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利高看著面前普普通通的石頭傻臉了，愣在了當場。
切割師傅看到這一幕瞬間緊張起來，大氣都不敢出，他知道王利高這次玩脫了，在客戶面前丟了臉，這個時候最好閉嘴，省的被當成出氣筒。
胡林看到這個情況狐疑的看了一眼張偉，這是張偉今天第二次失誤了，胡林在心里暗自盤算著一會該怎麼安慰他。
張偉則默默的把臉轉向一旁，看王利高這樣的奸商吃癟，大快人心。
“王利高！這就是你說的專業？！”
“花六千買一塊一文不值破石頭，也有臉說自己專業？！”
“我足足等了你十幾分鐘，你就給我看這樣的結果，王利高，你讓我很失望！”
“以後別再給我打電話！”
王利高這才醒悟過來，趕緊解釋。
“厲總，錯了，是切錯石頭了厲總！您听我解釋啊！”
王利高搶到電話的時候，對方已經掛斷了視頻電話。
王利高趕緊打回去，但對方直接拒接。
王利高再發語音消息，卻顯示對方已開啟好友驗證。
他被自己的大客戶從微信里刪掉了。
王利高拿著手機憤怒的看向了張偉。
張偉一副無辜的表情看回去，仿佛在說，這事跟自己沒關系。
胡林看王利高想找事的架勢，連忙先發制人。
“唉，王老板，你這麼看著小偉干嘛？這賭石，賭石，沒出玉不是很正常嗎。”
“誰能保證自己每次找到的石頭都能出玉，你能嗎？”
王利高剛才瞪著張偉沒吭聲不是別的原因，就是沒敢沖張偉發火。上次買開窗料已經有過一次類似的事情了，他當時就是沖張偉發火卻被懟的啞口無言。
可這次自己只是瞪了張偉一眼就又被懟了一頓，胸中積蓄的怒火變得更加旺盛。
他想轉頭向切割師傅發火，可發現對方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偷偷溜走了。
他最後只能啪的一聲把手機拍到了桌子上，強壓怒氣以盡量好的態度和張偉說話。
“張老板，我知道找石頭不可能每一塊都有玉石，但你以後能不能盡量看準一點。”
“這一次我不僅損失了買這個破石頭的六千塊錢，還損失了一個每年穩定出單幾十萬的客戶，更損失了賣出這對玻璃種手鐲的90萬！”
王利高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面如土色，不住嘆氣。
“王老板，買原石嘛，賠賠賺賺很正常，你不該當這客戶的面切開，而且你那對什麼玻璃種手鐲本身就是玻璃做的，不是嗎？”
王利高一听張偉的話瞪著眼想反駁，但想起張偉玉石鑒定的水平又不再吱聲，把玻璃手鐲裝進了盒子里，強行擠出一絲笑容。
“張老板，有沒有別的石頭啊，我這邊之前買的那點原石，只夠做一點東西，都不夠賣的。”
“我要是再搞不到青白玉原石，客戶要被趙寧達搶光啦！”
王利高說的都是實話，縣里總共就這麼兩家玉器店，之前那些老板一直想要青白玉玉器但沒貨，現在好不容易有新品上市了，肯定是哪家貨多就在哪家下單了。
“有，當然有，我就是怕看走眼，所以特地還給你還留了一塊。”
張偉一擺手，胡林把包扔在桌上，砰的一聲砸的桌子一顫。
王利高連忙拿出石頭，面露喜色。
“哈哈，發了發了，這個頭不小啊，多謝張老板惦記我啊。”
王利高抱著石頭就往操作間跑，邊跑邊喊。
“這次我要切開，買全明料。”
張偉笑了笑沒說話，他就知道王利高會這麼選，買全賭料剛賠了六千塊，任誰也不敢再賭了。
第二塊石頭足足用了一個多小時才切完，畢竟個頭擺在那里，只不過只有張偉知道這塊石頭只是看起來大，厚厚的皮殼里面，玉肉能佔百分之三十就不錯了。
果不其然，王利高愁眉苦臉的抱著石頭出來了，一眼望去，石頭截面就像有些奸商賣的“紙皮”核桃，厚厚的殼內只有小的可憐的果仁。
“這石頭看起來這麼大，玉肉怎麼才這麼點，這也做不成多少東西啊。”
“王老板就知足吧，現在原石這麼難找，有就不錯了。”
張偉出言安慰，同時強調青白玉原石的稀缺性。
以張偉現在的產量投入市場，是遠遠的供小于求。能繼續維持住青白玉稀缺的市場屬性，繼續保持高價值。
“是是，張老板說的是，以後多照顧照顧小弟。”
看著一把年紀的王利高自稱小弟，張偉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行了，趕緊結賬吧。”
最後，這塊原石以兩萬五千元的價格成交，雖然玉肉少，但畢竟淨度，油度等指標都是不錯的，妥妥的a級料。
從王利高店里出來，張偉兩人就往家趕，今天因為挖掘順利，現在時間也才四點多，天還大亮著。
路上胡林多次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出言安慰了張偉。
“小偉，今天雖然看錯了兩塊石頭，但你心里也別太難受，畢竟誰能不出錯呢，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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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姑父，我沒事的，挖石頭哪有不失手的。”
胡林听張偉這麼說，偷偷舒了一口氣，就不再說話了。他本來就不擅長安慰人，剛才那句安慰的話都是想了挺久的。
一路無話，張偉想著在家挖石頭以來的收獲，挖到品質最高的也就是a級料。
雖然a級料也不差但和s級相比還是要差不少的，s級玉石因為稀缺性以及色度、油度都要比a級高不少。
所以價格也高很多，同樣體積的s級玉石，價格要比a級的至少高兩倍。
“不知道礦上漏下的有沒有s級的原石。”
張偉想著車已經到家了，今天比較早，張嬋還沒放學，張偉爸一個人跑出來迎接了。
三人進屋，小姑正在看財會教材，看的非常認真，壓根沒發現張偉兩人回來。
直到張偉站在面前，她才驚疑的抬起頭。
“小偉？你們怎麼這麼快就回來啦？”
“我還沒做飯呢，我現在就去。”
小姑說著放下書本就要往廚房走，但被張偉拉著。
“小姑，時間還早，先不忙，咱們先算算賬吧。”
張偉徑直坐了下來，小姑和胡林也跟著坐下，張偉爸覺得沒意思就自己跑到院子里玩去了。
小姑突然想起了什麼，跑去拿出了一本賬本。
“你說吧，今天我就正式開始做賬了。”
張偉看了一眼，是教材附贈的專業賬本，比較復雜，很多人看都看不懂。
“這麼快就學會了？”
“嗯，基本記法好學，而且現在的賬比較簡單，好記。”
張偉暗自咂舌，他听爺爺講過小姑小時候學習成績很好，學習能力強。
但沒沒想到輟學這麼多年了，仍然這麼夸張。
“好，那咱們接下來開始盤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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