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他們視若無睹，徑直從他們身旁走過，離開了度假村。
當時還是下午，大白天的，我也不怕他們起歹心，從度假村離開後，我回到了租房。
吳正豪這些天也跟我一樣，在接待客戶，回來的也少，因此，租房里就我一個人。
我將剩下價值十七萬的現金分成兩份，一份是兩萬左右，留下來用作日常開銷等等。
還有十五萬，則藏在了租房里。
雖然老菲這邊也有移動支付，但我初來，很多東西並不完善，比如銀行卡，本地認證的支付軟件等等，都需要一步步完善，如此，我的生活才會方便一些。
將錢藏好後，我上飛機，聯系上大聖。
在老菲這邊，我目前能聯系上，利用上，並且有一定信任程度的灰產人員，那就只有大聖了。
我問他，有沒有渠道給我弄到一份本地號碼，本地銀行卡，以及配套驗證過的本地支付軟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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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他發去信息，他並未回我，看來在忙。
如此，我只能先將此事暫且擱置。
易經理給我放了兩天的假，這兩天，我可以稍微休息一下，順便再熟悉一下當地的情況。
......
一覺睡到晚上七點，總算是把之前幾天虧的覺給補上了，精神頭也恢復了。
這麼多天，我一直忙著接待季先生，也沒時間去夜市找曾正清，當然，有時間，我也不會去，我要晾他一晾。
如果他是個聰明人，想混出頭，他應該明白，機會是來之不易的。
晾了他幾天，我感覺時間差不多了，于是來到夜市。
他一如往常，還在夜市擺攤，時不時左顧右盼，不曉得是在看有沒有職能部門的人巡查，還是在找我的身影。
當我出現在他的視線中時，他非常激動，小跑著上前跟我打招呼，並帶著笑意說︰“老板，好幾天沒看到你了，今天要吃點什麼？”
“嗯”我沉吟了一會，開口說︰“來份炒粉，再來點串啥的，你看著上吧。”
我走到他攤位旁，他把車上的折疊桌椅拿了下來，擺開。
“您稍等一會”
說完，他便忙著去炒粉炸串去了。
不一會，他將弄好的東西端了上來。
我在這邊吃，他在那邊忙著生意，吃飽之後，我朝他問道︰“今天準備什麼時候下班？”
“還有一會，我才來不久，還沒做幾單生意。”
“你這一晚，能掙多少比索？”我朝他問道。
他嘆氣說︰“掙不了多少，運氣好，一晚上能掙個一兩千比索，運氣不好，可能就千把比索......”
據曾正清說，他在夜市擺攤，一個月總的算下來能掙個三萬多，好的時候四萬比索左右，折合元子，大概是五千塊的樣子。
但這是毛收入，其中刨除進貨的本金，再加上他每個月的租房，一兩千比索，給黑幫的保護費以及看護費，大概是四千多比索。
所謂看護費，就是黑幫保證曾正清的家不被盜，里面的原材料不會丟失，以及每天來回夜市，由黑幫接應。
光租房和保護費，就要近六七千比索。
總而言之，一個月下來，把所有開支除外，基本上剩不下什麼錢，運氣好，還能多賺個幾千萬把比索，但這樣的日子，也不是常有的。
其中支出的大頭，除了進貨的本金，就屬黑幫那塊拿的最多了。
我納悶說︰“貧民窟的黑幫收保護費這麼高嗎？”
要知道，貧民窟之所以被稱為貧民窟，必定是經濟不行，沒有錢。
四千多比索，折合元子也有六七百左右了，看起來不多，但那是在老菲，還是在貧民窟里，那里面多少人一個月都掙不了四千比索。
有的甚至一個月只能掙一兩千比索，折合算下來，才一百多元子。
曾正清給我解釋說︰“沒辦法，我是外地人，再加上在夜市擺攤，他們看我能賺錢，所以就把保護費的價格往高了抬，如果我不答應的話，那他們就會把我的東西啥的都偷走，或者暗地里揍我......”
一開始，曾正清去貧民窟的時候，每個月的保護費交的不多，才幾十比索。
後來做了生意，那里面的黑幫見他是條肥魚，于是提出要他每個月交一千五百比索的保護費。
當時曾正清答應了，因為他當時的行情還不錯，一千多比索的價格，還能承受。
而且對方是黑幫，他也惹不起。
交了一段時間，黑幫的人覺得一千多比索太少了，滿足不了他們的胃口，于是把保護費的價格提升到了四千五百比索。
一下子漲了三倍，這對曾正清來說壓力就很大了，他擺攤也是要本錢的，況且每個月的收益都不是固定的，有時多有時少，都說不好。
每個月要支出四千五百比索的保護費，這一項固定開支，想起來都讓人頭疼。
他當然不肯，可又不敢得罪別人，畢竟在人家地盤上，只能祈求讓黑幫降一點保護費，哪怕一個月交兩千也好。
可是，人的胃口是永遠不會滿足的，況且你還是外地人，不宰你宰誰？
黑幫的人當即就拒絕了他的要求，並且威脅他說︰“沒有我們保護你，你別說做生意，連生活都困難。”
曾正清還想求一下他們，卻被其中一人一把推倒在地，還踹了兩腳。
當天，曾正清家里的東西就被人偷走了。
不用想也清楚，這必定是黑幫干的，曾正清沒辦法，只能去找黑幫的人，讓他們幫忙找回那些丟失的物品。
黑幫則趁勢跟他說，想要他們幫忙找可以，但每個月得交四千五百比索的保護費，只要交了，黑幫就保護他，並且承諾不會有人再偷他的東西。
曾正清沒有辦法，只能按照黑幫的要求，乖乖交保護費，每月四千五百比索。
交了錢，東西很快就被黑幫找了回來，顯而易見，這是黑幫逼迫他的手段。
“哎”
說到這些，曾正清嘆氣說︰“人在屋檐下，由不得你不低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