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才看那兩個孩子，雖然怯生生的，但眼神很干淨。
“媽，我覺得許大茂對那兩個孩子還挺好的。”
“孩子還小，他要是真心疼愛，孩子們長大了也會記著他的好。”
賈張氏立刻瞪大了眼楮。
“記著個屁！”
“養不熟的白眼狼，等大了還不是向著親爹？”
“許大茂這個蠢貨，白白給人家當了冤大頭。”
秦淮茹想要反駁，但看到婆婆激動的樣子，還是閉了嘴。
她心里卻在想，如果是她帶著棒梗他們改嫁，遇到一個真心對孩子好的男人，那該多好。
賈張氏似乎看出了兒媳婦的心思，臉色立刻沉了下來。
“秦淮茹，我警告你，不許胡思亂想。”
“你要是敢學那個不要臉的女人，我跟你拼命。”
秦淮茹心頭一跳。
“媽，您說什麼呢？我怎麼會…”
“你最好不會！”
賈張氏指著秦淮茹的鼻子。
“我告訴你，我們賈家離不開你。”
“棒梗還小，小當和槐花也需要你照顧。”
“你要是敢跟別的男人跑了，我就算是死也不會放過你。”
秦淮茹的臉色有些發白。
“媽，我沒有那個意思。”
“你沒有最好。”
賈張氏的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
“你看看許大茂那個樣子，娶了個寡婦還不是要伺候兩個拖油瓶。”
“你現在在我們賈家，好歹還是個主事的。”
“要是改嫁了，到了別人家還不知道受什麼氣呢。”
秦淮茹低著頭不敢說話。
她知道婆婆的脾氣，這個時候反駁只會讓事情更糟。
“再說了，棒梗是我們賈家的根。”
賈張氏的聲音變得更加嚴厲。
“他現在才多大？正是需要媽媽的時候。”
“你要是跟別人跑了，棒梗怎麼辦？”
“他能在別人家里受得了委屈？”
听到兒子的名字，秦淮茹的心軟了下來。
棒梗確實還小，而且性格倔強，在別人家里肯定不會受待見。
“媽，我真的沒想過要改嫁。”
賈張氏冷哼一聲。
“我告訴你，棒梗是我們老賈家的命根子。”
“你要是敢讓他受委屈，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秦淮茹心里嘆了口氣。
她何嘗不知道自己的處境？
帶著三個孩子，哪有那麼容易找到好人家。
就算真的有人願意要她，也不一定會真心對她的孩子好。
“媽，我知道輕重。”
“我不會做對不起賈家的事。”
賈張氏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你知道就好。”
“好好在家里過日子，別整天胡思亂想。”
“咱們雖然日子苦點，但好歹一家人齊齊整整的。”
秦淮茹站起身來，開始收拾桌子上的東西。
心里卻還是忍不住想起剛才看到的那一幕。
許大茂雖然平時人品不怎麼樣，但剛才對那兩個孩子確實不錯。
那個女人也是有福氣的，至少不用一個人撐著這個家了。
“淮茹，你在想什麼呢？”
賈張氏的聲音把她拉回了現實。
“沒想什麼，媽。”
“我在想明天該給孩子們做什麼飯。”
“家里的面粉不多了，得省著點用。”
賈張氏听到這話，臉上的表情緩和了許多。
“是啊，日子不好過。”
“不過你放心，我會想辦法的。”
“實在不行就找一大爺借點。”
秦淮茹心里苦笑。
借錢容易還錢難，欠人情更是麻煩事。
但眼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棒梗的聲音。
“奶奶，我回來了！”
賈張氏立刻換了副笑臉。
“我的寶貝孫子回來了！”
“快過來讓奶奶看看。”
棒梗跑進屋里，小臉紅撲撲的。
“奶奶，我剛才看到許大茂家來了新人。”
“還有兩個小孩呢！”
“知道了知道了。”
賈張氏寵溺地摸著孫子的頭。
“那是許大茂娶的媳婦。”
“以後離他們家遠點，知道嗎？”
棒梗眨著眼楮。
“為什麼？”
“因為那不是什麼好人家。”
賈張氏的語氣很嚴肅。
“許大茂這個人心眼壞著呢，你可別跟他們家的孩子玩。”
秦淮茹听著這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但她不敢反駁婆婆，只能默默地收拾著手里的活。
賈張氏看著秦淮茹，眼神里帶著幾分審視。
“你看看咱們棒梗，都瘦成什麼樣了。”
她伸手摸了摸正在寫作業的棒梗的臉頰。
“這孩子好久沒吃過肉了，小臉都沒肉了。”
秦淮茹停下手里的針線活，看了一眼兒子。
棒梗確實比之前瘦了不少。
“媽，家里實在是…”
“實在是什麼？”
賈張氏的聲音立刻提高了八度。
“我孫子還在長身體呢，不能虧了他。”
秦淮茹咬了咬嘴唇。
“媽，您也知道咱家的情況。”
“我一個月的工資就那麼點，還要養活一家老小。”
“要不您…”
“要不我什麼？”
賈張氏臉色一沉。
秦淮茹小心翼翼地說。
“您手里不是還有點積蓄嗎？”
“我那點錢是留著給棒梗娶媳婦的！”
賈張氏一拍桌子。
“你想都別想。”
秦淮茹心里嘆了口氣。
婆婆手里確實有錢，但想讓她拿出來比登天還難。
“對了。”
賈張氏突然話鋒一轉。
“之前易中海找你干什麼？”
秦淮茹愣了一下。
“沒什麼特別的事，就是問問咱家的情況。”
“問咱家情況？”
賈張氏眯起眼楮。
“他怎麼突然關心起咱家了？”
“可能是看咱家確實困難吧。”
秦淮茹不敢多說。
賈張氏在屋里踱了幾步。
“淮茹啊，你是不是腦子糊涂了？”
“什麼意思？”
“易中海那個老頭子，工資高著呢。”
賈張氏坐到秦淮茹身邊。
“他一個月掙多少錢？咱們一家人加起來都沒他一個人掙得多。”
秦淮茹點點頭。
一大爺確實是院里收入最高的。
“你說他要是真心想幫咱家，能幫多大忙？”
賈張氏的眼神變得狡黠起來。
秦淮茹心里咯 一下。
她隱約猜到婆婆要說什麼了。
“媽，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很簡單。”
賈張氏壓低聲音。
“既然他主動關心咱家，那咱們就不能白白浪費這個機會。”
“您想讓我向他借錢？”
“借錢？”
賈張氏搖搖頭。
“借錢有什麼意思？借了還得還。”
“我有個更好的主意。”
她看了一眼正在寫作業的棒梗。
“讓棒梗認他做干爺爺。”
秦淮茹心里一震。
“這樣合適嗎？”
“有什麼不合適的？”
賈張氏理直氣壯地說。
“易中海和他媳婦沒孩子，正缺個孫子疼呢。”
“咱們棒梗這麼聰明，他們肯定喜歡。”
秦淮茹想了想。
這個主意確實有道理。
易中海夫婦沒有子女，一直是他們心里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