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周圍鄰居也對著邪祟一家指指點點。
    那時的邪祟才兩歲,他根本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父親用盡了無數辦法,甚至去求助司法部門。
    他得先想辦法將工人的工資湊出來。
    可昔日的好友,平時巴結自己的親戚,此時卻連門都不肯打開。
    他就算下跪磕頭,人家也當沒看見。
    一瞬間他們家眾叛親離。
    而司法部門那邊也讓等。
    等了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
    仍然沒有任何結果。
    這期間邪祟家里想過搬家,可他們一旦出去,就有人一直跟著他們。
    每天每日邪祟家里都有人在監視。
    甚至新聞記者也找過來,懟著話筒,要讓他們還工人血汗錢。
    但他們哪里有錢呢?
    那段時間他們家無論走到哪里,都會被人吐上兩口痰。
    可他們又做錯了什麼?需要承受這些?
    在又一次經歷門口被潑油漆大糞後。
    邪祟的母親終于承受不住。
    從七層高的樓頂上跳了下去。
    七層樓的高度,人體下墜的速度很快,由于沖擊力不夠大,人體砸在地上時,一時半會還無法斷氣。
    可體內的器官卻都已經破碎,他母親忍受著極致的痛苦,才慢慢死去。
    救護車來時,卻只能看見冰涼的尸體。
    然而這事鬧出了人命,卻也只是消停了幾天。
    很快那些工人又繼續上門鬧。
    邪祟的父親被壓得喘不過氣來,他精神逐漸崩潰。
    他經常站在邪祟母親跳下去那個窗口發呆。
    才兩歲的邪祟也跟著他父親站在那個窗口。
    他父親幾次站上窗台,可回頭卻看見自己的兒子在拉著他的衣服。
    最終他收回了腳。
    這件事最後還是因為高層換領導。
    首先要清除一批舊黨的人,這才將橋梁案之事翻出來,作為一個清除舊黨的借口。
    將案件審核下來,那些貪污之人全部上了法庭。
    在邪祟父親含著血淚的控訴中,那些人全部進了監獄。
    工程款也徹底下來了。
    可那些錢,邪祟的父親全部都給了那些工人。
    他自己一分沒留。
    出法庭那日,天上下著小雨,兩歲的小孩跌跌撞撞跟著自己的父親走出來。
    他看著自己父親穿著洗的發白的衣衫,走在雨里突然大笑起來。
    笑聲泣血。
    小小的孩童還不懂,只是乖乖的牽著自己父親的手,默默跟著他。
    從那天開始,邪祟的父親精神開始變得不正常。
    他開始變得瘋癲。
    見到陌生人便會開始狂躁,甚至會拿著掃把去打人。
    有時候都不記得自己還有個孩子,經常把他當成小偷,將他趕出去。
    偶爾也會有清醒的時候,可他清醒時就會坐到窗邊,默默看著樓下。
    他們周圍的鄰居,皆冷漠的看著這一切。
    他們其實對邪祟一家是有愧疚的。
    可他們不願意承認自己錯了。
    所以他們希望邪祟他們家消失,只要沒了愧疚的源頭,那一切便都解決了。
    小小的孩童,無人照顧他,他便學著街上那些乞兒去要飯。
    他年紀小,說話還有趣。
    每次上街總能要到一些吃的,有時候運氣好,遇到大方的婦人,還能施舍幾毛錢給他。
    原本需要被父母照顧的孩子,卻在照顧自己的父親。
    幼小的孩子無人和他玩兒。
    所有人都在忽略他。
    原本有兩個想和他玩的孩子,也會被自家大人教訓。
    邪祟的整個童年,幾乎都是被人刻意遺忘。
    小小的孩子,在別人看不見的角落默默長大。
    他學會了逃課,學會了打架。
    甚至學會了靠一張嘴,騙那些有錢的貴婦人。
    他打架從來都不會講規矩。
    多年以來的經驗告訴他,打架要取巧,對方人多時,先避開,等人散開,在挨個套麻袋。
    只是偶爾他也有失手的時候。
    他又一次去套別人麻袋。
    結果人家就在等他。
    他被四五個人圍毆。
    打得都吐了血。
    要不是他裝死,那些人又害怕背負人命,這才逃過一劫。
    可那次傷的卻很重,他沒錢去醫院,只能躺在地上硬挨。
    恰巧他被一個收破爛的老人撿了回去。
    那老人心善,讓他以後有時間過來幫他收拾破爛。
    他給邪祟發工錢。
    那些年的廢品站,偶爾也能收到損壞的電腦。
    邪祟那時便對電腦顯現出驚人的天賦。
    他自學電腦知識,將損壞的電腦修好,然後拿到二手市場販賣。
    他每次都偷偷去賣,賣的那些錢會偷偷塞一半到老人枕頭底下,剩下一半他自己留著。
    其實老人知道邪祟所做的事,只是他默許了邪祟的做法。
    邪祟靠著這個手藝,好歹吃飯不再發愁。
    甚至很多時候他也能買塊肉回去。
    可是後來老人去世了。
    他兒子將廢品收購站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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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邪祟又無處可去。
    以前存的錢慢慢花完。
    隨著年齡的增長,他就算出去要飯,也很難要到。
    在這種十五六歲的年齡,沒有成年,卻也不是小孩。
    想出去打工,無人敢雇佣,想要飯博同情,身高年齡都無法讓人信服。
    多麼煩人的年齡啊!
