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大雨和笑談
“審神者123。你可以通過審神者聯絡器,看看您的付喪神們現在的位置。”
听到草 的這句話,時遇愣住了。
天守閣三層的火,消失的陣法漩渦…
還有狐之助剛才突然找自己要護身符的事。
他恍然大悟,朝草 說了句“謝謝。”
他終歸還是個年紀尚小的孩子,不如成人般,只一眼,就能看出所有事情的門道。
抬手點開手腕上的審神者聯絡器,動作有些微不可察的急促。
果然…地圖上那三個粉、金、綠三個名字的所在位置,在明晃晃地告訴他——
龜甲貞宗、膝丸和髭切,這三個家伙竟然夜闖大阪城天守閣!!
“為什麼?他們為什麼這麼做?”
或許是因為太過疑問,時遇陷在自己黯然而迷茫的旋渦里自言自語的道。
“他們為什麼要去天守閣…是去幫我找回三日月宗近和宗三左文字的本體刀嗎?”
“他們又是怎麼知道的?”
時遇用力攥緊了拳頭︰“我該怎麼辦…”
因為陣法的消失,羽衣狐絕對會陷入癲狂狀態。
草 的笑容不變,輕嘆了一聲,“請相信你的付喪神們吧。”
“他們絕對不會以永遠離開你做為代價。”
為了不讓自己主人向他人尋求幫助,付出代價。
龜甲他們選擇向時遇證明,他們是可靠的,他們不是他們主人前行路上的硌腳沙礫,或是需要放置在溫室中的柔弱花朵——
而是站在他身後的強大依靠。
“好的…我明白了…”時遇無奈點頭,目光依舊投注在遠處火光蔓延的天守閣上。
“那就祝…大家武運昌隆…”
窗外滾涌的陰雲在風中壓出一聲哽咽,又一道驚雷響起,嘩的一聲,大雨落下。
潮濕的涼意闖了進來…
院中也響起了接連不斷的“ 里啪啦”踏水聲。
那是在感應到陣法破除,靈力瞬間歸位的陰陽師們。
他們正淋著大雨並帶上法器,準備去和羽衣狐背水一戰。
草 緩緩坐回凳子上,從一沓紙中抽出一份資料,遞給了時遇,“想不想看看山姥切長義的過去?”
“晚上我收到他遞交給我申請書,還真是嚇了一跳呢。”
“他竟然打算讓我做他的舉薦人。”
就算監察官和審神者兩兩相看十分中意對方,但是還是需要一位s級的審神者對雙方進行測評。
待都得到優的評價結果後。
才能同時政申請。
畢竟…你想從時政手中挖走一個公培生不是那麼簡單的。
草 清潤溫柔的嗓音,蓋過了外面嘈雜的踏水聲和呼喊聲。
“說來…我也同這位山姥切長義有些許交情。”
“他真是一個有些倒霉的孩子。”
………
秋季夜晚的雨,越落,越發讓涼爽的夜晚變得充滿冷意。
大阪城里。
膝丸伸出手想將漂浮在他們身邊,提供照明服務的幾只小妖怪兜入懷中,“別燙我啊!”
手指尖被冒著火光的小妖怪燙個正著。
雨下大了,這種小妖怪在淋雨後容易死去。
智商約等于嬰兒的小妖怪,眨巴了一下它兩只純黑色豆豆眼,嘰了一聲後,幽幽將火收回體內。
然後啪的一下跳到膝丸敞開的西服款式戰斗服內。
嘰!嘰!安全了!
