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航旅辦公樓的會議室里，陽光透過百葉窗切出細長的光斑，落在鋪著深綠色桌布的會議桌上。
桌上攤著幾疊文件，最上面印著“陸航旅新兵培養計劃”的紅色標題。
柳如煙和耿繼輝坐在會議室角落的椅子上，兩人都穿著狼牙特戰旅的作訓服，肩章上的星徽在光斑里泛著冷光。
柳如煙雙手交疊放在膝上，坐姿端正卻透著點漫不經心，目光掃過桌上的文件，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袖口的狼頭臂章——早上接到通知時，她就覺得沒必要來，這是陸航旅新兵連的內部會議，他們兩個借調教官湊什麼熱鬧，那不是胡鬧嘛。
耿繼輝坐在她旁邊，手里拿著本筆記本，卻沒動筆，只是側頭小聲跟她說“等會兒米副旅說完，咱們就找借口走。”
柳如煙沒說話，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會議室的門被推開，米藍穿著常服走了進來，身後跟著鄧業和凌雲。
米藍走到主位坐下，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目光掃過全場，最後落在柳如煙和耿繼輝身上，語氣帶著客氣。
“麻煩兩位特意跑一趟，實在是這次的計劃，需要借重狼牙特戰旅的經驗。”
柳如煙和耿繼輝對視一眼，同時直了直身體——既然米藍都這麼說了，也只能听下去。
“你們可能不太清楚，我們陸航旅有個‘雛鷹計劃’。”
米藍翻開桌上的文件，推到會議桌中間，“簡單說，就是從這批新兵里選拔有潛力的人才，進行針對性培養，為後續組建精英戰隊打基礎。”
她頓了頓，見柳如煙兩人沒什麼反應，才把目光轉向鄧業。
“鄧業，這次‘雛鷹計劃’就交給你了，從新兵連開始，重點關注雙優的兵，名單每周都要報給我。”
鄧業立刻站起身，抬手敬禮“是！保證完成任務！”他坐下時，偷偷瞟了眼耿繼輝，眼底帶著點興奮。
米藍又看向凌雲“凌雲，你負責組建‘水陸兩棲偵察兵實驗班’，篩選對偵察、潛伏感興趣的新兵，基礎訓練由你牽頭，後續的專業科目我會協調其他教官。”
“明白！”凌雲點頭應下，手里的筆在筆記本上快速記下要點。
安排完鄧業和凌雲，米藍的目光重新落回柳如煙和耿繼輝身上，語氣比剛才更鄭重。
“這次計劃是新嘗試，常規訓練看不出真潛力，得用特殊方法——這就到了你們的專業領域。”
她往前傾了傾身體，指尖敲了敲文件上的“潛力激發”字樣。
“我需要你們做‘惡人’。打破常規訓練模式，把她們逼到絕境——比如加量的負重越野、限時的戰術推演、甚至是模擬實戰的突襲訓練，怎麼能逼出她們的極限，就怎麼來。
你們也不用怕她們哭、怕她們抱怨，我們都知道狼牙的兵，都是從絕境里拼出來的。
而我要的和狼牙的一樣，要的不是‘听話的兵’，是能上戰場的‘尖兵’。”
會議室里瞬間安靜下來，鄧業和凌雲都看向柳如煙和耿繼輝——他們都知道狼牙的訓練有多狠，真要按這個標準來，怕是要把新兵們“逼瘋”。
柳如煙听完，嘴角幾不可察地勾了勾——這種“惡人”，她在特戰旅做了無數次。
耿繼輝也笑了，手里的筆終于在筆記本上劃了一筆。
“米副旅放心，這事兒，我們是專業的。”
米藍看著兩人坦然的樣子，松了口氣——她就知道，找狼牙的教官沒找錯。
她原本還擔心兩人會因為這事有意見，沒想到他們這麼干脆。
“辛苦你們了。”
米藍的語氣里帶著感激，“後續訓練需要什麼支持，盡管跟我說，裝備、場地我都能協調。”
柳如煙終于開口，聲音簡潔。
“不用特殊支持，按我們的方法來就行。”
她頓了頓，補充道，“只是有一點——訓練期間，我們說了算，不管是鄧連長還是凌指導員，都不能插手。”
這是她的底線，既然要做“惡人”，就不能有顧慮，要是中途有人求情、干預，訓練效果只會打折扣。
米藍毫不猶豫地點頭“沒問題。”
會議結束後，柳如煙和耿繼輝走出會議室。
耿繼輝側頭問她。
“下午先從哪開始？戰術基礎還是體能強化？”
“先去做個計劃吧。”柳如煙腳步沒停，眼底閃過一絲銳利。
“上午看了訓練記錄，簡直是慘不忍睹，她們都來多少天，體能還是這麼差，得改。”
耿繼輝笑著跟上她的腳步“行，听你的。不過可得手下留情，別真把她們逼哭了。”
柳如煙瞥了他一眼“哭了才好，哭完才能記住，戰場不會因為你是女生就手下留情。”
耿繼輝一頓，掩蓋住眼底的異色，笑了笑，開口說。
“也對，走吧，咱們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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