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偉心中暗罵一聲，把手鐲扔回盒里，大為掃興。
他剛還覺得王利高能搞到這麼稀有名貴的玻璃種翡翠，還是有兩把刷子的，現在看來是自己想多了。
此時王利高還在賣力的推銷著。
“厲總，咱都是熟人了，我不跟你多要，一對，一口價90萬！你可以去市面上打听一下，玻璃種手鐲的價格，我這個已經是底價了。”
張偉心中咂舌，王利高這人果然是利字當頭，連老客戶都騙，但既然遇見了，張偉就不能坐視不管。
“王老板，你這個玻璃手鐲多少錢？”
張偉拿起手鐲大聲問了一句，王利高被嚇得一激靈趕緊轉身，手機攝像頭剛好對準了張偉。
厲總從手機里看到了張偉拿的就是剛才王利高讓自己看的玻璃種手鐲。
“張老板，你什麼時候來的？！什麼玻璃手鐲，我那是甸北玻璃種翡翠手鐲！”
張偉心中冷笑，面無表情。
“我剛看過了，是玻璃的呀。”
王利高剛準備說話，電話里傳來了厲總的大聲質問。
“王利高，這可是我給夫人準備的生日禮物，你敢拿玻璃手鐲騙我！”
“厲總，我沒有騙你啊，這真是玻璃種翡翠，他就是在胡說！”
王利高剛想解釋，看到張偉放在桌上的石頭大喜。
“厲總！您不信我沒關系，那玻璃種翡翠我不賣您了還不行嗎，您不是想要青白玉手鐲嗎？”
王利高把手機對準石頭。
“您瞧，這是藏家剛送來的青白玉原石！我一看皮殼就知道里面玉質肯定錯不了！”
“你想要青白玉玉器，就別去玉緣閣排隊了，我給您現切現做！怎麼樣？”
王利高這麼賣力是有原因的，他這邊因為張偉給的原石少，很多老客戶都被趙寧達搶走了。
今天好不容易有個老顧客咨詢青白玉的，他因為手上現在沒有青白玉玉料，就想著給他推那對假的玻璃種翡翠手鐲。
可惜初見成效，就被張偉打亂了計劃。
現在看到張偉帶了石頭過來，直接就坡下驢，把話題轉移到青白玉上，剛好厲總想要的就是青白玉。
“我雖然不太懂但也見過玉石原石，正常的原石表面多少都能看出來點玉色，你這個看起來怎麼跟普通的大理石差不多。”
“里面會有玉嗎？”
厲總問出了第一次見到張偉的原石，正常人都會問的問題，王利高趕緊回答。
“有，肯定能出玉！”
王利高走到張偉身邊小聲確認了起來。
“張老板，這塊石頭里面有玉吧？”
“我覺得可能會有，但具體有沒有，誰能確定。”
張偉說出了早就想好的話術，王利高听他這麼說心里頓時有了底氣，畢竟張偉來賣原石也好幾次了，也就失誤過一次。
而且準確的來說那一次也不能算失誤，那塊原石里也確實出玉了，只是裂紋太多，一切開碎的不成樣子。
最後只能是從碎片里撿出來能用的，稍微大點的，做成小物件賣掉了，總體算下來是虧了。
所以即便張偉的語氣是不確定的，王利高仍然覺得是肯定有的。
而且裂紋特別多的原石也很少見，他不信這次的石頭里面還會有那麼多裂紋。
“厲總，我做玉石快二十年了，我看一眼就能判斷個七七八八了，這石頭里絕對有玉。”
“不信您別掛視頻，我可以當場給您切開，沒有玉那對玻璃種手鐲我白送您還不行嗎？”
王利高生怕客戶跑了，話說的非常篤定，好在厲總終于被打動了。
“嗯...那你，那你切開吧，如果里面真的有玉，到時候我不僅青白玉手鐲可以在你這里下單，那對玻璃種翡翠手鐲，也可以在你這里買。”
“好，您別掛，可以全程觀看切割過程。”
王利高準備去拿石頭，卻被張偉按住。
“王老板別急啊，全賭料，開窗料，全明料，這塊石頭你想怎麼買？”
張偉自然是想讓王利高買全賭料，既能賣掉這塊石頭，還能阻止王利高賣掉那對玻璃手鐲騙人。
而且他覺得王利高大概率會選擇買全賭料，畢竟上次錯過了買全賭料的機會，他還記得當時石頭里開出玉石的時候，王利高那個後悔不迭的樣子。
王利高經過快速思索，果然選擇了全賭料。
“好，按這個個頭，全賭料我收你六千。”
張偉開門見山，王利高等著去切石頭，當即就給張偉打了錢，拿著石頭進了操作間。
他把石頭交給切割師傅，自己搬了個椅子坐在旁邊給厲總現場直播。
這塊石頭因為是要用來做手鐲，而且還著急讓厲總看到里面的玉石，所以選擇了從中間切開。
這樣一刀下去絕對能出玉，當然，前提是里面有玉。
很快，刀片完全切過了石頭，隨著機器嘈雜聲停下，王利高迫不及待的彈了起來，把手機交給了切割師傅，自己入鏡去操作機器，拿下石頭。
“厲總，現在石頭已經切完了，接下來我親自把石頭取下來，給您展示。”
王利高邊松機器的固定組件，邊繼續自吹自擂。
“我跟您說厲總，在縣里，乃至整個港海市，比我專業的玉石鑒定師，不說沒有，但絕對不超過倆。”
“而且他們都是年齡比我大很多的，同齡的人里，我絕對是最專業的。”
“再說雕刻，這一點更是比玉緣閣的趙寧達強十倍不止，在我的指導下，我們的雕刻師傅雕出來的玉器，從立意到造型，再到做工，那絕對幾乎每一件都是市場上的孤品！”
拿著手機的雕刻師傅手抖了抖，撇撇嘴沒說話。
他是了解真實情況的，王利高幾乎對雕刻一竅不通，還喜歡外行指導內行，導致本來不錯的東西最後雕出來都跟市場上的大路貨沒什麼區別。
“厲總，您看好了，我已經把石頭拿下來了，外面光線比較好，咱們出去看啊。”
王利高抱著石頭就去了大廳，他覺得張偉肯定不會看走眼，所以特別自信，連提前看一眼都沒有。
到了大廳，王利高示意雕刻師傅手機放近一些，隨後把兩半石頭放在桌子上，放開手，貼在一塊的兩個半塊玉石隨即分開。
里面只有褐色的石頭，沒有半點玉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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