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煙尚未散盡的交通線上，蕭雲用刺刀挑開沾著露水的帆布，二十七個裝滿青銅錠的木箱在晨曦中泛著詭異綠光。
牟勇抓起塊礦石正要湊近觀察，被蕭雲用戰術手套拍落︰"當心伽馬射線灼傷。"
騎兵連新繳獲的三八式馬槍堆成小山，幾個炊事班戰士正用裹了鉛皮的擔架運送輻射檢測儀。
當遠處傳來蒸汽機車的轟鳴時，蕭雲已經站在臨時搭建的沙盤前，手指沿著黃河故道劃出三道血紅色標記。
"報告！"雷教官踹開指揮部木門，鋼盔上還粘著半片枯葉，"你要的二十個兵，五個在障礙跑吐了，三個被心理評估嚇尿褲子——這就是你說的精銳？"
牟勇捏扁的搪瓷缸重重砸在沙盤邊緣，震得代表土匪窩的棋子簌簌發抖︰"老雷你當年在講武堂練劈刺，不也哭爹喊娘？"他忽然抬腳勾住踉蹌進門的黃戰士，"瞧瞧這小子的眼神，像不像你偷吃教官燒雞那次？"
蕭雲沒有加入這場笑鬧。
簽到空間懸浮的青銅齒輪正在他視網膜投映數據流，當【現代特種作戰手冊1943年英國哥曼德版本）】的虛影凝實時，沙盤突然被藍光籠罩。
士兵們驚呼著後退，只見全息投影的諾曼底登陸作戰正在沙盤上重現。
"體能只是門檻。"蕭雲揮散投影，戰術匕首釘住沙盤上某個坐標，"今晚開始，選拔科目改為敵後爆破、戰術手語和輻射區生存。"他故意略過吳狙擊手藏在人群後調整狙擊鏡的小動作，"能活著走出模擬戰場的，才有資格領電磁步槍。"
雷教官的哨聲刺破夜幕時，二十個候選者正背著三十公斤鉛板在雷區折返跑。
黃戰士的作訓服早已被冷汗浸透，他盯著手腕上嘀嗒作響的輻射計量表，突然一個側滾翻進彈坑。
三秒後，代表輻射雲的紅色煙霧在他方才的位置炸開。
"菜鳥倒是會躲。"雷教官冷笑著按下遙控器，整片訓練場突然地動山搖。
當虛擬的九二式重機槍從地堡升起時，蕭雲的聲音通過擴音器響徹山谷︰"你們的任務是護送密碼本穿過火線——黃戰士任尖兵！"
質疑的噓聲還未出口就被爆炸聲淹沒。
黃戰士摘下防毒面具系在腰間，竟抓著藤蔓蕩過模擬的放射性河流。
他在對岸打出"安全"的手語，沾滿泥漿的臉在照明彈下竟透出幾分凌厲。
第二天的戰情分析會上，蕭雲將全息地圖定格在黃河渡口。
牟勇注意到吳狙擊手悄悄用拇指丈量著地圖比例尺，而雷教官正把黃戰士的生理監測數據拍在桌上︰"心率峰值190，體脂率不合格，這家伙......"
