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秦凡就在老管家的帶領下走了進來。
他先是和自己的母親打了聲招呼，隨後又對著唐御天恭敬的行個禮︰“外公！”
唐御天放下手中的茶杯道︰“一家人不用這麼客氣，唐家也沒那麼多規矩。”
“你外公說的對，以後來這里隨意點就行，否則就顯得太生分了。”
唐綺羅附和著說了句，然後又對著秦凡招了招手︰“你過來，坐你外公身邊去。”
秦凡有些詫異母親今日的言行，畢竟私底下唐綺羅常說的一句話是讓他離唐家的人遠一點，眼下又怎麼會讓自己和外公坐在一起呢？
不過秉持著對母親的信任，秦凡還是乖乖的照做了。
在秦凡落座之後，唐綺羅好奇的問了一聲︰“你是來找你外公的還是來找媽的？”
秦凡輕聲的回應道︰“我回家了一趟了，家里人說你在外公這里，所有我就找了過來！”
唐綺羅又問︰“是有什麼事情嗎？”
秦凡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我抓了苗疆的人，我想過來了解一下你們的底線是什麼、”
唐綺羅搶先一步開口︰“你外公說了，唐家無條件的支持你所有的決定，你就放開手腳去干吧！”
“真的？”秦凡眼底閃過一絲驚訝，轉頭看向唐御天︰“外公，您確定我能放開手腳？”
唐御天放下茶杯，杯底與茶幾踫撞發出輕響︰“苗家寨這些年確實太過張揚，你能給他們點教訓，也是件好事。”
他頓了頓，語氣多了幾分鄭重︰“但外公要提醒你，別太激進，凡事留一線。”
“苗家寨的影響力不小，真把他們逼到絕境，對唐家也沒好處。”
他想借秦凡的手給苗家寨施壓，逼對方歸順，又怕秦凡下手太狠，斷了後續的路。
秦凡聳聳肩，語氣帶著幾分隨意︰“這可不是我能決定的，得看苗疆那邊的態度。他們要是識時務，我自然不會咄咄逼人。”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唐御天松了口氣，下意識伸手去端茶杯，卻發現杯子早已空了。
唐綺羅眼疾手快，立刻朝著秦凡使了個眼色︰“小凡，快給你外公續上茶。”
秦凡起身拿起桌上的水壺，溫熱的水流緩緩注入茶杯，直到茶湯漫過杯沿三分才停下。他把茶杯遞到唐御天面前，聲音恭敬︰“外公，您喝茶。”
“不了，喝太多了。”唐御天擺擺手，撐著沙發扶手起身︰“你們先坐著，我去趟衛生間。”
“爸，等一下！”唐綺羅突然站起身，快步走到唐御天左側，伸手挽住他的胳膊又給對方拉回到了位置上。
同時她朝著秦凡遞了個眼神，示意他配合。
秦凡雖然摸不透母親的心思，但還是輕輕拉住了老人的另一只胳膊，語氣誠懇︰“外公，您先別急，听我媽把話說完。”
唐御天皺起眉頭，臉色多了幾分不耐︰“有什麼事不能等我回來再說？”
剛剛一杯接著一杯喝了大半壺茶，此刻尿意已經有些急迫。
“不行！”唐綺羅的語氣突然變得堅定，手也攥得更緊了︰“這件事一刻都不能等！”
御天臉色愈發難看，語氣也急躁起來︰“你們到底想干什麼？”
唐綺羅深吸一口氣，聲音清晰而直接︰“趁著小凡也在，您今天就把禁衛隊的掌控權交給他吧！”
“小凡入京後的所作所為，您都看在眼里，論能力、論身份，唐家年輕一輩里，還有比他更合適的繼承人嗎？”
她語速極快，生怕唐御天打斷︰“您和家里人總說小凡不該和一號和獨孤滅走太近，可你們忘了，一號和獨孤滅連錦衣衛都交給了小凡，這是多大的信任？外人尚且願意給小凡機會，您這個親外公，難道還信不過他嗎？”
“禁衛隊？”秦凡心里猛地一喜，能讓母親如此執著討要的東西，絕對不簡單。
他沒說話，只是突然吹起了口哨——調子輕快，節奏分明。
沒什麼特別的意思，純粹是想刺激尿意，幫母親加把火。
“閉嘴！你小子別吹了！”唐御天被口哨聲攪得心煩意亂，額頭已經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人越是急躁，尿意就越是強烈，此刻他只覺得下腹墜脹得難受。
秦凡聞言停頓了兩秒，隨即又繼續吹了起來，調子比剛才更歡快。
唐御天氣得渾身發抖，瞪著秦凡，卻因為急促的呼吸，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唐綺羅看在眼里，臉上的急切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破釜沉舟的堅定︰“爸，該說的我都說了，今天您要是不把禁衛隊交給小凡，誰都別想出這個門！”
“你……你這是在逼我？”唐御天的聲音帶著顫抖，既有憤怒，也有難以掩飾的窘迫。
唐綺羅湊近唐御天耳邊，聲音壓得很低，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爸，我今天來之前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要是拿不到禁衛隊的掌控權，我就死在這里，一了百了。您知道，我說到做到。”
唐御天沉默了。客廳里只剩下秦凡輕快的口哨聲，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良久，他終于發出一聲無奈的嘆息︰“罷了，我答應你。”
唐綺羅的眼楮瞬間亮了起來，語氣急切︰“那您現在就把玉符交出來，再親自給禁衛隊打電話交代，這樣我才能放心。”
唐御天臉色鐵青，卻還是從懷里掏出一枚溫潤的白玉符，然後又極不情願的撥通了電話，對著那頭交代了幾句，大意是今後禁衛隊要听秦凡調遣。
直到電話掛斷，唐綺羅才松開手，臉上重新露出笑容︰“爸，您快去衛生間吧，別憋壞了。”
唐御天沒說話，快步朝著門外走去，可剛走到門口，他又停下腳步，轉頭看向正把玩著玉符的秦凡，語氣帶著幾分命令︰“明日苗家寨會派人入京，你負責接待。”
秦凡指尖摩挲著玉符上的紋路，心里早已樂開了花︰“好，外公放心，我一定好好的招待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