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星闌微微挑起眉，附和著，“師兄，還是你懂我。”
“什麼懂不懂，現在哪個好人家不給車上保險，何況還是金融大老板，車行都給他們免費維修。”
楊文一邊吐槽一邊細想著，語重心長地湊過來︰“你是不是得罪他了，你有沒有像我教你的那樣給他按？”
“嗯，都按師兄教的，他後面要我給他按雞兒，我沒同意。”顧星闌認真地說道。
听到這話的楊文面色一僵，然後仰天爆出一聲“⺪”。
“師兄，你也覺得他的要求過分了，對嗎？”
“他特麼就是在純耍你！”
顧星闌本就是帶著找黎和泰犯罪證據的想法接近的，現在被楊文這麼一說，突然有種心虛感。
要是楊文知道他不是個純粹的實習生，不得躲他躲得遠遠的。
“不成，你得躲他遠點，下周你不用跟著我過去。”
看來下周楊文要過去黎氏治療小職員。
顧星闌點點頭，“那我在診室好好待著。”
消沉匿跡的時間，顧星闌閑著沒事就去爬山逛街。
這個身份不能沒在接近任務對象的時候就跟機器人一樣。
私人賬號的朋友圈沒有時間限制，誰都能看，為了營造活人氣息。
他特地買奢侈品，拿著手機站在山頂，露出身上的薄肌，超刻意露出脖子上的名牌項鏈，耳朵的名牌耳釘，並配文︰[趁我還年輕，不允許任何人熄滅我。]
陽光把項鏈耳釘照得發光發亮。
本該只是個日常任務。
好巧不巧，發出去沒幾個小時，黎和泰居然還在下面點贊了，評論道︰[我也爬過這座山，你的項鏈很好看。]
這個人也太上道了。
顧星闌沒理，隔幾天被大學的三個舍友約出去玩。
幾個人在蕪水江坐船，還拍合照，顧星闌勾著一個人的肩膀比耶，笑容別提有多燦爛。
三個舍友都是本地人，只有他是外地的，剛來被暗暗排擠過，還被嘲笑過鄉巴佬，所有他現在這個身份有迷戀奢侈品的愛好，很合理。
晚上他又發一條朋友圈，是自己拿著酒在私人游泳池里泡水的模樣。
游泳後的熱氣把皮膚表面暈出淡淡的紅色，還有小水珠停留在皮膚表面，分不清是酒更晶瑩還是人更可口。
相隔百里之外。
黎和泰失眠地坐在床上。
手邊是看到一半的文件，電腦視頻會議結束的提示語還停留著，眼楮卻是看著手機。
屏幕里的朋友圈配文︰[喝牙買加烈酒，打親朋好友。]
顯然是年輕人早上和朋友去劃船游湖，晚上去游泳喝酒。
第一次拍賣會的遇見如果是意外，那後面接二連三的見面呢，正常查了一下，年輕人是個孤兒，生活經歷很平常，平常到挑不出錯處，但平常就是最大的反常，怎麼可能好端端的大學生在小樹林里一挑十還能全身而退？
大概率是警方的人。
身邊各方勢力都虎視眈眈地看著他，也不差這個。
警方還是更棘手，要不就靠著這個人，把身上的嫌疑全部摘脫出去。
黎和泰拿著手機打下幾個字︰[我這里還有一瓶古巴的，也是同類酒，口感會更適合你們年輕人。]
而那邊。
顧星闌半夜睡不著，硬是被幾個舍友拉過來玩國王游戲。
這會看到黎和泰的朋友圈評論，沒什麼反應。
他總感覺這個人已經在懷疑他的身份，不理就是現在最好的處理方式。
“顧星闌，到你了，我看到你發的朋友圈了，有不少老同學給你評論是不是？”
“鎭！我還看到導員了，讓你少喝酒？哈哈哈，老氣橫秋的。”
“別這麼說，早知道問導員願不願意出來玩兒了。”
蕪水大學離蕪水江還挺近。
“這樣吧，讓星闌給最新評論的人打電話怎麼樣，就說個晚安。”
半夜三點多，這些人存的心思他能不知道？
“你們真損，故意壞我好人緣是吧？”顧星闌無奈地搖搖頭。
最新評論，誰還能有黎和泰剛發出的日期新？
手機點開一看。
幾個人湊過來見到黎和泰發的那條信息，眼尖地捕捉到“黎總”這個備注名。
“黎總？有錢老板？”
“喲——古巴酒呢！”
“我看看！快給我看看！！”
幾個人湊過來，已經開始逼顧星闌給人打電話。
吵得顧星闌的額頭一跳一跳的，手遲遲留在電話鍵不動。
昏黃的燈微微照亮某只手，手背上輕微地冒出青色血管。
黎和泰從酒櫃里拿出朗姆，倒在杯子里，小酌幾口。
酒精漸漸化開，可腦子里還是沒有半分睡意。
杯子被黎和泰捏得越來越緊，眼楮緊緊閉著，忍到某一刻，黎和泰驀地睜開眼楮，直接將杯子摔得稀巴爛。
他已經兩天沒有入眠，就算有，也只是淺眠，像是有雙大手刻意捏著他的神經，讓他隨時隨地處在緊繃的環境里。
酒喝完，黎和泰面無表情地漱完口，回到床上，才發覺有人給他打了三通電話。
視線冷冷地看著來電信息，撥回去。
[晚、晚上好……]
電話傳出來的呼吸很雜亂。
明顯不止一個人。
黎和泰沉著眼，微微扯露出陰氣沉沉的冷笑，說出來的話卻溫柔極了。
“這麼晚打過來，有事嗎？”
[沒什麼，我和幾個老同學在玩游戲，剛剛沒打通你的電話，已經和其他人完成了……]
電話傳過來的聲音有些許尷尬。
他還能隱隱約約听到“快說”兩個字。
[就、就是，晚安？]
[祝你睡個好夢。]
黎和泰剛剛提起的嘴角突然歇了下去，面無表情。
不等他說話，那邊發出一堆爆鳴的笑聲，[對不起啊，打擾大老板休息了，我們顧星闌正害羞呢，您好好睡覺哈……]
很快電話就被掛斷了。
黎和泰緊緊握著手機。
他倒是想睡覺，可是睡得著嗎？
那句晚安，倒顯得可笑。
那頭，顧星闌掛斷電話後，後背冒起冷汗。
“怎麼？不開心了？”a舍友推了推他的肩膀。
b舍友哈哈大笑，“樂死我了，沒想到還會回電話，你們關系不錯啊。”
“闌兒，苟富貴！勿相忘！”
顧星闌被推來推去攬來攬去，盡是無奈，“你們最近小心點，我看你們幾個都印堂發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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