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東繞著站立如松的黃飛看了一圈。
一副評頭論足的樣子。
“不錯,像個軍人的樣子。
還長高了一截,現在有多高了?”
黃飛嘿嘿一笑︰
“一七六,半年前就這麼高了。
這半年一分沒長,應該是不會長了。”
林向東又問︰“體重呢?”
黃飛道︰
“70公斤,比入伍前重了3公斤。
向東哥,我也練出腹肌了。”
林向東點頭一笑︰
“不錯,以你的骨架,這是挺標準的體重。”
黃飛跟他爸黃奎勇一樣,身材屬于比較魁梧的。
這時候,黃芸走過來,脆生生叫道︰
“哥!”
“哎!”
黃飛應了一聲,抬手摸摸黃芸的頭發︰
“兩年沒見,都長這麼高了。”
三個人走向車邊,見林向東拉開車門,黃飛驚訝道︰
“向東哥都開上小車了?”
黃芸有些傲嬌道︰
“向東哥平常開的不是這輛車。
是一輛豐田越野車,听說要70多萬呢。”
林向東笑道︰
“上車吧,不用大驚小怪。
再過幾年,你們也能開上一輛幾十萬的好車。”
三個人回到絲廠宿舍,屋里已經坐著十幾個人。
林德順和黃奎勇回來了。
還有張磊等七八個年輕人。
見到長高了一大截的兒子,李琴歡喜得流淚。
這一幕,讓林向東想起記憶中的同一天。
李琴和陳雪兩個女人,偷偷在房間里抱著痛哭。
現在,兩個家庭,還有一群人的命運改變。
讓林向東很有成就感。
兩桌人,兩桌豐盛的酒菜,一個熱鬧的中秋節。
李琴準備了兩件五糧液,因為這是最貴的白酒。
林向東沒喝太多酒,大概有7兩酒。
吃完飯,便帶著陳雪三人回了濱河花園。
照例是先陪著周敏睡午覺。
等周敏睡熟了,又再回到甦芷涵房間。
兩人溫存在一起。
甦芷涵一雙水汪汪的杏眼。
很快像霧一樣迷離。
一張紅潤的俏臉,像是春天里成熟誘人的櫻桃。
光滑柔嫩的肌膚,又像是剛剛剝殼的荔枝。
林向東的房間里,周敏依然沉睡著,很香甜。
下午4點過,林向東家里就熱鬧起來了。
黃飛一家四口,還有黎宏升夫婦二人都到了。
鄭偉沒有跟隨,是劉春蘭開的車。
廚房里,甦芷涵和周敏在聯袂主廚。
陳雪只負責做海參和鮑魚兩道菜。
家里不能抽煙。
林向東和黃飛搬了茶幾座椅去露台。
男人們在屋外喝茶抽煙。
女人們在屋里做飯聊天。
下午快5點時,林向東手機響了。
有些意外,是黎珊珊的手機號。
“向東哥,中秋節快樂!”
林向東想象著黎珊珊開心的樣子,笑道︰
“珊珊,你也快樂,你們軍訓怎麼樣了?”
黎珊珊道︰
“我們今晚休息,在部隊過節。
我和向晴剛領回手機。
向東哥,我好想你。”
林向東悄聲道︰
“珊珊,我也想你。
等19號的新生晚會,我們就能見了。
你爸媽都在我們家。
你要不要跟他們說兩句?”
