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同學，你有意願到蕪水實習嗎？”
實習機會難得，顧星闌小雞啄米般，快速點頭答應。
蕪水路途遙遠，經濟發展比江安好太多，院長媽媽也會高興他去蕪水實習。
“加個聯系方式，下周一報到。”
江臨拿著二維碼放在他面前，他手忙腳亂地地從兜里掏出手機掃碼。
直到江臨的腳步聲消失在走廊盡頭。
顧星闌如夢初醒般，呢喃道︰“導員，我這是……要去蕪水實習了？”
輔導員笑著遞給他一份調檔函，“江隊過來這邊交流協作，前兩天才來警校，他特意要的你。”
這種詭異的緣分感讓他無法形容。
豎日，顧星闌開始整理行李箱，到下周一就跟著江臨上高鐵站。
听說蕪水的警局很大，宿舍還是雙人房，空間也很寬敞。
尤其是各種高樓大廈，他眼楮都看不過來！
兩個人走在路上。
顧星闌有些拘謹，下了高鐵不停地觀察路過的人和建築。
那些路人的面龐在瞳孔里一一掠過，他下意識開始分析起大家的表情和肢體動作。
“最近是有什麼活動嗎？大家都很開心。”顧星闌的臉上也忍不住浮出笑意。
從剛剛下車站時，江臨就在觀察旁邊的年輕人。
年輕人留著寸頭，圓腦袋不停地轉來轉去，像剛出生的小狗兒不斷探索外界的那股沖勁。
現在听到顧星闌這番話，還配合著那雙看過來的笑眼，江臨的眼神也柔和起來。
“附近有個大商場，剛開張，新用戶注冊可以打折，最低四折。”
“臨哥怎麼知道？”
“剛剛看到的。”
也對，人來人往，只要有心留意和觀察，總能听到路人的談話，或看到看到袋子里的小票。
“那個，我能問問那個商場在哪里嗎？”顧星闌有些窘迫，摸了摸頭。
他的行李箱都是各種書和筆記。
這些都是他的寶貝，至于洗漱用品，他一樣沒帶，只塞了兩條內褲和兩套換洗衣服。
“家里有洗漱用品，我弟弟他不常在家，他的東西你隨便用。”
“家？我不能住警局的宿舍嗎？”
怎麼跑江隊家里了。
“蕪水今年的實習生已經招滿，宿舍沒有空位，你暫時過來我家住。”江臨道。
顧星闌聞言，總感覺被騙了，頻頻望向旁邊的人。
江隊家在普普通通的居民樓里面，藏得很深，拐了好條巷子才走到目的地。
門一開，撲面而來的狗味。
有只狗在門口坐得端正，兩只眼楮大大地瞪著，不斷吐著舌頭。
“這是服役不合格的工作犬，前兩個月才被刷下來。”
顧星闌還沒走進去就被黑狗圍著轉圈。
狗鼻子不停在他身上嗅來嗅去，小狗好像愛慘了他身上的味道，很快就拿著嘴巴不停對著他的口袋蹭。
口袋里裝的是導員給他的糖果。
“這麼靈敏的小狗怎麼還被刷下來了。”
“太親人，容易親近陌生人。”
狗太通人性，第一次見到他，也不吠他，明明還是只烈犬。
“你先在這里適應吧，今晚睡個好覺，屋子里的東西隨便用，冰箱里有速凍食品，餓了微波爐熱一下就行，我還有事要忙，先走了。”
江臨拿了一支備用鑰匙給他。
晚上睡覺時。
狗子專門跑來跟他睡，還會打呼嚕呢，呼嚕作響。
顧星闌本來就睡不著，現在更睡不著，只能睜著眼楮，第二次捫心自問，他是不是被騙了……
蕪水警局招滿實習生，怎麼還讓他過來？他有個認識的學長，出去外面的警局實習不到一個月就回校，一腔熱血帶到崗位上結果只能干雜活，甚至還當清潔工，有多少熱血都被澆滅。
顧星闌眨了眨眼，實在睡不著，忍不住打量起房間的布局。
這個房間是江隊弟弟的，很空，完全看不到能體現個人信息的地方。
“江楚崢……是記者？”
床頭櫃里有個記者工作證。
顧星闌翻開別人的櫃子毫無羞愧之意，心安理得地打量起工作證上的人像。
恰好，房門突然被打開。
外面站著黑不溜瞅的人，四只眼楮在空中互相對望。
哎，工作證的主人回來了。
“我是你哥哥帶過來的實習生，他讓我暫時住在這里。”
工作證被快速奪過去。
江楚崢一身灰，一邊脫著衣服，一邊去到櫃子里拿換洗衣服，最後才磨磨蹭蹭地進去浴室。
淅淅瀝瀝的水聲從浴室里傳出來。
房間的主人回來了，他哪里還有在別人的房間待著，只能搖醒狗子，灰溜溜地跑去客廳。
兩人一狗，狗最興奮，其他的兩個都很尷尬。
“不是睡覺嗎，快去吧。”江楚崢從房間走出來，說話的聲音很沙啞，一听就是許久沒喝水的嗓子。
顧星闌回道︰“你要喝粥嗎？我給你煮點。”
“好，多加肉，我要吃咸的。”
這人還真是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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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粥，江楚崢拿著推子把半長發全部推掉，然後開始拿著電腦 里啪啦打一頓。
顧星闌沒多問，困得打哈欠，進房睡覺了。
次日跟著江臨開車外出。
“那是我弟弟，是調查記者。”
江隊跟他聊了很多，都是在聊江楚崢的功績。
听到那人只身去人口髒器黑醫院調查的事情，顧星闌連忙豎起大拇指，肅然起敬。
直到車開進某所學校，他懵了。
懷里還被塞了身份證、學生證和校園卡，校園卡顯示的專業還是精神病學。。
“小顧，你要在這個學校里，偽裝成一名新生，並且把學生身份做到最好，要保證所有人都不知道你的第二身份，否則，就算考核失敗。”
“江隊，你這是……”他咽了咽口水。
“嗯，只是考核，你心里有數就好。”
江隊的話模稜兩可。
顧星闌隱隱約約覺得有個大案在等著他，肯定還是關于臥底的！
剛剛江隊一直在跟他聊調查記者的事情，更不用說現在還給他新身份。
“保證完成任務。”顧星闌低聲啞道。
他重新成了精神病學專業的新大一學生。
專業不是自己喜歡的，每天上學如上墳，但一想到這是上面交給他的任務。
顧星闌咬咬牙，瘋狂啃書，背得腦子已經變成這個專業的模樣，為了保證專業成績和評優評獎，還當班委，每天兩眼一睜就是數不盡事。
終于，在大一結束時，他居然還拿了校獎。
拿獎晚上，顧星闌被同寢的人拉去聯誼會，甚至還有人跟他告白。
學姐很好，黑長直，兩只眼楮像葡萄那般水汪汪地看著他。
“顧星闌，快答應啊！”
周圍的人拿著酒杯不斷在起哄，起個不停。
“抱歉，他有主了。”肩膀驀地搭過來一只手。
包間里的聲音頓時消下去，十幾雙眼楮盯著說話的人看。
這不是江楚崢嗎。
顧星闌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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