髭切正準備一刀首落一只蜈蚣模樣的妖怪,卻因失去小妖怪的照耀,剎那間,眼前一黑…
“呵…真是具糟糕的身體。”
以及,這不是場及時雨…是場搗亂的雨。髭切苦惱的想。
他憑借著下意識的一個側身,躲過妖怪一擊。
“噗呲”
又再次準備呼嘯而來的妖怪,首身瞬間分離,殷紅的血液跟煙花似的炸開,連哀嚎都未來得及發出,就已經下了地獄。
作為打刀,龜甲貞宗依舊能在夜晚作戰。
就算沒有光源也是可以的。
眼前一片漆黑,失去能見度的夜晚自己就像不會走路的瞎子。
髭切選擇…朝他弟弟膝丸瘋狂催促,“腿丸!好了嗎?拍一拍它們,它們就又會亮了!”
膝丸頓了頓,有些困惑地開口︰“阿尼甲∼∼∼你確定嗎”
“它們又不是聲控燈…”
髭切無奈扶額,“奴良滑瓢把他手下的小妖怪借給我們時,不是說過了嗎,小妖怪生氣時,就又會亮起。”
“嗯…”膝丸深吸一口氣,朝擠在他衣服里那幾只縮成一團,只有小雞仔大小的小妖怪們叮囑道,“我要拍你們了哦…別把我衣服燒了!!”
想了想他又強調道︰“我知道你們可以發出沒有熱度的火光的!”
光再次亮起,只是這次膝丸成了一個巨大的人形燈泡。
風夾雜著雨,將三刃澆的透透的,髭切眯了眯茶金色的眼眸,環視了一圈把他們圍困起來的妖怪們…
以及,遠處已經朝他們這個方向趕來的陰陽師和奴良滑瓢的百鬼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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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聲道,“腿丸、龜甲我們該走了,別玩了。”
現在要將戰斗的主場移交給陰陽師他們。
“好,知道了。”龜甲壓下血液里沸騰的戰斗欲望,眼中泛著紅光的灰眸,顏色越來越深,擠出一點理智看了一眼花開院本家的方向。
又摸了摸用繩索綁負在背上的兩柄刀劍。
他隨意撫了一把凌亂的發,露出光潔的額,因為下雨,他已經把具有裝飾性的眼鏡取下。
“…主公在那等著我們回去呢…現在就…”走
聲音飄渺得在空中散開。
卻被一道聲音給中斷了話語。
“喔?可惜啦。你們竟然都有主人了…”
倏然從黑暗中冒出的,黑加金發色的滑頭鬼朝三刃邪氣一笑。
“不過,我還是想問問,你們…要不要考慮一下加入我的百鬼夜行?”
………
“要不要考慮一下加入我的百鬼夜行?”
奴良陸生揮了揮手中剛首落舊鼠首領的禰禰切丸。
朝站在他身側,和他同樣收刀入鞘的壓切長谷部發出邀請。
“我有主了。”長谷部沒有猶豫的拒絕。
他瞥了一眼,到了夜晚已經變成妖怪模樣的奴良陸生。
心中暗想,白天人類、夜晚妖怪,不僅樣貌相差很大,性格相差也很大。
白天心地柔軟,做事猶猶豫豫。
夜晚果決,對敵人下手干淨利落。
夜晚的奴良陸生,更適合成為奴良組未來的總大將,當然…這種事和他並無關聯,他也不在乎那些和他主公無關的事情。
主公,主公,主公!
他真的是要忍瘋了。
那張可愛的臉,深深刻在他的骨頭里,一想起血肉都開始沸騰,歡喜。
可是,現在他們卻將最重要的主公給弄丟了!
長谷部看了一眼,他那些還在和舊鼠余孽戰斗的同僚們。
抬手撥通了一個電話。
“巴形,你找到了那個名為花開院翔的蹤跡嗎?”