黎珊珊想跟每個人都打聲招呼。
林向東便將手機先遞給黎宏升。
之後又是林德順、陳雪、甦芷涵。
最後交給了劉春蘭。
劉春蘭跟黎珊珊聊了幾分鐘。
黎珊珊那邊,又換成了林向晴。
也是挨個招呼問候一聲。
晚上6點半,11個人,在餐廳里圍坐一張圓桌。
林德順提議,喝了第一杯酒。
等大家都干杯了,陳雪笑道︰
“今天是中秋佳節,一家人團圓的日子。
我們家今天又多了一個人。
向東的同學,也是他的好朋友,周敏。
我和向東他爸,今天正式認下周敏做干女兒。”
周敏眼角瞬間濡濕,噙著淚水,舉起酒杯道︰
“干媽,干爹,我敬你們一杯酒。”
“哎!”陳雪和林德順都一臉樂呵呵的。
黎宏升夫婦,還有黃飛一家。
雖然有些詫異,劉春蘭和李琴還是笑著道賀。
沒有什麼認干親的儀式。
有這麼一句話就夠了。
民間認干親的習俗,通常是小孩子。
而且雙方父母都有一些禮儀。
這些,顯然不適合已經成年的周敏。
陳雪和林德順又各自拿出一個紅包。
里面都裝了800塊錢。
周敏一臉開心的收下了。
這兩個紅包,她要珍藏一輩子。
林德順兩口子收了一個干女兒。
這頓中秋家宴,頓時變得更為喜慶起來。
周敏端著紅酒杯,挨個給長輩敬酒。
在林向東家里,黎宏升和劉春蘭的心態很放松。
這樣融洽的家庭氛圍。
跟昨晚黎霞帶男朋友回家是完全不同的。
就子女教育而言,林德順和陳雪強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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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同樣是重組家庭。
三個兒女,現在加上一個周敏。
都是對父母孝順又體貼的孩子。
黎宏升的兒子黎光天,中秋節不回家。
甚至電話都沒有一個。
這時候,黎光天兩口子,還有黎霞和徐勇。
都在黎江家里過節。
前年春節,黎光天結婚,在婚禮上不尊重劉春蘭。
當眾拒絕給劉春蘭這個後媽奉茶。
也徹底激怒了黎宏升。
晚飯結束後,劉春蘭找到林向東,悄聲道︰
“找個地方陪你黎叔喝茶,他想跟你聊聊。”
林向東點點頭,招呼黎宏升下樓。
就在小區門口,找了一家普通的茶樓。
包房里,林向東叫了兩杯碧潭飄雪。
再給黎宏升遞根煙,幫他點上。
黎宏升徐徐吐了一口煙,淡淡道︰
“黎霞說,徐勇跟你是同學,還是很好的朋友。”
林向東點頭道︰
“我們是高中同班同學。
曾經是很好的朋友,現在談不上。”
黎宏升微微一怔︰
“徐勇的情況,你具體說說,盡量客觀。”
林向東又點點頭︰
“黎叔,客觀來講,徐勇算是一個有能力的人。
他的特點是善于社交,交際廣泛,朋友比較多。
徐勇做人做事,目的性很強。
他想要追求的東西,就會鍥而不舍。
想方設法達成目標。”
黎宏升點頭道︰
“跟我的印象差不多。
你跟他曾經是很好的朋友。
現在為何又談不上了?”
林向東搖頭一笑︰
“黎叔,徐勇其實沒有真正的朋友。
他的眼里,朋友只有能不能利用的價值。”
黎宏升一怔,又道︰
“具體說說。”
林向東吸了一口煙,淡淡道︰
“我曾經跟他關系很不錯。
只是有三件事,讓我徹底認清了他。
跟他這樣的人,沒法真心交朋友。
第一件事,就是我們的同班同學周敏。
我在念高二時,曾經跟周敏談過戀愛。
就是中學生那種懵懂又純潔的感情。
徐勇也很喜歡周敏,非常喜歡的那種。
我跟周敏分手後。
徐勇給周敏開出了條件……”
听林向東簡單講過徐勇和周敏的事。
黎宏升吸口煙,淡淡道︰
“他們之間是一種自願交換和陪伴的關系。
就像你劉阿姨為我找的那些姑娘一樣。”
林向東搖頭︰
“不,黎叔,完全不一樣。
在我眼里,男人可以浪,但是不能渣。
徐勇對周敏的喜歡,只是一種佔有欲。
他後來做的一些事。
是對周敏人格的侮辱和踐踏。
周敏還是他第一個真心喜歡的女孩。
曾經非常喜歡的那種……”
听過周敏要求分手後。
徐勇對她做的那些事,對她的傷害。
黎宏升的眉頭慢慢皺了起來︰
“佔有欲太強了,心理都有點扭曲了。”
林向東道︰
“這就是徐勇,得不到,便要毀掉。
他曾經為周敏砰然心跳。
跟她說話都會緊張,臉紅。
只因為周敏喜歡我。
他便在我面前,對周敏進行各種詆毀。
我還曾經一度相信了。
在周敏身上,徐勇徹底埋葬了自己的感情。
從此,女人在他眼里就是玩物。
他給周敏的人生帶來了巨大的心理陰影。
周敏甚至患上了抑郁癥。”
“抑郁癥?”
