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遠看著接近崩潰的許大炮發出一串爽朗的笑聲,這比打許大炮一頓還解恨。
當然,陸明遠也不會那麼變態,何況他對這樣的女人沒有那方面的興趣,只有虐待的樂趣,換做以前皮鞭子就抽上了。
樓梯里終究還是傳來了聲音,陸明遠收回笑聲,一腳踹在了陳燕華的屁股上,讓這一對鴛鴦趴在了一起。
緊跟著,孫寶玉進來了,看到陸明遠先是一驚,再看陳燕華趴在了地上,身邊還有一個男人,當看清男人是許大炮後,就已經明白一半了,身體一仰昏了過去。
陸明遠只好第一時間給他急救,只是短暫的血壓升高導致昏迷,控制住血壓問題不大,
陸明遠也不想讓他在此時醒來,因為馬百昌到了,等把人帶走後,再跟他細說,免得他們之間沒完沒了的爭吵,到底誰綠了誰。
樓下停了三輛警車,馬百昌親自帶隊,趙雨晴也跟來了,她實在是放心不下,想第一時間了解事情進展。
兩名女警押著陳燕華去衣帽間換了衣服,一失足成千古恨,陳燕華忍著哭泣偷偷看了眼還在熟睡的兒子,沒有喊醒他,也是不想讓他看見爸媽戴上手銬的樣子。
將許大炮和陳燕華押上警車後,馬百昌和趙雨晴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隔壁還有一個孩子在睡覺,這個孩子該如何安排。
雖然孫寶玉還是名義上的監護人,但是許大炮和陳燕華對孫寶玉下藥的事是事實,孫寶玉會不會將怨恨撒在孩子身上。
所以應該帶走送到福利院,這種家庭變故,不知道孩子能否接受,太殘忍了。
陸明遠將孫寶玉喚醒,陸明遠告訴他自己的真實身份,旁邊的二人一個是杏山縣縣委書記,一個是杏山縣公安局局長。
孫寶玉在七道嶺工作過,見到這兩位大領導都來自己家了,就知道出的事不會小了。
陸明遠給他講了破案的經過,這也是馬百昌和趙雨晴很想知道的。
陸明遠先說了他找許力偉的事,知道了孫寶玉的存在,然後順藤摸瓜找到了這里,確定了陳燕華和孫寶玉結婚了。
于是以買房子的名義接近了陳燕華,恰好許大炮想跑路,急需兩萬塊錢,就把許大炮引到了這里,許大炮交代了偷炸藥的事。
于是出現了一個關鍵人物就是謝麗麗,朱立坤的前妻。
謝麗麗離婚後經營了一家汽車修理廠,也倒賣二手汽車,同時也有贓車配件。
來吉化做買賣,遇到了許大炮,知道陳燕華目前的情況,就說可以給許大炮一種藥,可以讓孫寶玉慢慢變成心髒病而猝死,許大炮讓陳燕華給孫寶玉換藥,本來陳燕華不同意,可是經過多次威脅和誘惑,陳燕華還是同意了。
這就是孫寶玉的身體每況日下的原因,心髒越來越不好,肺子也就越來越差。
一開始陳燕華給許大炮錢,許大炮就用錢買藥,這種藥屬于限制藥,是一種含有洋地黃成分的藥,一般人買不出來,謝麗麗可以買出來。
後來,謝麗麗提了要求,說藥物緊張了,可以最後給許大炮買一次藥,但是必須幫他偷炸藥。
謝麗麗的計劃就是拿下呂陽,因為許大炮玩過傳奇游戲,知道呂陽玩哪個服務器,然後謝麗麗就找到了綠緣網吧那小子,那小子正好玩的是個女號,謝麗麗就給他好處讓他在游戲里勾搭呂陽,然後謝麗麗和呂陽線下打電話聊天。
沒多久呂陽就提出見面,謝麗麗怕自己身份暴露,就和許大炮商量找人代替,許大炮正好和菲菲住一起,就讓菲菲去和呂陽見面了,
