頒獎結束後,一群人出去慶祝。
人多,分成了好幾個包廂。
權征帶著陸瑤過來一起湊熱鬧。
說起九月份開學要上幼兒園的事情。
權征還沒有想好要不要接希悅過來。
陳宗生說,“接過來不是挺好的,就在你們身邊。”
“小的還太小,留在那里雖說是讓老爺子高興,但是哭了鬧了還是得讓老爺子費心,希悅長大了,能哄人開心,接過來了,老爺子也不開心。”
陳宗生說,“權老在老宅住的久了,出來走走也不是壞事,這邊也有他的老朋友。”
這倒是一個好辦法。
既能不讓老爺子和孫子孫女分開,也能讓陸瑤見到孩子。
“我回去問問吧。”
權征還真不確定老爺子會不會答應來港城住。
秦煙和陳明哲陸瑤三人玩游戲,輸了是要喝酒的,權征和陳宗生在說話,一時間也沒去管三個人,等發現的時候,三個人都喝的醉醺醺的。
陳宗生拍了拍秦煙,這孩子一看就喝的不少,眼里沒有一點認人。
陳明哲在沙發里已經睡著了。
權征看著一桌子的酒瓶子。
“這才多長時間,他們三個怎麼喝那麼多?”
“先送人回去吧。”
“你這邊兩個,能行嗎?”
陳宗生說,“一會有人過來。”
權征點頭,抱著陸瑤離開。
老林不久後趕了過來。
他扶起陳明哲。
“你先送明哲回去。”
“好。”
家里的其他司機趕了過來,接陳宗生和秦煙回去。
湖景別墅。
蘭溪一邊吃著蔬菜干,一邊等著爸爸媽媽回來。
一排整整齊齊的白色小乳牙咬著脆脆的蔬菜干,慢慢的吃著。
德牧就窩在他旁邊,听小主人說話。
“司機叔叔就去接了,爸爸媽媽還沒有回來。”
蘭溪喂德牧吃了一個草莓干,小手拍了下它的腦袋。
“不要擔心,爸爸媽媽肯定很快回來。”
德牧搖了搖尾巴。
又過了十多分鐘,蘭溪終于看到了車車回來。
不過,爸爸是抱著媽媽從車上下來的。
“爸爸,媽媽睡覺覺了?”
蘭溪已經知道很多時候,媽媽也不一定是生病病,而且生病病是不舒服的,所以蘭溪也很不希望媽媽生病病,睡覺覺才是最好的。
陳宗生點頭。
蘭溪跟在爸爸的身後,一起上了樓,回到房間。
突然就發現爸爸看向他。
也不對,是看向他身後。
蘭溪很奇怪的看過去。
大黃德牧不知道什麼時候跟了上來,正站在門口搖著尾巴。
“爸爸你放心,我帶它出去。”
蘭溪趕緊跑到門邊,帶著德牧下了樓。
過了好久,小家伙才再次跑了上來。
陳宗生拿濕毛巾給秦煙擦手擦臉,小家伙倚在床邊。
“有酒酒的味道。”
“媽媽今天獲了獎,很高興,就喝了一些酒。”
“會不會傷胃胃。”
這些平時爸爸媽媽和他說過的話他都記得清清楚楚的。
陳宗生說,“偶爾一次,量也少一些是沒事的。”
蘭溪記住了。
“媽媽要喝水水嗎?”
“暫時先讓媽媽睡一會吧。”
蘭溪便听話的不發出聲音了,就在床邊玩,等他困了,陳宗生送他去睡覺。
“想在這里睡覺覺。”
“刷完牙再上來。”
蘭溪亦步亦趨的跟在爸爸的身後,“不可以不讓上來。”
“嗯。”
蘭溪洗漱完,都沒有等爸爸,自己就上了樓,唯恐爸爸不讓他上去。
陳宗生進房間時,蘭溪已經躺好了。
他動作輕輕的,一點都沒有吵醒媽媽。
陳宗生洗了一個澡後,便關了臥室的燈光。
……
夜里秦煙是被肚子餓醒的,睡前喝酒喝的不少,根本沒吃什麼東西,肚子里空空如也,後半夜肚子就咕嚕咕嚕的叫了起來。
她坐了起來,看到父子兩個還在睡覺,沒有吵醒他們,自己下了樓。
她來到廚房,在冰箱里找東西吃,廚房里的小燈突然亮了。
秦煙抬頭。
“先生。”
陳宗生走了過來,“先去外面等一會吧,我給你下一碗面。”
“我吃點面包就可以了。”
“听話,很快就好。”
秦煙不想一個人到外面待著,“我和先生你一起吧。”
陳宗生點頭。
秦煙把面條拿了過來。
陳宗生握著她的手,把面條接了過來。放在一邊,等著水開。
他看著她,“有難受嗎?”