    恰巧,那個時代電腦開始普及。
    街上都是網吧。
    邪祟便整天跑去網吧,盜別人qq賬號去賣。
    甚至有的賬號因為連帶著游戲號,賣得更貴。
    他倒賣賬號的生意越來越好。
    直到有一次,他盜進了一個安防部的活動賬號里。
    里面的東西邪祟看不懂,但不影響他盜號。
    只是這次的號,似乎有些麻煩,試了幾次邪祟都沒成功。
    最後他不信邪,硬扛了三個小時,將號給盜了過來。
    結果就在第二天,他進入網吧時,居然被警察給抓了。
    他也不慌,他沒成年,而且基本盜的都是qq號,又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還構不成犯罪。
    他也就悠哉悠哉的在警察局坐著。
    只是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前一天盜的號,事關國家機密。
    本是國家級的防護網。
    卻硬被他給攻破了。
    安防部的人過來看見他時全都不可置信。
    就那麼一個少年?
    他們還以為是國外間諜,卻不想區區一個少年,將他們這些國家精心培養出來的人才全部踩在腳下。
    看少年桀驁不馴的模樣,他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這讓他們何處說理去?
    國安部的部長起了愛才之心。
    這個少年太驚艷了,他的天賦不該被埋沒。
    便想將他招入部隊。
    他們帶著邪祟一起去了他們家。
    那次是邪祟父親難得清醒的日子。
    他們交談的很久。
    最終邪祟父親親自將他送入了軍隊。
    那段時間邪祟父親就像恢復了正常一般,親自為邪祟做飯,對他叮囑,做到了一個父親應有的模樣。
    可邪祟知道,一旦他離開,他父親就會忘記他,又會瘋瘋癲癲不認人。
    他不想離開。
    但他父親親手將他推進了部隊。
    邪祟怕他離開後,他父親會無人照顧。
    所幸部位答應他,會定時派人過來看望。
    就這樣邪祟進入了部隊中。
    部隊生活太苦了,每天凌晨六點必須起來跑操,吃完飯後訓練。
    這些苦他都能忍受,只是他經常打電話回去,總無人接听。
    久久得不到自己父親消息的邪祟,開始想方設法的逃跑。
    他逃跑的手段可比普通士兵多多了。
    做電子對抗訓練時,他直接攻擊訓練基地的防護網。
    有時侵入主教官電腦,給自己批下來一個假條。
    雖然十次只有一兩次成功。
    但他也把基地鬧得人仰馬翻。
    禁閉、水牢、各種刑罰不知道受了多少次,但邪祟就是誠懇認錯,下次還犯。
    直到後來安防部的部長給他看了他父親的照片,邪祟這才安靜下來。
    可沒多久,邪祟又將基地鬧得雞飛狗跳。
    所有人都被氣得牙癢癢,可又沒有辦法。
    基地隊長一看到邪祟就頭疼。
    用也不是不用也不是。
    他天賦高,許多電子精密操作他都能很快上手。
    甚至反偵查意識極強,在其他國家通過衛星鎖定他們駐軍基地時。
    邪祟總能第一個發現,甚至反偵查回去。
    可平時沒事時,他就開始手癢,給他一個電子設備,他能讓所有顯示器上,都播放恐怖片。
    甚至有一次他不知道做了什麼,給全軍放了限制級畫面。
    雖然只有短短十秒,便立馬被切換了。
    但足夠讓管他的隊長氣的吐血。
    現在怎麼罰,都不管用了,早罰皮了。
    他們隊長實在管不住他,就想著把他送走,這瘟神誰愛要誰要。
    可其他部隊都听過邪祟的事跡。都不肯接受。
    最後邪祟被送到了n135特殊部隊。
    也不是送,是競爭得來的。
    當時的邪祟和其他人競爭這個位置,他的手段不走常規路子,總把其他競爭者耍得團團轉。
    最終競爭到了這個名額。
    余知命就那麼默默听著邪祟講述他平生事跡。
    這時天空泛起魚肚白。
    天亮了。
    故事也講完了。
    邪祟看著余知命毫無變化的臉,忍不住問道“你都不同情一下我的嗎?”
