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只是想著給賊王買個方便如廁的凳子,沒承想卻稀里糊涂地買了來一堆東西。看著這些東西,我不禁暗暗佩服那老板,心想︰他可真會做生意啊。
    我開車回到住處,把凳子、垃圾桶、垃圾袋、好幾提衛生紙、香爐、燻香以及一個電蚊蠅拍都從車上搬了下來交給了王紅瑤。王紅瑤微微瞪大雙眼,滿是驚訝地看著這些物品,隨後嘴角上揚,綻放出感激的笑容,連連向我道謝。看到她這般模樣,我心中的一塊石頭總算落了地。
    第二天,工人們陸陸續續來上班了。我面帶微笑,親切地將王紅瑤帶到大家面前,一只手輕輕搭在她的肩膀上,語氣溫柔地說道︰“這是我一個朋友的女兒,我朋友病了,要在這里住段時間養病,就把女兒托付給我了。她還不滿 15 歲呢,目前只能安排她在車間當學徒,希望大家多多關照她。”工人們紛紛點頭,友善地看著王紅瑤,有的還熱情地和她打招呼。王紅瑤有點羞澀地低下頭,微微咬著嘴唇,不過眼楮里閃爍著對新環境的期待,那目光就像夜空中閃耀的星辰般明亮。
    王紅瑤結束了顛沛流離、饑一頓飽一頓的生活,對現在的狀態很是滿足,干活特別積極。我給她定的工資比其他人少 100 塊錢,我覺得這樣拉開點差距挺有必要的,不然可能會影響前面人的積極性,要是真出現那種情況可就糟糕了。我還提前給她開了半個月的工資,好讓她能應付不時之需呢。
    第二天,趙專把藥買回來了。這錢我沒跟王紅瑤要,就當是我幫助朋友了,全部由我來承擔。之後,我每天早晚兩次用我的內勁給賊王高榮發疏通心脈。我能明顯感覺到高榮發的臉色和精神狀態都有了變化,這是個好現象,說明我的方法是有效的。他是我運用所學幫助的第一個人,我特別期待他能在我的幫助下恢復健康,每次為他疏通心脈時,我都全神貫注,眼楮里滿是期待的光芒。
    過了三天,水利局和供電局派人來到了養殖場。供電局重新拉了 380 伏的電,還安裝了一個變壓器。水利局派來的打井隊說老井不能用了,因為細菌超標。于是重新選了新址,打了一眼新井。兩個局長也親臨現場,我滿臉熱情地和他們打招呼,然後熱情地把他們請到小食堂吃飯。我親自下廚做了 10 個菜,又把我們村的四個村干部叫過來作陪。這種場合正適合四個村干部發揮作用,他們接待干部的次數多,那些官話套話都能應付自如。尤其是村長劉老頭,一直心心念念著給村里修路、換電線。村里的電線都耷拉著,刮風的時候,電線都能挨上打火,特別危險。趁著酒酣耳熱的時候,村長微微前傾身子,目光真誠地望著供電局長對供電局長懇切地說道︰“局長啊,我們村里的電線實在是太危險了,您看能不能幫忙解決一下?”我又讓村干部從車間每人拿了 10 斤醬牛肉,供電局長看著酒肉,痛快地答應了。接著是水務局局長這邊,我們村家家戶戶還都在用農村那種壓水機。村干部們又一個勁兒地給他戴高帽,不住地豎起大拇指,連連夸贊,這讓水務局局長有點不好意思了。水務局局長也答應給我們村打一眼新井,這頓飯吃得太值了,大家臉上都洋溢著喜悅的笑容。
    又過了兩天,縣委辦公室主任讓我帶著銀行卡過去簽文件。我到那兒一看,好幾個部門的領導都在。他們每個人都遞給我一份文件,文件疊放在一起,好家伙,一大摞呢。
    水務局的是開采水資源施工費和安裝費 5 萬塊,我不了解行情,還以為縣里是免費給我們打井呢,皺著眉頭,有點為難地說︰“我現在根本就沒有這個錢啊。”水務局局長笑著跟我說︰“我們也沒跟你要錢呢,不也給你打了嗎?你只管簽上字,確認這件事就行了。”原來是不用我掏錢,我心里別提多高興了,趕緊把字簽上了。
    供電局的是供電安裝費,也是一樣的情況,我也痛快地簽上了字。
    環保局的是環保責任書,上面的內容很官話,模模糊糊的,我有點看不懂,便向趙副縣長投去詢問的目光。他笑著微微向我點了點頭,示意我沒什麼事,可以簽。我便也把字簽上了。
    林業局的是林業砍伐責任書,上面寫著對樹木能移栽的移栽,不能移栽的要換地方補種。我認真地看了一下,里面批給了我可以砍伐 100 棵樹的指標,這挺不錯的。
    農業局的是土地承包合同,這讓我很驚訝。我是跟村里承包的,一畝地 30 元,100 畝一年是 3000 元。可這份合同上是一畝地 200 元,100 畝一年 2 萬。我對此很不滿意,皺著眉頭說︰“我得回去跟村長商量商量。”
    趙軍路副縣長把我叫到一邊,壓低聲音悄悄跟我說︰“你跟村里那個合同根本就不合法,村里也根本沒往上報,而且那個合同簽訂得明顯是損公肥私,拿不到台面上。現在是由縣里和農業局跟你簽訂土地承包合同,上面有兩個大紅章,讓你承包 30 年,前 5 年還給你免了承包費。這說來說去還是讓你佔了大便宜。再說你這事兒是我主管的,于公于私都得這樣。”
    我有點著急地說︰“那我們村兒不就一點利益都得不到了嗎?那我們村長還能干?他還指著從我這兒掙點兒承包費,把村里的路修修呢。”
    趙副縣長微微皺著眉頭,耐心地說︰“這個我們也知道,我們會考慮你們村里的情緒的。這 2 萬塊錢也不是全落在縣里,每年會給你們村里返回去 5000 元,你們村也會得到實惠的。而且……”說到這兒,他又把聲音壓低了一些,附在我耳朵邊小聲說,“告訴你一個小道消息,你可千萬不能往外傳。因為你的那個規劃書涉及到未來開發整個月牙溝,縣里也因此作出了部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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