。”
黑無常趕忙將左手中的鎖鏈傳遞給陳牧野。
“來得好!”
陳牧野背後鎖鏈詭異變化,無限分裂開來,彼此纏繞交織,先將他包裹,隨後化作一只巨型鎖鏈骷髏頭,眼窟窿中血光噴涌,帶著詭異的陰力,朝著邵平歌迅猛咬去。
“砰。”
哭喪棒與勾魂索猛然相撞,沒有預想中那勢大力沉的轟然巨響,唯有一圈圈刺骨的陰冷寒意,漣漪般擴散開來,所過之處,幾乎將四周人的靈魂都凍結成冰。
“嘶。”觀戰的吳湘南打了個冷顫,整個人都有些瞠目結舌。
前些天隊長和他對練,兩人最後打成平手,陳牧野稱自己起碼用了九成功力,還鼓勵他繼續加油。
吳湘南不信,覺得陳牧野當時肯定是放水了。
最多用了八分力!
如今一看,這哪是放水,簡直是放了片大海,全力出手的陳牧野強得離譜,而且不管踫上啥敵人,都是二打一,這也太耍賴了。
“砰砰砰砰。”
戰場瞬間被割裂成兩個區域,黑無常揮動水墨凝成的蛟龍肆意翻騰,白無常則驅使三千魂魄結成陰森陣勢,但由于二者結交數千年,早將對方底細摸得透徹,此刻攻勢雖如暴雨傾盆,卻始終難分伯仲。
但陳牧野這邊,逐漸落了下風。
邵平哥揮舞著哭喪棒,瘋狂抽打在骷髏頭上,每次抽打,骷髏眼中的血腥紅光,就會暗淡一分,看樣子撐不了太久。
“加大精神力輸出!”黑無常焦急提醒。
“燃......燃盡了!”陳牧野哭喪著臉,全力支撐。
“克萊因”與“克萊因巔峰”,相差的精神之至少在三倍以上,邵平歌憑借精神力深厚,簡直不當人,就明著欺負陳牧野精神力相對薄弱。
黑無常滿臉寫著“要你何用”的表情,眼瞅著勾魂索即將散開。
一旦如此,陳牧野挨上那哭喪棒一擊,必敗無疑,剎那間,他眼中精光閃過,猛地掏出一副散發著陰森鬼氣的古代枷鎖,遙遙指向邵平歌。
此乃“勾魂枷”,凡人一旦被鎖,魂飛魄散、灰飛煙滅!
“不可!”白無常驟然間大驚失容,掌控住周遭魂魄,迅速纏繞住邵平歌,將他卷起,緊接著如離弦之箭般甩到後方,隨後穩穩地擋在了他的身前。
“???”
邵平歌一頭霧水,方才再抽兩棍子,自己就贏了,怎麼就給我甩了回來。
白無常眼角微微抽動,目光掃去,發現黑無常已然和陳牧野會合,那勾魂枷不過是虛晃一槍,根本就沒打算投入使用,分明就是一場蓄意的欺詐。
“再來!”
白無常打出了火氣,操縱著魂陣籠罩黑無常,得益于邵平歌輸入的精神力多,逐漸佔據了上風,一時之間壓著黑無常打。
“陳牧野,準備挨揍吧,我看誰還能幫你!”
邵平歌狂笑著,高高躍起,力劈華山!
……
酆都城,十八層地獄。
“啊啊啊啊啊啊啊!”陳二牛瘋狂拉動拉環,嘶吼著,沒一會,便癱倒在地,半暈半死。
“ !”
“上仙,這條怎麼樣?”獄卒諂媚問道。
“不太好,剛才他的表情太過直接,上來就是痛苦的模樣,缺乏那種前置。”甦言翻看著錄制視頻,皺眉道︰
“我認為在磨針前,至少要有一段內心獨白式的表情,就是那種,像突然發現要磨針,先是一臉懵逼,眼楮瞪得溜圓,嘴巴微微張開,然後腦袋開始飛速運轉,眉頭皺住,然後心里琢磨著‘這啥情況啊’,接著才慢慢反應過來‘哎喲喂,要遭罪咯’,最後才一臉痛苦,這樣才帶勁嘛!’”
“上仙,我有些听不懂......”
“類似......好賭的爸,生病的媽,上學的妹和蛋碎的他!”
“好像懂了,陳二牛,再來一條!”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