通訊那邊的刃頓了一瞬,才回道“找到了。”
“正在逼問他該怎麼破除陣法。”
“只是有點小麻煩…很快就能解決。”
電話那頭的背景音中,時不時夾雜著男性痛苦哀嚎的聲音。
“行。”得到想要的答復,長谷部沒再打擾巴形對花開院翔的嚴刑拷打,淡淡答應後就掛斷了通訊。
燈火璀璨的京都,幽暗的巷子里,從頭灌到尾的穿堂風,將巴形 刀白色尾尖帶著藍色的發絲吹的呼呼作響。
他低頭看向掌中的懷表,時針正走向“12”,少頃,男人低沉對著腳邊的小狐狸說︰“辛苦你了鳴狐的小狐狸,你先去和主公的爺爺匯合吧。”
“我要再問他一些問題。”
巴形直直盯著懷表表蓋里他主人的照片。
照片上的男孩眉眼彎彎,手中捧著一束金色的向日葵,他似乎不是很適應鏡頭,微微局促的擠出一抹微笑,紅色的眼眸清透明澈。
“誒,可是我…”小狐狸想說,他是鳴狐的嘴替。
沒有它…你們兩刃是想用眼神交流嗎?
難得開口的鳴狐對小狐狸說,“小狐狸,謝謝你和黃豆粉幫我們聞嗅到了敵人的氣息。”
“但是…現在我們有一些很重要的話問他。”
“場景不太雅觀。”
小狐狸很少听到它的主人一連串的說出這麼多的話——
驚的愣了一秒,然後乖乖點頭,轉身離開,“那好吧。”
不太雅觀,有多不太雅觀…
算了,不想那麼多了。
它今天和小狗狗可是忙累了一天。
審神者的爺爺,擔憂著審神者的安危,拖著年邁的身軀,也和他們一同奔波。
幸好,不是無功而返。
它們聞到了那個大壞蛋的味道!
竟然利用少女們的春心,把她們送入地獄,當妖怪們的口糧,屬實可恨!
見小狐狸遠去,巴形 刀和鳴狐安心地,朝著被笑面青江用繩索綁縛起來的人走去。
他們看向那暗處的人時眼底隱匿著寒星般的冷光。
踏踏,皮質的白色靴子走動的聲音在寂靜的巷道格外清晰。
巴形開口︰“怎麼解開你布下的陣法?”
花開院翔當然不可能把破除陣法的方法告訴巴形他們,他很快想通了什麼︰“哦∼你們的持有者竟然也被帶去了羽衣狐大人那?”
“哈哈哈,真是有趣,有趣!”
之前這些付喪神便阻攔過他們的計劃,現在,還真是罪有應得啊!
到了那里,他們的主人早晚都會被強大的羽衣狐大人給吃掉的!
巴形恨不得立即殺了花開院翔,可現在能破除陣法的方法只有他知道。
面對這個人的沉默與挑釁,鳴狐表現的無動于衷,“花開院翔”他平靜道︰“我們並不想參與到你們的事情中。”
“我們只是想要我們的主人回來。”
回想起自己主人在本丸時那燦爛的笑容,那樣肆意的開心。
鳴狐的眉宇更加緊鎖。
他一字一頓地︰“所以,如果你不說…”他直視著雙手被綁縛在兩側的陰陽師,“那麼…我們只能給你嘗嘗你自己的毒。”
也算是給彌彌切丸報了仇。
陡然間,花開院翔忽然察覺到不對勁。
一陣陣刺痛從手臂開始朝脖頸處爬來。
劇烈的疼痛侵襲著他的神經,經脈當中好像被千萬根針扎進去一樣…
什麼時候?他們竟然知道我使用的是什麼毒!
花開院翔冷笑︰“挺好…我死了…還有人陪葬。”
巴形微笑著搖搖頭,“不會讓你死的那麼痛快,我們把毒稀釋了,毒素會讓你一點…一點…陷入痛苦的。”
這未免也太可笑了,花開院翔不怕死,他甚至幻想過自己的死亡,那應該是轟轟烈烈的,萬人悲嘆或者驚嘆的,甚至被萬人恐懼也不錯。
但是…現在他竟然有可能窩囊的,無聲無息死在他自己的毒素上,死在這個黑暗的巷子里。
“啊!!給我解開!我告訴你們!”
他破防了。
他不想因為這個死亡原因,成為花開院家人人口中的笑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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