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病床上的孩子，注射完小劑量的[生命之水]，楚瑤才抬起頭。
朝一直沒出聲的孩子家長說道，“發熱第三天，目前還沒出現畸變，情況還算穩定。”
秦野的大舅的面皮緊繃，眉心擰著，“我們這兩天給他用過三次[生命之水]，實在是沒地方買到更多，才托了秦野找到瑤醫生你。”
楚瑤理解的點點頭，視線落在始終一聲不吭的孩子母親身上，“我們所里有一部分[生命之水]的固定配額，如果留下來治療，只需要按照目前的市場價支付金幣就可以了。”
“那……孩子他，如果沒畸變……”也要留下來參與實驗嗎？
孩子的母親面露痛苦之色，目光里俱是猶豫和難以抉擇。
楚瑤點頭，又搖頭。
“如果沒有畸變，在做完器官修復手術後就可以離開，但是……”
孩子母親神色緊張，一顆心提到嗓子眼。
只見面前這個異常漂亮的醫生，一直嚴肅的臉上帶起一抹笑，態度溫和道︰“未來半年，需要他每個月過來進行一次血液采樣。”
孩子母親猛地呼出一口氣，眼眸中終于有了神采，“可以，我們願意的。”
見對方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病人家屬，楚瑤才繼續說，“這是最好的結果，如果……”
她停了半秒，接上︰“如果畸變器官的發育無法停止，他可能會在短時間內畸變，或者直接死亡，
兒童的身體承受能力比成年人要差很多，畸變成功率相應的也會更低，
大多數孩子在畸變過程中，可能就會因為身體負荷，直接死亡。”
感覺到兩人明顯停滯住的呼吸，楚瑤並沒有停下話頭，“不論是成為畸變者，還是死亡，他的身體都會留在研究所。”
“正如外面傳言的，這些留下來的，都會成為我們研究所的研究目標。”
“如果你們有這個心理準備，能夠接受以上我說的這些，可以留下來，一會兒我的助理過來，她會給你們正式的實驗協議。”
楚瑤的話很直白，直白到令在場的兩個孩子家長，感到毛骨悚然。
說完這些話，楚瑤朝幾人微微頷首，“我還有其他工作，先失陪了。”
見她轉身就要離開，孩子的外公忽地出聲，“瑤醫生，如果我們願意出錢……不，我是說金幣。”
楚瑤沒回轉身，只稍稍側過頭，笑了一聲，“難道你們覺得，留在我這里進行治療，是不需要其他額外費用的嗎？”
“[生命之水]市場價出售的前提是實驗協議，治療是另外的價錢，相信我，這個價格不會便宜的。”
“當然，你們也可以搶我們所里的配額，每周末都會有20支[生命之水]放出，市場價的五倍。”
丟下這句話，楚瑤沒再停留，跨步走出隔間。
賀志雲張了張嘴，一口氣憋回嗓子眼里。
一旁眼眶通紅的賀茉，求救地看向從頭到尾沒說過一句話的秦野，“三哥……”
秦野看了一眼被綁在轉運床上的孩子，俊美異常的臉上是淡淡的無奈，那雙漂亮多情的眼眸里，卻是全然沒有任何掩飾的冷漠疏離。
那麼小的孩子，確實可憐。
可這跟他又有什麼關系呢？
本來就不是多親近的關系，幫他們聯系上楚瑤，走的是他的人情。
能幫到他都幫了，總不能得寸進尺，讓他去求楚瑤給自己個特殊照顧吧？
先不說，他要臉，人家小姑娘听到他說走後門，二話不說就答應下來，已經很給他面子了。
被秦野的冷眼看得倒退半步，賀茉囁喏出聲，“三，三哥，我跟爸爸再考慮一下……你，你有事，可以先去忙，不用管我們。”
秦野淡淡應一聲，本來他陪人過來，也沒想過還要管他們後續做什麼決定。
之所以願意過來，主要還是為了見一見，某個一忙起工作，就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小醫生。
離開隔離區，看見已經走上樓梯拐角的楚醫生，快走幾步。
腿長的優勢，在這個時候就很明顯了，楚瑤才剛走到上半步樓梯，秦野已經三個台階一步，追上她的步子。
听到身後隱隱約約的鈴鐺聲，楚瑤的腳步停了一下，側過頭。
一個跨步，站到她身側的秦野，長臂一伸，很是自來熟地搭上她的肩膀。
楚瑤斜睨︰“你還有事？”
搭在肩膀上的手，捏了捏她圓潤的肩頭，輕咳一聲︰“我的速寫本，落你辦公室了。”
沒好氣地扒拉掉他的手臂，楚瑤重新抬起步子，“你自己過去拿吧，找李屹給你開門。”
秦野︰“不一起？”
楚瑤搖頭︰“我得去一趟實驗室。”
原本是昨天的工作，因為某位突然撥冗回B營的首長大人，以公謀私，私器公用，硬是打亂了她原本的工作計劃。
心里狠狠譴責狗男人濫用職權，給自己謀福利，楚瑤面上一派鎮定。
秦野見她這樣，皺了皺眉，“我有事跟你商量，不能晚點再去實驗室？”
楚瑤有些奇怪，看著他問︰“什麼事？”
“關于我最近做的一些夢。”
楚瑤一愕，問他︰“跟你超凡天賦有關？”
秦野點頭，又有些不確定地搖了搖頭，“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到現在還是沒理解我的超凡能力。”
“這……”楚瑤神色異樣，“你之前在盛京不是做過檢查？”
“做了，只查了身體情況，具體的天賦技能沒查出來，主要是我自己也感覺不到。”秦野眉峰微蹙。
“最近幾個月，我一直在試，每次感覺好像有點那種好像使用超能力的感覺的時候，那個感覺就啪一下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