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兩天後。
2月22日,周二。
上午十多,鵬程彩印廠三樓前廳,李哲和周森劉昊銘正在上班干活兒。
李哲身旁原本屬于廣西強仔的位置,現在已經是劉春來的工位了,強仔已經帶著悅蓉上四樓去了。
而劉春來這會兒,剛被磊子叫去彩印間幫忙。
四樓的前廳辦公區,已經收拾出來,廚房和衛生間是現成的,提供給後續所招員工的臥室單間,也收拾的差不多了了。
現在裝修改造的重點,就是後廳的彩印間和倉儲區。
此時李哲並不是在搞代工推廣,而是在58同城上發招聘信息。
眼下廠里要招進來的人,大致包括三四個代工推廣、兩三個網店客服,還有一個配合工程師磊子及萌萌搞生產的專職幫工。
就在他用心編輯招聘信息時,對面的劉昊銘敲了敲兩人工位之間的隔板,“李哥,咱們招的這一票人全部到位的話,後面每個月的開支就得陡增幾萬呢”。
“對呀,不過人多了上道了,咱們的效益可就不是增加小幾萬的事了。
要做大做強,這麼做就是必須的,這些開支也是正常必要的投資嘛,省不得喲”,李哲打字不停如此回應。
他剛回應完,斜對面的周森就插話了,“李哥說的對,不能總靠咱們仨,累死人了,該花的錢不能省”。
李哲瞟了眼周森,嘴角抽笑調侃道,“那是,就跟你每個月消耗的那麼多岡本杜蕾斯一樣的,是吧”。
他此話一出,劉昊銘最先哈哈大笑,周森緊隨其後笑著問,“李哥,你用的啥牌子?”。
“我窮逼一個,可沒你那麼奢侈,就用從菜市場撿回來的魚鰾將就的”,李哲不想正面回答周森的問題,他一邊繼續打字一邊開玩笑。
周森當即干嘔了一聲,“呃,我要吐了,李哥你真惡心,知道我愛吃魚籽魚鰾,所以你故意的吧,以後我不吃了”。
劉昊銘很是幸災樂禍,“哈哈哈哈,李哥,你真是有才,我以後買魚也不要魚鰾了”。
李哲一臉淡定,他悶笑了兩聲就不再瞎聊了。
哪知周森這會兒猛的一拍辦公桌,“國家緊急啟動涉外突發事件i級響應,強調要不惜一切代價,務必盡快將中國民眾從危險中撤離。
李哥,昊銘,利比亞估計要打仗了,國家都在開始緊急撤僑呢”。
李哲喔了一聲,隨即鄙視道,“苸] 衷謖飧齙愣 四慊乖諉 閶劍 br />
馬上廠里開支就更大了,趕緊搞推廣,中午吃完飯休息時再看新聞不行啦?”。
言至于此,劉昊銘表示“李哥言之有理”時,李哲突然想到了什麼,當即起身就去了四樓。
到了四樓前廳,他看見強仔和悅蓉坐在一排,悅蓉此時正湊到強仔工位前,觀摩對方聊網店客人。
“悅蓉,出來陽台一下,我跟你聊點事”。
隨著李哲一聲吆喝,悅蓉喔了一聲,立馬起身跟他去了外面陽台。
站在陽台邊扶著護欄,李哲權衡再三後,望著一旁趴在陽台邊的悅蓉提議。
“妹,你讓小勇來廠里試試推廣或者客服吧,比進廠干流水線輕松有前途些。
實在不行,讓他來幫著搞生產搬貨也行的,反正現在廠里正缺人”。
悅蓉一臉平靜的對著李哲搖了搖頭,“哥,還是算了吧。
之前我就和他提過,他說他打死不會跟著你做事的,他感覺你會故意針對他整他的”。
李哲先是一愣,隨即無奈搖頭笑了。
“我招他來是幫我賺錢的,也是幫他自我改善提升進步的,更是為了你和他能盡量有個好結果。
我會故意針對他整他?我吃飽了撐的沒事干?
我真要針對他整他,第一次就不會給他四五百塊錢,他早滾回老家去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知好歹,苸] 薄 br />
悅蓉捂嘴笑了笑,“哥,我謝謝你的好意了,反正他不會來的,他怕你,躲你還來不及呢”。
李哲雙手一攤,“那算了,就讓他在流水線上待成木頭人,就讓他繼續混網吧廢掉得了。他什麼時候再開始做事的?”
“他說下個月開始找的,這次房租都是我一個人墊的,他重新上班了就好了嘛”,悅蓉低著頭,右腳尖不停踢打著地面瓷磚。
李哲無語至極,雙手托腮看著樓下院子表示,“以後你就跟他aa制均攤,省得哪天鬧掰了還為錢扯皮。
房租你出兩百,伙食加其他基本開支,我一共就給你五六百。
你底薪加補貼也就一千五六,其他的我得給你媽幫你保管。
你再打腫臉充胖子幫他墊,你就自己餓肚子去吧,以後你沒零花錢找他要去,我不會再給你的”。
悅蓉頓時瞪大了雙眼,“哥,你,你是以後不管我死活了麼?我不喜歡你了,哼”。
李哲不作回應,他低頭看向樓下繼續說,“你幫我給小勇帶幾句話。
我從來都不是對他有成見,我只是希望他明白一點,無論工作搞錢還是談戀愛處對象,做事先做人。
特別是一個男的,得人品靠譜有擔當,更得有點自尊心責任心上進心”。
頓了頓,趁悅蓉點頭時,他繼續說道了。
“不然,除了張人模狗樣的臉以外,一攤爛泥一無是處。
做事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啃完父母啃女朋友,以後和你結了婚,是不是還打算靠你養活的?
那你還不如養頭豬,過年一刀宰了,還能吃好久的肉。
以後當了爹,是不是還要啃兒女的?沉溺網吧游戲渾渾噩噩,沒心沒肺得過且過不思進取,一輩子都只會被人瞧不起。
良藥苦口忠言逆耳,他既然是你男朋友,我就不介意當這個惡人。
你就按我的原話講給他听,記住沒?沒記住我就再給你說一遍”。
悅蓉連連點頭稱記住了,同時她對著李哲也是一臉幽怨嫌棄。
“哥,你的嘴可真毒,一肚子墨水全用在批人上,我听的都渾身不自在了,小勇听後只會更討厭你的”。
李哲嗤之以鼻,“切,我又不稀罕他喜歡我,我這可不是毒舌,我是看人說話。
有些人,沒臉沒皮行尸走肉慣了,不當頭棒喝讓他無地自容,說的話就是隔靴搔癢等于放屁。
如果他那個人還沒糟糕透爛透,但凡他能听進去那麼一兩句,但凡他能面紅耳赤不自在,那他就還有得救。
你以為我喜歡當這種,讓人難堪無地自容的惡人?還不是為了你個笨蛋傻子戀愛腦,懂不懂?”。
悅蓉臉上漸漸沒了嫌棄,一把摟住李哲的胳膊就開始搖晃。
“哥,我知道你最疼我了,我知道你用心良苦,我會給你把話帶到位的”。
……
一周後。
二月最後一天,彩印廠四樓簡裝完畢,正式投入使用。
而李哲所招的一眾新人,也基本到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