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叔，我之前看著感覺也就二百只左右羊，這咋都裝了三百多了，咋第一個羊圈還沒裝完呢?”
梁潤山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來個啥，最後哭喪個臉看向了一邊躺椅上的老校長。
“啊？我不知道啊，我就是放羊放著玩的，是孩子們幫我買的羊，具體也沒數過多少只。”
“那你不知道數量，平常咋喂草料呢?”
“我不道啊，就看著喂唄。”
“不知道數量就不怕丟了嗎?”
“我不道啊，應該沒丟過吧。”
梁潤山......
老校長直接來了個一問三不知，直接就給梁潤山整無語了。
他看了看五輛滿滿當當的卡車，又看了看兩個熱熱鬧鬧羊咩咩叫的羊圈。
只覺得胸悶氣短。
他深吸了一口氣，看向租車公司跟著來的領頭司機。
“小方，再調七輛車過來!”
“梁總，八輛應該不夠啊。”
不遠處租車公司的司機回應了一句。
“第二個羊圈里的羊感覺沒第一個里的多，應該差不多，就按我說的吧。”
第一個羊圈已經裝了五車，估計再有兩車應該差不多了。
第二個羊圈羊看起來沒那麼多，估計六輛車肯定夠了。
租車公司只要車來了，沒拉羊也得出錢。
這小子就是想多賺錢，想得美!
梁潤山心里暗罵一句，隨後繼續坐下，面無表情的看著羊圈，盤算著這下要多花多少錢。
五輛車加上七輛車就是十二輛車。
一輛車要是按照六十頭羊來算，那就是七百多頭羊。
一算這個賬，梁潤山瞬間心里一緊。
七百多頭羊，足足比之前預料的兩百多頭多了五百頭。
干!五百頭啊。
一頭按五十斤算的話，要比市面上一頭羊賠一千七百五十塊錢。
那五百頭算下來就要多虧將近九十萬了。
而且這還是羊能賣出去的情況下。
“干!大意了!”
梁潤山嘆了口氣，之後就閉眼等著車來了。
好在是經常合作的租車公司，僅僅兩個多小時。
新調集的八輛車就過來了。
這時也到了午飯時間，梁潤山提前買好了飯。
甚至其中還有老校長和小黑幾人的。
眾人吃完飯又開始了數羊。
經過四個多小時的奮戰，終于在太陽西斜的時候裝滿了八輛車。
“梁總，醒醒，車裝滿了。”
助理去叫醒了在躺椅上呼呼大睡的梁潤山。
“嗯？裝完了？行，你去給張叔結賬吧。”
“哎喲~我的腰~”
梁潤山邊說著邊站起，擠著眼楮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兩秒後，剛伸完懶腰的梁潤山卻面對著羊圈，愣在了原地。
瞪大了眼楮好像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回來！你不是說裝完了嗎？第二個羊圈里我看羊也沒少多少啊？”
正要去給老校長結賬的助理，听罷連忙折返了回去。
“老板，我剛說的不是羊裝完了，是車裝滿了。”
助理說著，伸出一只手指指向了一旁排的整整齊齊，咩咩亂叫的十幾輛大卡車。
看到此情此景，梁潤山手里擦汗的毛巾都掉到了地上。
十三輛，整整十三輛大卡車。
裝的滿滿登登。
第二個羊圈里的羊，看起來也是滿滿登登。
不知道是不是把本來是一家或者情侶的羊給分開的緣故。
此刻羊圈里的羊看向打開車上的羊叫。
大卡車上的羊看著羊圈里的羊叫。
咩咩的聲音立刻充斥了梁潤山的大腦，他只覺得一時間有些天旋地轉。
“叔，張叔，羊圈里咋還有這麼多羊呢？”
“我不道啊。”
“黑哥，你爺爺到底養了多少羊啊？為啥十三車了還是拉不完？”
“我不道啊。”
看向兩個一問三不知，梁潤山又一陣無語。
除了無語，還有深深的無力感。
看樣子剩下的羊至少還得幾輛車拉，這下算是賠個底掉了。
“叔，要不我就買這麼多你看行嗎？剩下的你賣給別家？”
想了想後，梁潤山還是找到老校長，打起了歪主意。
要是再拉下去，先不說投入的幾百萬資金，光虧損就要破一百萬了。
手續還沒辦就要虧這麼多錢，梁潤山這種商人是怎麼也不肯接受的。
“我都行，不過當時咱們簽的合同是你要買下所有的羊，所以後來的買家我都給打發走了。”
“你要是不想要的話，那咱們買羊的合同就作廢了吧，我也不追究你的責任了。”
老校長滿臉和藹的說著。
梁潤山听了如春風拂面，別提多高興了。
但高興不過一瞬，下一秒老校長的話就讓他臉上的笑容全都僵住了。
“既然買羊的合同作廢了，那轉讓承包權的合同也作廢了吧。”
“小梁把已經上車那些羊的錢給結了就走吧，我給那個小伙子打電話，讓他把剩下的羊來拉走。”
老校長說著拿出手機準備打電話。
梁潤山見狀趕緊伸手拉住老校長的手。
“叔，叔，別，我說著玩的，我現在就叫車，現在就叫車把剩下的拉出來還不行嗎？”
梁潤山給老校長安撫好後，趕緊跑到租車公司領頭司機那邊。
“再叫五輛車過來，把剩下的羊也給裝上車。”
“梁總，我一直看著整個過程呢，我估計，五輛車不行。”
司機看著第二個羊圈里的羊勸道。
“現在馬上天黑了，我建議您就一次性到位，要不然五輛車不夠再想叫車，就得等到明天了。”
“那你估計還得幾輛車？”
“十輛，我之前也拉過羊，有點經驗，我估計至少還得十輛車。”
司機斬釘截鐵的說完，梁潤山頓時一愣，提高了嗓門。
“十，十輛？！”
“對！”
梁潤山看向咩咩叫的羊圈，再看看車上。
“行吧行吧，十輛就十輛吧，叫車！”
天黑之後，又來了十輛大卡車，眾人開著車燈當照明，整整搞到後半夜。
搞了六個多小時才終于把所有的羊都裝上車了。
一共二十三輛車，除了最後一輛沒裝那麼慢。
其他的，全都滿滿登登。
終于，梁潤山黑著臉去找老校長結賬去了，兩方記賬的人全都跟著。
“老爺子，這是我記的賬。”
“梁總，這是我記得賬。”
兩名記賬員分別把手上的賬本交給了老校長和梁潤山。
看到上面鮮紅的匯總數字，梁潤山只覺得渾身一抖。
那抹紅色像是一把尖刀，刺的他眼楮生疼。
他揉了揉因為熬夜而布滿血絲的雙眼，隨後和老校長一起在桌上攤開了賬本。
兩邊的賬本最後顯示的數字完全一致。
一共1496頭，斤。
也就是37.363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