"但他用了四十二種方式通過雷區。"蕭雲調出熱成像記錄，畫面里黃戰士正用口香糖粘住絆發雷引信，"現代戰爭要的不是莽夫。"他突然提高音量，"全體注意！
最終考核在輻射峽谷展開，你們的對手是——"
暴雨傾盆的深夜，十五個佩戴夜視儀的身影摸進峽谷。
蕭雲站在指揮帳里，看著監控屏上接連亮起的淘汰紅光。
當黃戰士用止血帶制作簡易防毒面具時，吳狙擊手終于摘下始終蒙著灰布的長條狀背囊。
"發現特殊目標！"通訊器突然炸響驚呼。
蕭雲唇角微揚，他在簽到空間更新裝備列表時，特意標注了某個需要2000米外命中才能解鎖的武器箱。
暴雨敲打著防輻射帳篷，而峽谷深處的制高點上，一縷反光正在雲層裂開的月光里倏忽即逝。
暴雨在吳狙擊手的瞄準鏡上炸開細密水花，他蜷縮在偽裝網下的身軀仿佛與岩壁融為一體。
兩公里外，被鉛板包裹的武器箱在熱成像視野里泛著微弱紅芒，風速計數值在視網膜上瘋狂跳動。
"還剩三十秒！"雷教官的吼聲混著電流雜音刺入耳膜。
黃戰士正用止血帶將自己倒吊在放射性溶洞頂部，試圖繞過模擬敵軍的紅外警戒線。
十七名候選者的呼吸聲在通訊頻道里此起彼伏。
吳狙擊手突然扯開防雨布，灰布包裹的莫辛納甘步槍在雷光中露出真容。
槍托抵肩的瞬間，他瞳孔里躍動著數據風暴——蕭雲植入的彈道計算芯片正在修正濕度參數。
當代表心跳的綠色波紋與風雨頻率重合時，扳機在第八次呼吸間隙輕輕顫動。
"轟！"
電磁脈沖特有的藍光撕裂雨幕，武器箱的量子鎖應聲彈開。
觀戰席上，炊事班老王手里的饅頭滾落在地︰"兩千米移動靶！
這特麼是二郎神下凡吧？"
蕭雲戰術平板上的解鎖進度條突然暴漲至100，他瞥見簽到空間里浮現的磁軌狙擊步槍設計圖。
牟勇撞開雨棚沖進指揮所，作訓服上的輻射塵埃簌簌掉落︰"老蕭！
三號區域的輻射值......"
"先看這個。"蕭雲將熱成像畫面放大二十倍。
硝煙散盡的靶場上，吳狙擊手正用刺刀在槍托刻下第七道劃痕，每道刻痕間距精確到毫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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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黎明的鉛灰色浸透訓練場，二十七具模擬傷員擔架整齊排列在指揮帳前。
雷教官的教鞭挨個點過迷彩涂裝的面孔︰"吐在防毒面具里的，自己去找炊事班領罰！
黃戰士！"
"到！"掛著黑眼圈的年輕士兵踉蹌出列，作訓服腋下還粘著口香糖殘渣。
"知道為什麼留你？"雷教官突然甩出戰術匕首，寒光擦著黃戰士耳畔釘進身後樹干。
投影儀嗡鳴著亮起，昨夜訓練錄像里，這個體能墊底的菜鳥竟用六枚石子標記出雷區安全通道。
蕭雲掀開帳篷時，朝陽正穿透輻射雲層。
他背後的全息屏幕滾動著十五個名字，每個名字下方都跳動著專屬能力圖譜。
牟勇注意到吳狙擊手的圖譜上，"環境融合度"指標正在突破紅色閾值。
"敬禮！"
十五雙軍靴砸地的轟鳴驚起飛鳥。
黃戰士盯著自己胸前的銀鷹徽章，突然被吳狙擊手塞了塊薄荷糖。"含著，"孤僻的狙擊手難得開口，"下次穿越毒氣區，能減緩淚腺分泌。"
慶功宴的篝火還未點燃，雷教官已經消失在裝備庫。
蕭雲走近時，這個鐵血教頭正在往c4炸藥里摻鋼珠，牆上的訓練計劃表新增了"極端環境人質營救"科目。
"他們的弱點是這個。"蕭雲將神經傳導監測報告鋪在彈藥箱上，吳狙擊手在連續射擊後的腦電波出現0.3秒紊亂，黃戰士的腎上腺素峰值總是提前兩秒到來。
暴雨又至，新懸掛的輻射警示燈將人影拉得忽長忽短。
蕭雲摩挲著簽到空間里剛解禁的數字化訓練艙，突然听見山那邊傳來蒸汽火車急剎的刺耳聲響。
指揮帳的保密電話突然瘋狂震動，听筒里傳出加密電文的嘀嗒聲。
牟勇掀簾而入，手里攥著被雨水泡脹的情報袋。
他剛要開口，整個營地突然陷入漆黑——不是停電，是有人同時關閉了所有發電機組。
黑暗中，十五套新配發的數字化作戰服同時亮起幽藍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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