“沒有。”秦煙搖搖頭。
“怎麼喝那麼多?”陳宗生詢問道。
秦煙小聲的說,“我們在玩游戲啊。”
陳宗生的手落在她的頭上,把人帶到懷里,“和我說說,煙煙這兩天是不是遇到不開心的事情了?”
秦煙忽然一陣委屈涌上心頭,本來也沒什麼,可是听到先生這麼問了,突然就覺得自己心里愈發的委屈。
“先生,你以前是不是說過,同齡人的話題會多一點?”
這麼問,陳宗生以為是這丫頭在交朋友的時候遇到了問題。
“如果年齡相仿,經歷的事情,接受到的東西以及周圍的環境都會很相似,會更容易有相同的興趣和喜好,不過,真正能不能成為朋友,還是要看相處的時候的感覺。”
秦煙悶悶的說,“那是不是也更容易產生喜歡的感覺。”
陳宗生捏了捏她的耳朵,“交朋友就交朋友,怎麼還提到這個?”
“不要捏我耳朵嘛。”她催促,“先生,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陳宗生緩緩道,“友情和喜歡的感覺並不完全一樣。”
“但是很多喜歡也是從友情發展過來的。”
“也不排除會有這種可能。”陳宗生說,“但還是少數的。”
水開了,陳宗生讓小姑娘去拿筷子。
很快,一碗清湯雞蛋面便做好了。
面湯上飄著些蔥花,一個圓圓的荷包蛋蓋在上面,旁邊是細細圓圓的面條。
秦煙小心的用勺子嘗了口湯。
陳宗生倒了杯水,在她身旁坐了下來。
“味道怎麼樣?”
“超級好。”秦煙滿足的吃了一大口。
陳宗生看著她。
“先生,你要不要嘗一口?”
陳宗生說不吃。
“真的不吃嗎?”
陳宗生笑著道,“自己吃。”
秦煙替他感到十分可惜。
……
“今天組織這個討論呢,是工程師給我們反饋說現在的進度遇到了一些問題,所以就把大家請過來討論一下。”
中源集團的一位副總簡短說完情況,便讓特助把目前的問題和在座的人介紹一下。
雲瀾國際此次來的有四個人,包括陳明哲在內。
除了陳明哲之外,其余三人都沒有見過中源集團的那邊過來的新人。
因此特助介紹完之後,便有人提出疑問,“祝總,這位是?”
中源集團副總旁邊坐著一個打扮的很成熟靚麗的女人,長長的卷發,一身淺棕色的套裝衣裙。
那位被稱作祝總的副總介紹,“我之前忘了,你們還沒有見過,這位是余總,是我們老板花高價從國外挖回來的人才。”
女人站了起來,“你們好,我叫余珊,以後請多多指教。”
討論會結束。
幾人說著一塊吃頓飯。
陳明哲提出還有事,要先離開。
“好,那就等小陳總下次有空,再一起吃飯。”
陳明哲頷首,離開了會議室。
他剛出門不久,背後就有人叫住他。
陳明哲回頭。
余珊走近。
“明哲,好多年不見了。”
“是啊。”陳明哲笑了笑,“我見到你時,就覺得以前應該是見過,但是還是不敢認。”
有什麼不敢認的,名字都是一樣。
余珊笑著道,“還記得以前,我請你哥吃飯的時候,他不在,都是我請你吃了,現在有時間嗎?”
“不了,我小嫂子約了我吃飯。”
余珊笑容淡了些,開玩笑的說,“明哲,你這麼說,不會以為我回來是來搶人的吧?”
“沒有。”陳明哲說,“我真的和她約好了。”
“那下次吧。”
“好。”
……
生物公司。
秦煙從會議室回來,就看到陳明哲坐在她的桌子上。
“陳明哲,我給你三秒時間,馬上從我的桌子上下去。”
陳明哲吐槽,“你簡直都快和我哥一樣了。”
“謝謝夸獎。”
陳明哲拉開椅子坐下,翹起了二郎腿,“請我吃飯吧。”
秦煙翻開文件,“為什麼?”
