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前把衣服丟在洗衣機里,倒上洗衣粉,洗完也差不多能收。
安頓完兩姐妹,許灼和許若谷牽著手去蕩馬路。
晃晃悠悠走在柏油雙橋路上,人卻是不少,這個時間點以前都沒多少人了,如今卻像剛吃完晚飯似的……
也不對,細細看不少人都是陌生面孔。
似乎除了村里人,村外人也過來了。
還有些,竟然是撐船過來的。
“要想富先修路,許灼桃啊許灼桃……”
“怎麼了,不對嗎?”
“自信點,我想夸夸你,夸你是個天才。”
“你才是天才,你全家都是天才。”
“你怎麼罵人呢?”
“我說真的。”
“你真的在罵人,就跟貓吵架發出各種怪叫似的,說不定罵得賊難听。”
“真沒有……”
許灼看不上許延光,但不代表不認可許延光的才能。
和這個人比,他自己只是佔了穿越者通曉未來的福利。
可這個人做的一些事……因為和他主意相左,他來自幾十年後,自然更清楚這種有著濃重改開傾向思想的人,會給後世年輕人造成何種災難。
如今上面的也都是凡人,只能看到眼前及後十年。
不是偉人那樣的天人下凡,一下可以看到幾十年乃至上百年。
當然,是人總歸會犯錯的。
許若谷家,也就許漢禹老爺子一個憨憨,其余人都有些精明。
許延光思想前衛,許抗美看似剛直,實則心思細謹。
至于聞星這人,瞧著對誰都如沐春風,實則察言觀色,不是什麼好相處的。
三嬸和聞星也差不多,但比三嬸要收斂不少。
最後,也就是那個許兮著,本以為和聞星是一樣的。
結果和許漢禹老爺子很像,大咧咧的,有些豪爽,有些小心思卻沒什麼心機,可能這也是許若谷能和她處得來,卻極其排斥她媽聞星的原因吧。
畢竟許若谷這人從來都是愛屋及烏,一鍋端的。
看她對待家里人態度就知道了。
對親生父親不冷不熱,對繼母排斥,對三叔三嬸還算好,對老爺子是最親近的,其次才是許兮著,這個冷熱太有層次了。
許灼很想問問許若谷家到底什麼成份,怎麼連周振興都來了。
周振興他事後才知道是易城統戰部長、副市長。
瞧他態度和全為民、許漢禹的態度,顯然以前當過兩個人的兵。
那是敬畏中又帶著點親近。
許灼私底下問了許延光,得知這個周振興當過全為民手底下的大頭兵,但沒什麼出息,蹭了點軍功,被全為民嫌棄扔給了許漢禹。
然後當了許漢禹的警衛員,復員後被安排到易城來了。
主要原因也是全為民在易城。
許漢禹很清楚全為民是什麼人,擔心他又犯病,鬧出ど蛾子,沒人給兜著,所以把自己人安排過來,很多事也能周旋。
可誰想到全為民回歸後竟然這麼安分。
以至于到頭來許漢禹還得找全為民幫忙安排一些事。
想到這,他最終是沒有問出口。
不知道頂多也就心里難受,知道了,不管高了低了心里頭想法都比較多,還會有點壓力,再則許若谷能留下來,別的他也就不管了。
“那些銅香爐你還喜歡嗎?”許若谷的問話,把他思緒拉回來。
許灼笑著道︰“太漂亮了,都喜歡,就是藥材不喜歡。”
“咯咯咯咯……”許若谷笑得肚子疼︰“那時你受傷,你這人本來就不壯,我怕你傷到了根,于是就……”
“呸,你才上到了根。”許灼立馬打斷道。
“對對對,沒有,沒有。”許若谷憋著笑道︰“那個,我爺爺問我,家里頭怎麼沒有花瓶,我說沒想過,他問我要不要。”
“花瓶啊……嗯……”
“我覺得不用了吧?現在你這麼弄就挺好的,多個花瓶不小心砸碎了咋辦,以後家里有孩子,這種事避免不了。而且為啥要弄花瓶?”
“把花瓶安在家里,意思是‘瓶安’,諧音‘平安’。”
“碎了不就壞事了?”
“那叫歲歲平安。”
“哎呦喂,都是封建迷信。”
“這麼說也沒錯,不過咱家里確實少些瓷器……也不是什麼瓷器都能放,顏色太雜。不適合放青花瓷的,要放青紅瓷。紅瓷的話,放郎紅比較好。”
“郎紅有點鮮亮,我覺得鈞紅可以。”
許若谷跟著許灼久了,雜七雜八的知識也記了一堆。
這種有想法又能上秤的談話,就讓許灼感到很舒服。
如果是萬芸在這里,多少會問東問西。
這還是好的,換成別人,那就是要啥瓷器啊。
比如他媽肯定會說,放個咸菜壇子不也一樣嘛。
那這天就沒法聊了。
“鈞紅瓷顏色有點深了,比家里家具的顏色都深一層。”
“那郎紅有些淺啊。”
“不是這樣說的,你看效果圖就知道了。青黑色的金磚地面是底色,給人感覺地面沉重。緊緊連著的牆壁是磨了珍珠蚌殼的珍珠白,給人感覺是輕盈但不單薄和輕佻。由黑轉白,由下往上,也暗示由重變輕。地面上是家具,家具顏色比地面淺一大截,但仍舊顯得深沉。放瓷瓶等擺件,得往上擺,不是放地上,這樣在空間水平里就比家具高一個維度,所以顏色要更淡,顯得更輕一點。這樣整個空間顏色才有向上的感覺……這些你比我懂。”
“我知道畫畫,也知道顏色,但不知道家裝邏輯,這個你是專業。”
“唉……我真不如你……”
“那我覺得其實霽紅更好些。”
“你說得很在理,可那玩意兒家里買得起嗎?”
以前有句老話,要想窮燒郎紅。
郎紅模仿的是宣德的寶石紅,所以出來的瓷器玻璃感很強。
但許灼覺得這種玻璃感太輕浮,像是賊光。
相較之下,霽紅就好很多,且以前人為了燒霽紅,珊瑚瑪瑙各種名貴材料,無所不用其極地往上堆,甚至用黃金。
他個人認為,霽紅是比郎紅更高的存在。
但別說霽紅,就算鈞紅釉……古代紅釉瓷器,他到現在都沒見過。
“其實我讓……咦?”
許若谷正要說什麼,眼光一瞥,看到了道身影。
她拉了拉許灼。
許灼順著所指看去,只見茅淳珊家門前蹲著一道黑影。
“阿山?”
他走上去,蹲下來,摸摸這孩子腦袋。
果然是阿山。
“你啥情況?”
阿山默默地把一張皺巴巴試卷拿出來,只見上面是紅色個位數。
“我娘讓我反省。”
“你反省出啥了?”
“啥也沒有,就是蚊子比較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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