黎宏升有些不解道︰
“這是一種什麼病?”
等林向東解釋了什麼叫做抑郁。
黎宏升又點點頭︰
“我也曾經有過類似的情況。
是當年從勞改所出來後那幾年。
家里一貧如洗,還欠了不少債。
你劉阿姨身患重病卻沒錢治療。
姍姍也不理我,躲著我。
我壓力很大,精神焦慮,經常睡不著覺。
還好最後走出來了。”
林向東道︰
“那是黎叔有很強的意志力。
這幾年,周敏長期處于負面心理狀態。
前段時間,她受了一些情緒上的刺激。
就徹底爆發出來了。
這幾天,在我陪伴下,她才能入睡。
我在引導她進行心理建設。
找回自我,恢復自信。”
黎宏升又點點頭︰
“這是有關徐勇的第一件事,另外兩件事呢?”
林向東又遞了一根煙︰
“另外兩件事,一是徐勇背著我。
去財大騷擾甦芷涵,試圖將她當作獵艷的對象。
第三件事,黎江在姍姍的生日宴會上騷擾我妹妹。
是徐勇在背後推動的。”
黎宏升眉頭猛皺起來︰
“真的?黎江當時剛回國幾天,他們怎麼會認識?”
林向東笑笑︰
“徐勇的朋友很多。
通過朋友認識黎江很正常。
這是我在派出所時,跟黎江一家談和解條件。
逼著黎江告訴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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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回想黎江騷擾我妹妹的很多細節。
包括我問過珊珊和我妹妹的一些細節。
我認為黎江這樣搞事很不正常。
當他通過杜局告訴我是徐勇。
我才想明白了一切。
徐勇對我一直有很強的嫉妒心。
他想借黎江之手來整我一下。
同時破壞我在你們面前的形象。
姍姍也是他眼里的一個獵物。
最大的獵物,是黎叔的宏元集團。
而黎江不過是順手推舟。
在姍姍的生日宴會上。
黎江應該本來就計劃要裝裝紈褲的。
再到後面,黎江應該介紹了黎霞給徐勇認識。
徐勇追女孩臉皮很厚,手段不少。
恰好,他可能是黎霞喜歡的類型……”
黎宏升又點點頭︰
“的確如此,黎江這小子不簡單。
黎霞和徐勇談戀愛的事,你怎麼看?”
林向東搖搖頭︰
“我看得出來,黎霞很喜歡徐勇。
這是黎叔的家事,涉及到你們父女之間的感情。
我不方便發表什麼意見。”
黎宏升又點點頭︰
“徐勇還有什麼事,你都說說。”
林向東笑笑︰
“他現在還是一個學生。
其實也沒什麼大事。
他的事,現在都是跟女人有關。
在這方面,他沒什麼底線可言。
他在交大,甚至跟其他男生一起。
給不願就範的漂亮女生下藥。
我听他講過的,就有三個。”
黎宏升眼里終于有了慍怒。
“胡作非為,無法無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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