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嚇到你了吧。”
說話的人，語氣沒有半點不好意思，反倒顯得興致勃勃。
“我每天晚上都會過來上香，還有帶著你的相片去外面散步。”
路宜年不知道是真瘋了還是假瘋了亦或是單純的情緒激動，臉上酡紅一片，把手機殼里面藏著的相片拿出來。
就好像這個人沒有了正常生活，只圍著他轉的荒唐。
顧星闌不自覺後退兩步距離，“路宜年，你最好去找心理醫生看看。”
“不用。”路宜年垂下頭，慢慢淡卻眼里的執著，輕聲道︰“只是在你徹底離開之前，讓你知道還有一個對你掏心掏肺的人存在。”
路宜年對他確實是掏心掏肺的存在，而他什麼也給不了對方。
“我會記得。”顧星闌勉強地笑道︰“我們還是好朋友，你想要我時，我就能出現，但你現在這樣，總讓我感覺咱們兩個人只有這一次才能見面了。”
“直覺，咱們以後都見不到了。”
直覺告訴他，他大概以後再也見不到顧星闌。
路宜年拿出手機，“我再給你轉幾萬，佣人這份工，你能不干就別干，現在外面機會這麼多，你就是去網絡直播，也比佣人強，不然……浪費你這張臉。”
“別。”
手機屏幕被顧星闌用手擋著。
“你別給我轉錢，要轉錢也該是我，我還欠著你的，現在我身上也有錢了。”
听到有錢兩個字，路宜年沒有任何意外，沉默了半晌才說︰“也好……”
包養這兩個字，讓誰說誰又能毫無羞恥地說出來？
他自認為顧星闌已經被黎氏總裁包養。
“黎總最近的動作很大。孟關赫一直在忙的官司里面，有人查到背後咬著不放的就是黎氏控股的某個子公司。”
听到這，顧星闌沒半點意外。
黎泰賀之前的動作比這個還瘋。
——
外面的太陽已經上了窗頭。
從窗戶往外看，就能看到日光從山峰的影子之間透出來，光束可見的分散。
兩個人正吃著早餐，路宜年先吃完，已經在穿西裝。
門“叩叩”兩聲。
“路哥，我進來了？”
智能門鎖只要密碼和指紋就能開門，來人一身流行的穿搭，頭上戴著寬大的漁夫帽。
顧星闌剛想轉頭看過去，結果被路宜年擋得嚴嚴實實。
“哇，好大的酒氣，你喝酒怎麼不告訴我，早知道我過來陪你了……”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門口的人還沒來得及換拖鞋，卻被路宜年推出門框。
“推我干什麼，那、那還有個人，這就是你給我新接的助理啊？誰啊，誰……”
被路宜年推著走的人，長著和他差不多的身型，聲音乍一听也和他有幾分相似。
顧星闌咬著油條，放慢了咀嚼的速度，一眨不眨地看著玄關處推搡的兩個人。
“那個是剛簽下來的，沒大沒小。”路宜年擦著額頭上的汗，走到餐桌邊對著顧星闌說道。
“我這幾天都要去外地出差，你在這里住多久都行，記得，陌生人來了不要開門。”
“一路順風。”顧星闌笑著揮手。
“行……”路宜年臨走前，欲言又止。
“能不能，給我一個送別的擁抱。”
“多大點事。”顧星闌擦完嘴，起身反手給對方抱了個滿懷。
“臥槽！”
門縫里偷看的人嚇得花容失色。
“工作順利。”顧星闌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直到門關上時，還能听到外面的年輕人嘰嘰喳喳的聲音。
“路哥，你、你是同性戀？？”
“同個錘子，讓你背的稿子背熟了沒有？！”
“背了背了，等等，你是不是在轉移話題，屋子里的是不是嫂子……”
聲音逐漸消失，周圍徹底安靜下來。
面對偌大的空間，顧星闌突然理解了路宜年口中的孤寂，是對著這麼大的空間卻沒有歸屬感的問題。
h管理員︰[好久不見。]
腦子里的電子音換成了極厚重的聲線。
“我的外掛是不是該回來了？”顧星闌用盛豆漿的水杯虛空做出干杯的姿勢。
昨天的隱藏劇情前進了一大截。
h管理員︰[……對，我今天過來還有一件事情。]
[你的扮演任務現在是由另一個人在幫你做，對不對。]
顧星闌點點頭。
別墅里的虞月幫了他好大的忙。
h管理員︰[我們現在已經能看到對方生命線和狀態預警，現在共享給你。]
[生命線，顧名思義，你可以看到她距離死亡還有多遠，狀態預警，可以顯示她周圍的狀態，這將幫助你，在她遇到危險時，你可以幫助她脫離險境，以持續扮演任務的進行。]
話音落下，腦子頓時出現一條紅線，還有小括號︰————亢奮）
“……亢奮是什麼意思？”
h管理員︰[字面意思。]
聯想到洪梁和對方經常在別墅的犄角旮旯做一些苟且的事情，顧星闌收住了思考下去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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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提前領盒飯，那麼扮演任務就會回到他頭上。
他現在再對黎和泰做出刻薄的事情，恐怕死得更快。
腦子里適時浮現出銀輝之下、冰冷的池塘里，一個少年握緊了羽箭把青蛙射穿的場景，顧星闌連忙搖了搖頭。
h管理員︰[鑒于153號任務者重新啟動隱藏劇情，現結束懲罰狀態。]
[獲得“愈速如飛”buff]
[獲得神之皮膚]
[獲得廚師技能熟練者）]
[獲得待定技能卡]
腦子陸陸續續播報完，之後便陷入了靜止，身體隨即涌上一股難以言喻的異樣，顧星闌咬緊牙，兩步作一步，難受地臥在了沙發上。
“系統！”
這外掛回來怎麼還有前奏！
系統︰[宿主，撐過幾個小時就好，你足足有四個外掛呢。]
幾個小時前喝酒帶來的不適感通通被其他感官的刺激代替。
身上對任何觸踫都變得極其敏感，包括手臂和沙發貼合帶來的擠壓感，放大了好幾倍。
——
時針慢慢跨過另一個時段。
朝東的窗外，已經見不到太陽的身影，反而是西面的窗戶，橙色調的霞光布滿了整個廚房，透到大廳的地板上。
門“啪嗒”一聲。
工作室剛開不久，不論是誰都要忙前忙後，包括他這個老板，也要出去應酬。
裴瀟拉開門，腹部前還有淡淡的酒液遺留，應酬的時候被人撞了酒杯，酒灑了他一身，酒店就在小區附近，他讓路宜年送件干淨的衣服過來，結果路宜年的手機一直在佔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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