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包廂里傳來了隱約的談笑聲。
秦淮茹在外面忙著，時不時地朝包廂的方向瞟一眼。
很快，劉嵐端著一盤盤熱氣騰騰的菜肴，從廚房里走出來，徑直走向包廂。
她每端出一盤，秦淮茹的心就跟著提一下。
紅燒肉的濃郁醬香，魚肉的鮮美氣味，混合在一起，刺激著她的嗅覺。
她看到劉嵐的臉上帶著少有的笑容，想來包廂里的客人身份不一般。
包廂門虛掩著，秦淮茹借著送餐具的機會，悄悄往里看了一眼。
寬敞的包廂里，李懷德正坐在主位上，臉上堆滿了笑容，對著一位穿著體面，氣質沉穩的中年男人說著什麼。
那人正是南鑼鼓巷糧店的主任。
在他們旁邊，徐建國也在座，正低頭幫著倒酒。
桌子上已經擺滿了菜，色澤誘人，分量十足。
秦淮茹的目光掃過那些菜肴，心里盤算著，這麼多菜，肯定能剩下不少。
她默默地退了出來，繼續手里的活。
耳邊傳來包廂里觥籌交錯的聲音，以及李懷德和糧店主任的客套話。
她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她必須等，等飯局散去，等那些美味的剩菜被劉嵐處理。
那才是她真正施展拳腳的機會。
.....
包廂里，沈主任嘗了一口紅燒肉，眼楮便亮了起來，連連點頭。
“好手藝！這肉炖得酥爛入味，肥而不膩，比我之前吃過的任何一家館子都強！”
他放下筷子，看向何雨柱的方向，又轉頭問李懷德。
“李廠長，這位師傅的手藝真是沒得說，他平時接不接席面啊？”
李懷德聞言一愣，他只知道何雨柱廚藝好，卻不清楚他是否承接外面的活計。
他轉頭看向徐建國，眼神中帶著一絲探詢。
徐建國了然，放下酒杯，語氣平靜地答道。
“沈主任，您說的是何雨柱吧？他是我妹夫，手藝確實沒得挑。平時廠里不忙的時候，他也接些外面的席面。”
“哦？原來是徐部長的妹夫！”
沈主任的笑容更盛了，看向何雨柱的眼神中充滿了贊賞。
李懷德見狀，立刻換上一副熱絡的表情，拍著胸脯保證道。
“沈主任您放心，既然是徐部長的妹夫，那肯定沒問題！這事兒我來安排，保準給您辦得妥妥帖帖的，您只管提要求！”
沈主任听了，滿意地端起酒杯，與李懷德踫了一下，連聲道。
“好！好！有勞李廠長費心了！”
後廚里，劉嵐送完菜回來，臉上還帶著幾分興奮。
她一邊收拾台面，一邊對何雨柱說道。
“哎喲，傻柱，你猜我剛才在包廂里看見誰了？徐部長！他可真精神，還和咱們廠長坐一塊兒呢！”
何雨柱正忙著處理案板上的食材，聞言頭也沒抬，只是嘴角微微上揚，輕哼一聲。
“除了他，還能有誰？”
他知道徐建國是廠里的采購部長，平日里與廠領導走得近，這種場合出現不足為奇。
秦淮茹恰好站在不遠處，將兩人的對話听得一清二楚。
她看著何雨柱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心里五味雜陳。
同樣是食堂的工人，何雨柱卻能與廠領導、糧店主任搭上關系，甚至連徐部長都是他的姐夫。
她想到自己為了賈家那幾張嘴，每天在食堂里小心翼翼地討生活，連一丁點剩菜都帶不回去，而何雨柱卻能憑著這手藝，結交到這些有頭有臉的人物。
這種巨大的落差，讓她感到一陣無力和羨慕，不自覺地就走神了。
“秦淮茹！還愣著干什麼？趕緊去準備打飯，要開飯了！”
劉嵐的聲音突然響起，打斷了她的思緒。
秦淮茹猛地回過神來，應了一聲，連忙走向打飯的窗口。
飯點一到，食堂里瞬間人聲鼎沸。
秦淮茹站在窗口前，機械地揮舞著勺子，將一份份飯菜打給排隊的工人。
隊伍里，許大茂擠到窗口前，看到秦淮茹，臉上立刻浮現出慣有的嘲諷笑容。
“喲，秦淮茹，你這什麼時候也走上‘關系戶’的路子了？以前可沒見你在食堂里站得這麼穩當啊！”
他的話語帶著刺，顯然是在暗指秦淮茹是通過某種不正當手段才進了食堂。
秦淮茹本就因為內心的不平衡而積壓著情緒，听到許大茂這番陰陽怪氣的話，一股無名火直沖腦門。
她猛地一沉臉，手里的飯勺在飯菜里重重一鏟，然後高高揚起，在許大茂面前猛地一顛！
“砰！”
的一聲，飯菜在勺子里顛得飛起，險些灑到許大茂的臉上。
熱氣騰騰的飯菜險些潑了許大茂一身，他嚇得往後一縮，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你瘋了！”
許大茂瞪大了眼楮，指著秦淮茹，聲音都有些變調。
秦淮茹卻只是冷冷地盯著他，手中的飯勺依舊高懸，語氣冰冷。
“有本事你再說一句！”
她的眼神里，是掩飾不住的疲憊與怒火。
...
何雨柱推著自行車，穿過大院的月亮門，心里還回味著今天飯局上的贊譽。
沈主任那句“好手藝”像鼓點一樣在他心里敲著，讓他感到一陣踏實。
他廚藝精湛，這是眾人皆知的事，但能得到領導的肯定，總歸是件高興的事。
他剛把車停好，正準備進屋，就听見徐建國在屋里喊他。
“傻柱！過來一下！”
何雨柱應了一聲，邁步進了徐建國屋里。
徐建國正坐在桌邊，手里拿著一本報紙，見他進來，放下報紙，指了指對面的凳子。
“坐吧。”
徐建國開門見山地說，
“今天沈主任對你的手藝贊不絕口，他家里最近有個宴席，想請你去掌勺。李廠長也替你應下了。”
何雨柱听了，臉上沒有太多意外，只是嘴角微微上揚。
他知道自己有這個本事，能被看中也在情理之中。
他搓了搓手，問道。
“什麼時候？具體有什麼要求？”
徐建國笑了笑，說。
“日子還沒定，等沈主任那邊定下來，廠里會通知你。要求嘛，沈主任只說要你拿出今天紅燒肉的本事就行。你放心，這事兒我跟李廠長都替你兜著，不會讓你吃虧。”
“行，沒問題。”
何雨柱爽快地答應下來，
“能給領導辦事，是我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