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孩子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看許大茂,都有些怕生。
小的那個直接躲到了媽媽身後,只露出半個小腦袋。
大的那個稍微膽子大一些,但也緊緊拉著媽媽的衣角。
沈念初伸手摸了摸大兒子的頭。
“別怕,這是爸爸。”
“快告訴爸爸你們的名字。”
大兒子怯生生地開口。
“我叫大虎。”
他指了指身後的弟弟。
“他叫二虎。”
許大茂默默念叨了兩遍這兩個名字。
大虎,二虎。
沈念初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道︰
“這名字有點土,我當時也沒什麼文化。”
“要不然你給他們改個好听點的?”
她的聲音里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
畢竟在這個年代,繼父給孩子改名是很常見的事。
許大茂搖了搖頭。
“名字挺好的,虎頭虎腦的,有精神。”
“不用改。”
沈念初眼中閃過一絲驚喜。
她沒想到許大茂會這麼爽快地接受孩子們的名字。
“不過。”
許大茂停頓了一下。
“既然跟了我,就要改姓許。”
“以後就叫許大虎,許二虎。”
沈念初連忙點頭。
“這是應該的。”
她心里清楚,這是許大茂真正接納她們母子三人的表現。
改姓,意味著這兩個孩子從此就是許家的人了。
許大虎听到自己要改姓,眼中露出一絲困惑。
“媽媽,為什麼要改姓?”
“因為許叔叔現在是你們的爸爸了。”
沈念初耐心地解釋道。
“孩子都要跟爸爸姓。”
許二虎從媽媽身後探出頭來。
“那我們還是媽媽的孩子嗎?”
童真的問話讓屋子里的三個大人都愣了一下。
許大茂看著這個只有四五歲的小男孩,心中莫名一軟。
“當然是媽媽的孩子。”
他的聲音比剛才更溫和了。
“也是爸爸的孩子。”
許二虎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小孩子的世界很簡單,只要有人疼愛就夠了。
沈念初看著這一幕,眼眶有些濕潤。
她知道,這個男人心地並不壞。
雖然這樁婚姻有些不情不願,但至少他願意善待她的孩子。
“大虎,二虎,快叫爸爸。”
她輕聲催促道。
許大虎猶豫了一下,小聲叫了一聲︰
“爸爸。”
許二虎也跟著哥哥,奶聲奶氣地叫道︰
“爸爸。”
這兩聲“爸爸”讓許大茂的心狠狠顫了一下。
從此以後,他就真的是父親了。
不是自己親生的,但卻要承擔起父親的責任。
“好。”
他應了一聲,聲音有些沙啞。
沈念初察覺到了許大茂情緒的變化,心中暗自松了口氣。
看來這個男人還是有良心的。
“時間不早了,讓孩子們先睡吧。”
許大茂站起身來。
“明天還要上班。”
沈念初點頭,開始哄兩個孩子上床睡覺。
“大虎,二虎,快睡覺。”
“明天媽媽帶你們去認認新家的環境。”
兩個孩子乖乖地躺下,但眼楮還是時不時地偷瞄許大茂。
這個突然出現的“爸爸”對他們來說還很陌生。
許大茂走到窗邊,點了根煙。
夜風吹進來,帶著初夏的涼意。
院子里很安靜,只有遠處偶爾傳來的幾聲狗叫。
他想起了父親剛才說的話。
“男子漢大丈夫,既然做了決定,就要承擔後果。”
是啊,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那就好好走下去吧。
沈念初哄好了孩子,輕手輕腳地走到許大茂身邊。
“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
許大茂掐滅了煙頭。
“就是覺得這一切來得太突然了。”
沈念初沉默了一會兒。
“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
“但是我真的沒有別的辦法。”
“兩個孩子太小了,我一個女人帶不動。”
許大茂轉過身看著她。
月光灑在沈念初的臉上,讓她看起來有些楚楚可憐。
“我不會虧待你們的。”
他的聲音很輕,但很堅定。
“既然結了婚,我就會盡到一個丈夫和父親的責任。”
沈念初的眼中閃過一絲感激。
“謝謝你。”
“不用謝。”
許大茂搖了搖頭。
“這是我應該做的。”
兩人並肩站在窗邊,都沒有再說話。
夜色很深,但誰都沒有睡意。
這個突如其來的“家”對他們每個人來說都需要時間去適應。
床上的兩個孩子已經睡著了,小臉在月光下顯得格外安靜。
他們不知道,從今天開始,他們的人生軌跡徹底改變了。
有了一個新的家,一個新的父親。
而這個家,也將因為他們的到來而變得不同。
許大茂看著這兩個熟睡的孩子,心中的責任感越來越強烈。
也許,這就是命運的安排吧。
既然選擇了這條路,那就要走好每一步。
明天,又是新的開始。
.....
在賈家,秦淮茹端著洗好的碗走出來。
她剛才听到院子里的動靜,心里好奇得很。
“媽,剛才院子里那麼熱鬧,是怎麼回事啊?”
賈張氏听到兒媳婦的話,眼中閃過一絲八卦的光芒。
“你還不知道呢?”
“許大茂那個缺德玩意兒,真的娶了個寡婦。”
秦淮茹手里的碗差點滑落。
“真的假的?”
“我還能騙你不成?”
賈張氏得意地吐了口煙圈。
“剛才那女的帶著兩個小崽子進了許大茂家。”
“听說還要改姓呢。”
秦淮茹在炕沿邊坐下,眼中滿是不敢置信。
許大茂這個人她太了解了。
平時眼高于頂,看不起這個瞧不起那個的。
怎麼突然就娶了個拖油瓶的寡婦?
“那女的長什麼樣?”
“還行吧,比你差點。”
賈張氏斜眼瞟了兒媳婦一眼。
“不過帶著兩個孩子,也不是什麼好貨。”
“許大茂這回算是栽了。”
秦淮茹想起剛才在院子里匆匆一瞥的那個女人。
穿著樸素,但五官清秀,看起來很老實的樣子。
“媽,您說許大茂為什麼要娶她?”
“還能為什麼?”
賈張氏冷笑一聲。
“肯定是有什麼把柄落在人家手里了。”
“要不然以許大茂的德性,能干這種虧本買賣?”
她越說越來勁,聲音也大了起來。
“你看著吧,許大茂這回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養別人家的孩子,到頭來還不知道誰給誰養老呢。”
秦淮茹听著婆婆的話,心里卻有不同的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