因為許大炮是通緝犯,不敢去七道嶺那家賓館接鑰匙,那些服務員都認識他,戴口罩都沒用,所以謝麗麗就去接的鑰匙,謝麗麗把鑰匙給許大炮,許大炮去民爆公司偷的炸藥,然後把炸藥給了謝麗麗。
昨晚陸明遠三人到達綠緣網吧,許大炮就發現了,躲在暗處,是謝麗麗讓他去網吧盯著那個眼鏡小子,說盯三天,只要三天內那小子一切正常,那麼他們的計劃也就完美收官了。
沒曾想第一天眼鏡小子就被鎖定了,但許大炮也不怕,因為這個計劃天衣無縫,那個小子也不知道雇主是誰。
結果陸明遠很快又去了阿蓮ktv,許大炮就明白了,並非天衣無縫,這個菲菲肯定是露出了馬腳,所以匆忙去了菲菲家里,哪怕菲菲要遠走高飛,他也不放心了,直接扎了一刀。
然而再次失敗,菲菲被救了,還揭發了他。
其實許大炮可以提前跑路的,可是他需要把最後一份藥交給陳燕華,耽擱了一天。
就這麼一天,注定他的人生走到頭了。
孫寶玉听完這段事情的來龍去脈,老淚縱橫了,他不關心炸藥的事,只在乎陳燕華竟然要害死他。
陸明遠道︰“如果您信任我,我可以給您開藥方,能夠及時補救心髒的問題,肺子問題不大,能夠自我調節恢復過來。”
“他們的罪會判多久?”孫寶玉沒關心自己的健康,反倒更關心他們二人。
馬百昌道︰“許大炮死刑的可能性很大,因為他先前就有一樁人命案,而陳燕華還需要檢方的取證,再根據您的身體情況起訴,不太好說。”
“我能不能替陳燕華求情?”孫寶玉問。
“你不怪她?”趙雨晴問。
“這就是孽緣,”孫寶玉道,“其實我也有過一個兒子,也就是小宇那麼大的時候,夜里突然高燒,鄉衛生院說是感冒,可是一直高燒不退,等我們送到縣醫院的時候已經晚了,急性腦膜炎,後來我們就再也沒要孩子了。
那天晚上,我看到陳燕華抱著孩子哭泣的樣子,就想起了那年我愛人也是這樣的,我愛上了陳燕華,她和我愛人年輕的時候真的很像。
我承認,是我闖進了他們的生活,我用錢誘使燕華和我偷情,導致了他們離婚,我才是最壞的第三者,到頭來,還害了燕華,她想我死,我不怪她。”
趙雨晴道︰“您沒必要往自身上攬責任的,這種事是一個巴掌拍不響的。”
“趙書記,您肯定是沒窮過,”
孫寶玉道,“您是不知道,錢對于窮人來說,那就是毒品,給她錢就是在給她無法抗拒的毒品,所以我就是在害她。”
陸明遠三人相互看了看,這種事無法評價了,的確,每個人心中都有一把衡量金錢的秤。
“我有一個請求,”孫寶玉道,“我想繼續撫養小宇,這孩子挺可憐的,他已經管我喊爸爸了。”
馬百昌道︰“事實上您對孩子已經產生了撫養關系,的確是孩子的監護人,只是,這件事必須陳燕華同意,後續我們會安排你和她見面談這事的,不過...”
馬百昌話說一半,看向趙雨晴。
趙雨晴道,“孫工程師,您帶著孩子先跟我去一趟杏山縣吧,還有一個案子需要您的配合。”
“又是什麼案子?”孫寶玉皺眉道。
趙雨晴道︰“三年前一名大學生在您工作的那家硫鐵礦廠掉進污水池的事,您知道吧?”
孫寶玉臉色瞬間變白了,喉嚨動了動,道︰“那是鄭副縣長家的礦。”
趙雨晴嚴肅道︰“不管誰的礦,我們只要真相。”
孫寶玉目光里有了一種審視的意味,又看了眼馬百昌和陸明遠,
最後定格在趙雨晴身上,道︰“趙書記,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們真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