    “啊?到同情的環節了嗎?”余知命有些迷茫。
    余知命听著邪祟的講述,他沒有任何感覺。
    他無法體會到邪祟的那種悲泣。
    邪祟無奈,他覺得自己講了這麼多,就算是根木頭也該有所動容吧?
    偏偏余知命是根水泥,冰冷無情啊!
    邪祟看著漸亮的天空,心里空落落的,好像缺少了什麼一般。
    “那個!我們是不是忘記回去了?”邪祟突然問道。
    “嗯!”余知命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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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臥槽!要死了。”邪祟突然跳下來,看著行人漸多的橋面,人都崩潰了。
    “仙童子你怎麼不提醒我?”邪祟扒拉著頭發,心里已經在想回去後的十八般酷刑了。
    余知命記得好像自己提醒過,是他自己說不著急的。
    “我們現在偷溜回去,還來得及嗎?”顯然邪祟也記起余知命提醒過自己這個事兒,他不好意思怪余知命。
    然而余知命卻搖頭。
    “來不及了,隊長他們已經找過來了。”余知命指著橋頭一臉怒容的閻王。
    “臥槽!快跑。”邪祟下意識扯著余知命就開跑。
    整個人跟過街的老鼠一般,竄得飛快。
    然而他們還沒跑多遠,邪祟的衣領突然被人揪住。
    邪祟整個人被提得離地。
    周圍的人群紛紛散開,下意識躲避,以防他們被牽扯進去。
    “啊!哈哈哈!旱魃啊?”邪祟眼神瞥向一邊,不敢和李談笑對視。
    李談笑卻陰惻惻的笑道“邪祟你完了,隊長得訓死你。”
    “……。”邪祟余光中就看見閻王大步走過來,同時按下耳麥,告訴其他人找到了。
    閻王大步來到近前,一腳將邪祟踹翻。
    接著趁邪祟起不來時,直接半跪在他胸口上,死死將他壓住。
    閻王咬著牙低聲道“想當逃兵嗎?”
    邪祟連忙將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我沒逃,只是出來放松的,我還把仙童子帶出來了,不信你問他。”邪祟指著余知命說道。
    哪知道閻王更氣了,又把邪祟死死的壓了回去。
    “你不說,我都還沒那麼生氣,你逃不要緊,還把隊里的小孩拐走了。”那是地獄小隊從小寵到大的孩子,結果被邪祟帶壞了,
    余知命一向很乖,如果沒人帶著,他絕對不會踏出公司一步。
    閻王越想越氣,他直接一拳頭掄邪祟臉上。
    這下邪祟不掙扎了。
    邪祟被壓得沒了脾氣,干脆直接躺地上,愛咋咋地。
    反正他有余知命墊背,隊長就算罰也不會罰太重。
    這時其他人也趕了過來。
    閻王見人到齊了便讓李談笑和牛頭將邪祟押住,準備帶回去受刑。
    余知命默默計算自己要受什麼罰!
    一回到基地,閻王就將兩人關了禁閉。
    漆黑的屋子,沒有一絲雜音。
    邪祟倒是習慣了,自己找個干淨的位置窩著。
    由于兩人被分開關的,他們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余知命並不習慣被關禁閉。
    他很少受罰,但這種懲罰他還能忍受。
    他們听不到聲音,不知道時間的流逝。
    前三天兩人都沒什麼反應。
    到了第四天,邪祟還是那種悠哉的模樣。
    但余知命卻開始出現反應遲鈍的現象。
    具體表現在,霍同歸喊余知命時,他會反應一會才應答。
    到了第五天,邪祟還是沒什麼反應。
    可余知命卻開始變得焦躁。
    他不停在禁閉室內來回走動,企圖制造一點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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