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毅跟我說暹羅和老柬都不是很安全,我心想木姐那票人的能量這麼大嗎?我都跑這麼遠了,他們還能買通這邊的人對付我?
正當我疑惑時,何毅非常嚴肅的說︰“峰總,我不是跟你開玩笑,也不是想嚇唬你,那票人的來頭,行事作風,絕對不簡單,你一定要謹慎,萬不能大意。”
何毅好心提醒,我也知道,他絕非夸大其詞的人,既然他說的這麼嚴重,必然是感覺到了什麼。
“既然如此,那我就遠離暹羅和老柬吧,只是該往哪邊走呢?”
世界如此之大,何去何從,永遠是一個難題,離開金三角這塊,去到其他地方,我又得重新開始熟悉一個新地方的人和事。
何毅思索片刻,嘆氣說︰“哎,我之前給你弄了假護照,本來以為給你通風報信了,你能稍微躲一下,然後用假護照去暹羅,再轉去老柬,之後經老越,坐船去老菲那邊,但你被追上了,而且偷渡到了暹羅,護照啥的也沒用了。”
“現在讓你回老撾,再走正常途徑是行不通了,他們必定在出入境的地方布了眼線,只要你出現,肯定會被抓。”
何毅說出了他原本的打算,他想讓我換個身份,以正規途徑出來,然後再轉到別的地方。
那樣的話,我有正規身份,辦事就方便一些。
“沒事,你給的護照還是有用的,我找了一個刻章的,弄了一個假章,蓋了簽證。”
當時我游過湄公河來到暹羅,也為住宿啥的犯愁,後來想起何毅給的假護照,反正護照都是假的,再弄個假章蓋上,能糊弄一個是一個,萬一有用呢。
而且一些小的地區,他們也查不出真假。
至于有沒有人會刻這樣的章子,這個世界,錢給夠,總有人會替你干活。
那有沒有暴露的風險呢,也是有的,只是眼下這種情況,也容不得我考慮那麼多了,先混著再說。
“能派上用場就行”何毅感慨了一句,又提醒我說︰“峰總,你真得考慮一下,暫時先離開這邊。”
“我走了,二狗他們怎麼辦?他們現在還被人誣陷。”我擔憂的說。
何毅當即表示︰“你放心,我會給他們運作的,爭取將他們弄出來,而且我現在有些看明白了,他們對二狗動手,就是想讓你變成孤家寡人一個,好方便抓你。”
“若是你身邊還有二狗他們這些兄弟,他們抓了你,二狗他們勢必會鬧,到時候會鬧到什麼樣子,他們也不清楚,也怕事情鬧的太大,不好收場。
因此,我覺得只要他們抓不到你,二狗他們也不會出多大事,況且這邊不是還有我在嘛,你可以放心。”
何毅幾句話,讓我茅塞頓開,我感激的說︰“何局,那就麻煩你幫我照看一下他們了。”
“行,我等你再次回到金三角來。”
跟何毅通話,我收獲頗豐,思想上也有了轉變。
眼下木姐那票人是鐵了心要抓到我的,我繼續在金三角這塊逗留,風險極大。
而且我就算在此能躲起來,也幫助不到社團。
我被追殺後,社團的那些人和產業,恐怕還會遭到打擊報復。
譬如安保公司,那些場子的老板全終止了合作,龍虎會又卷土重來,暫時還沒什麼,時間一久,人都散了。
我要重回金三角,必須有自己的本土班底,因此,我必須維持住安保公司,想要讓其存在,就得砸錢。
我眼下就兩個目標,保證自身安全和搞錢,越多的錢越好。
想明白後,我當即看向吳正豪,沖他說︰“正豪,收拾一下東西,咱們隨時準備離開暹羅。”
“好 ”
吳正豪從床上坐起,把隨身的一些衣服收好。
我則打開飛機,在一些灰產群里發布消息,聯系蛇頭。
何毅讓我去老菲,那里離金三角遠,相對來說安全一點。
消息發布後,很多人私信我,說有渠道去老菲,問我幾個人,人在哪里,什麼時候動身。
我跟那些人說我有三個人,現在人在老撾。
之後其中一些人給我發來消息,說可以,沒有問題,問我想什麼時候動身,我跟他說越快越好,他們便跟我說現在偷渡人員比較多,想要走的話,得先預定名額。
給我發這種消息的,我一般都是給他回復一個點贊,這點伎倆還想騙我?
沒確定好,沒見到人,錢是一分不會打的。
聊了一些,其中有一個叫‘水鬼’的人,說的話還比較實誠。
他跟我說想去老菲可以,他也有渠道,但我現在在老撾的話,得先到暹羅來,因為他人在暹羅。
同時,他還給我推薦了兩條方案,第一條是直接坐船偷渡到老菲,他提醒我說,因為老菲那邊海岸多,偷渡其實不難,但是,能給我送到哪個地方,他不敢保證。
如果運氣好,他可以給我送到離城市近的海岸邊,要是運氣不好,夜間遇到巡邏的,就只能隨便給我扔一個海灘,讓我自己跑了。
第二條線路,便是通過海陸兩種方式,從暹羅先去馬來,然後去印尼,從印尼再到老菲。
因為有陸路,所以活動空間相對大一些,不像海路一直待在船上,活動空間不大,相對來說悶一些。
但選擇海陸兩種方式的話,時間上要稍微久一點,他問我想選擇哪種方式。
我仔細想了一下,我現在需要盡快離開這邊,選海路是最好的,因此,我跟他說我要走海路。
之後,我們又聊了一些細節,比如什麼時候動身,在哪里匯合,路費多少,交易方式之類的。
‘水鬼’也比較實誠,跟我說上船了先給一半,等快要下船時再給一半,讓我大可放心,他不是騙子。
如此,我便和他約好時間,定在明天上午在暹羅曼谷匯合,之後的路程,我只需要跟著他走就行。
跟‘水鬼’約定好,我心中既興奮又忐忑,要去一個新地方,完全不熟的地方,而且還不知道以後該靠什麼過活,說不忐忑是不可能的。
興奮的點在于,我可以暫時擺脫木姐那票人的追擊。
在忐忑和激動的心情中,我度過了漫長的一晚,次日早上六點不到,我就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