“今天那個余珊要約我吃飯,我拒絕了。”
“她為什麼要約你吃飯?”
“還不是以前她想約我哥,但是我哥忙,我和家里鬧矛盾,跑來找我哥,有人請我吃飯,有什麼不樂意的。”
秦煙合上文件,“就是單純吃飯?”
陳明哲晃了晃手指,“她那會的想法也不藏著,就直接和我攤牌了,問我有沒有可能成為我——當然,小嫂子你肯定是唯一的大嫂,然後就讓我從中遞話什麼的,不過,我哥那會一心都在工作上,哪有心思想別的。”
“你遞了嗎?”
陳明哲聳了聳肩,“我遞過,想讓我哥給我買車來著,但是我哥根本不搭理我。”
秦煙的心情很愉悅。
“那是什麼時候?”
“十幾歲的時候。”
“我問的是先生。”
陳明哲說,“你自己算。”
秦煙轉了轉椅子,伸出手指計算了一番。
估計是先生三十左右的時候。
秦煙支著腦袋,“先生那個時候肯定也很好看。”
“……現在重要的是這個嗎?”
“難道不是嗎?”
“重要的是請我吃飯。”
秦煙擺了擺手,“你去吃吧,到時候我給你轉錢。”
“那我走了。”
“嗯。”
辦公室里只有秦煙一個人了,她打開文件看了會,又合上,拿筆無聊的亂畫了一會,才給陳宗生發消息。
“先生,你在做什麼?”
沒有回復的消息。
秦煙的指尖戳著屏幕,來回的刷著消息頁面,這樣有回復了第一時間她就可以看到了。
但是也沒有。
先生是在忙。
秦煙糾結不已。
“到底是問呢,還是不問呢?”
秦煙坐在椅子里轉了一圈。
一個聲音在心里說,“先生那天見過人了,也沒有提起啊,說明肯定是不重要的,而且這也是以前的事情了,再提起來,先生肯定也不想說啊。”
另外一個聲音又說,“想知道就去問啊,這又沒什麼,總比自己一個人在這里琢磨要好。”
“可是人家又沒有表露出要再追先生的意思,問了肯定顯得自己很斤斤計較,先生也不會喜歡的,先生那個年齡的人肯定都不喜歡解釋那麼多的。”
手機響了兩下,秦煙立即拿起手機。
“煙煙在做什麼?”
秦煙打字,“我先問你的呀。”
又過了好一會,也沒有新消息。
先生到底在做什麼(?–??–??)
與此同時,雲和醫院。
醫生辦公室。
易南把水杯放在陳宗生的面前。
“你家煙煙的這種情況呢,是屬于易感的狀態,可能很小的一些事情,到了她那里,能兜兜轉轉的想一大圈,最後給你表現出來的還是和大多數人完全相反的想法。”
“但是嚴格意義上,這些並不是抑郁狀態的典型臨床表現,所以即便她現在是穩定期,敏感的癥狀也沒有消失。”
“想的多並非壞事,只要不鑽牛角尖就好了。”
易南看著陳宗生,“你時時刻刻注意著她的情緒其實和她的狀態很像,你覺得這是生病嗎?”
陳宗生說,“習慣了。”
易南笑著道,“多給她找些事情做就好了,事情多了,哪里還有心情想其他的。”
“嗯。”
……
生物公司。
秦煙等了好久,男人也沒有回消息,蔫吧的在桌子上趴著,手指戳著手機。
“要是五分鐘內回復了,我就原諒你了。”
“十分鐘吧。”
“三十分鐘。”
……
“壞先生,不知道做什麼去了,回消息也回一半。”
秦煙捧著臉,蔫蔫的,像是太陽底下曬的沒有精神的花。
陳宗生推門進來,就看到小丫頭無聊的盯著天花板,听到開門的聲音,望了過來,看到他,臉上先是一喜,都已經站起來了,又不知道想到什麼,一屁股坐下,抱臂冷哼。
陳宗生走近,“是誰惹我們煙煙生氣了?”
“我才沒有生氣呢。”
都快變得和鼓起來的小河豚一樣了,還說沒有生氣。
“好,沒有生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