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燕華死死捂住自己的嘴,蜷縮到牆角,驚恐的看著眼前詭異的一幕,
看著許大炮的目光變得空洞,而此時的陸明遠勾著半邊嘴角,一股邪氣從眼底冒出,讓人產生一種錯覺,他要吃掉許大炮似的。
這個可怕的男人到底要干嘛?
“大炮啊,”陸明遠的聲音突然變得異常溫柔,“當初你也是有老婆的人,可是老婆把你綠了,心里不好受吧?”
許大炮茫然的抬起頭,望向牆角的陳燕華,道︰“賤人,給我戴綠帽子,那個孫寶玉有啥好的,不就是有點臭錢嗎?不就是給我兒子交了住院費嗎?你就不要臉了嗎?”
陳燕華的瞳孔更加瞪圓了,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許大炮失心瘋了?
“大炮啊,這些都過去了,你也離婚了,你還把傻大個給害死了,所以你跑到吉化,到底都發生了什麼啊?”
許大炮又茫然的看向陸明遠,道︰“是啊,我跑到了吉化,我找到了孫寶玉的家,找到了陳燕華,這個娘們跟孫寶玉過上了,還結婚了,我兒子管那頭喊爸,我委屈啊。”
不是失心瘋,陳燕華此時明白了,這應該是一種催眠,讓人能說實話的針灸術。
“後來呢?”陸明遠的聲音帶著惡魔般的誘惑,\"你留下來,繼續和她們糾纏,是為了什麼?\"
“陳燕華給我錢花啊,那是孫寶玉的錢,不要白不要,然後我還可以給孫寶玉戴綠帽子,多爽啊。”
許大炮說著還嘿嘿的笑了兩聲。
“很好,”陸明遠豎起大拇指,又道︰“然後你就遇到了謝麗麗,你知道謝麗麗的很多事,對不對?”
“對,謝麗麗以前是朱立坤媳婦的時候,她外面還有一個相好的,他們開房被我發現了,她給了我五百塊錢,我就沒告訴朱立坤,本來我以為她可以是我的長期飯票,可是,媽的,她和朱立坤離婚了...”
“這個不重要,”陸明遠不想听這些,“重要的是她找你偷炸藥的事,這里面肯定有秘密的,是吧?”
“嘿嘿嘿,”許大炮又是一陣獰笑,“當然了,有天大的秘密...”
“許大炮,你別胡說!”牆角,陳燕華忽然喊道,甚至都忘記了隔壁還有個睡覺的兒子,以及樓下的孫寶玉。
陸明遠知道問到了關鍵問題,瞪了眼陳燕華,也不怕她喊,因為許大炮是不會被喊聲拉回來的。
許大炮看了眼陳燕華,欣慰的說道︰“謝麗麗給了我一種藥,說這種藥是治療咳嗽的,可是過量吃就會導致心髒病,可以給孫寶玉吃,吃一段時間就會心髒病死掉了,本來艷華不同意,可是,她還愛著我啊,還喜歡和我做啊,所以,她就答應了。”
陳燕華站不住了,整個人萎了下去,她最怕的就是這件事被揭露,
一開始,許大炮交代偷炸藥的時候,陳燕華就知道許大炮不傻,隱瞞了這件事,因為偷炸藥和給孫寶玉下藥完全是兩回事。
就算許大炮進了監獄,而這邊孫寶玉的事沒有被揭露,就不影響孫寶玉走向死亡,那樣,她和兒子還是可以繼承孫寶玉的遺產的。
沒曾想,這個陸明遠還會這麼一手,催眠,簡直不是人!
陸明遠也是無語了,以為真有什麼秘密,竟然是這件事,本來他就已經懷疑到了,只是還沒到管閑事兒的時候,許大炮竟然自己交代了。
可是,這不是陸明遠想要的答案。
“大炮,你再想想,謝麗麗還有什麼秘密,她要炸藥干什麼啊?”
“報仇!”許大炮篤定道。
“報什麼仇?”陸明遠臉頰抽搐。
“不知道,我就听她說過,有個仇必須報。”許大炮認真的說道。
陸明遠暗自嘆了口氣,看來從許大炮這里得不到答案了,催眠狀態下他是不可能故意隱瞞的。
無奈,只好拔掉了他頭頂上的銀針。
許大炮猛然醒了過來,剛剛說的話還在腦海里飄蕩了一會,一時間弄不明白怎麼回事了,
再看陳燕華,坐在牆角面無血色,呆呆的看著許大炮,如同在看著一根木頭。
“我說什麼了?”許大炮問陳燕華。
陳燕華道︰“該說不該說的你都說了。”
許大炮確定了,也想起了謝麗麗說的話,她說陸明遠有股子邪勁,會些江湖騙術,能讓人精神錯亂。
果然這麼邪門。
“草泥馬,陸...”
許大炮的話還沒罵完,陸明遠一拳又懟在了他的肚子上,
這一次,他是徹底喊不出來也罵不出來了,身體疼的蜷縮甚至扭曲著。
“你究竟是什麼人?”陳燕華更想說你簡直不是人,就是魔鬼。
“杏山縣古井新區管委會主任,陸明遠。”陸明遠自我介紹道。
“你不是警察?”陳燕華更加想不通了。
“不是。”
“那你圖什麼?”
“明天我的新區有活動,我怕有人利用這批炸藥毀了我的活動,就這麼簡單。”
陳燕華的眼楮轉了轉道︰“既然你關心炸藥,孫寶玉的事可不可以不說出去?”
“不說出去,你是怕坐牢嗎?”陸明遠問。
“是,我保證以後再也不這麼做的,我好好和孫寶玉過日子。”
“怕是晚了吧。”
陸明遠笑著看了眼手表,馬百昌也快到了,在許大炮進入這間別墅的時候,他就給馬百昌發了短信,馬上這二人都會被捕了。
“求求你了,我可以給你錢,對,那所房子送給你,好不好?”陳燕華跪在地上哀求著。
陸明遠搖搖頭。
“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只求你放過我,你說,你要什麼啊?”陳燕華的精神都快要崩潰了,痛哭流涕著抓著陸明遠的腿,只求放過。
陸明遠依然表情冷漠,看向對面的許大炮,
許大炮雖然說不出話來,嘴唇卻是依然動著,無聲的罵著陸明遠。
陸明遠嘴角抽搐一下,一股寒光從眼底乍現,
“我想要什麼?”陸明遠語氣平和,“其實我剛才說過了,老子也喜歡後面。”
許大炮一听,更是氣急敗壞了,
牙呲欲裂的指著陸明遠,但凡有一絲力氣,也要打陸明遠一拳,可惜他沒有。
然而,更讓他絕望的是,
陳燕華竟然同意了,在瑜伽墊上爬著轉了身,背對著陸明遠,雙臂觸地。
陳燕華緩緩仰起頭,凌亂的發絲被淚水黏在慘白的臉頰上,
充血的雙眼死死盯著許大炮,
嘴角卻是扯出一抹嘲笑。
她恨許大炮,恨他無能、無知、還無畏,
那就讓你徹底體會一把什麼叫自不量力,
在這個社會你只是塊爛泥,
甚至連泥巴都不如,
連個洞都守不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