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紅警踩列強

第434章 是你?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西瓜長在杏樹上 本章︰第434章 是你?

    大營之中,蒙古世子的臉色像淬了冰的鐵塊,泛著青黑。

    他死死攥著韁繩,指節因用力而發白,掌心的汗水卻順著皮質紋路不斷往下淌。

    遠處的廝殺聲早已稀稀拉拉,取而代之的是此起彼伏的馬蹄聲——那是己方隊伍潰散後撤的響動。

    他麾下的騎兵曾像草原上最迅猛的狼群,如今卻像被驚散的羊群,一個個耷拉著腦袋,順著來時的路倉皇逃竄。

    “撤……撤吧……”

    世子喉結滾動,聲音里帶著連自己都未察覺的顫抖。

    他不是沒經歷過戰事,可從未像此刻這般無力。望遠鏡里的景象還在眼前晃蕩︰華夏軍的隊列像鐵鑄的牆,子彈撕裂空氣的尖嘯比最烈的寒風還要刺耳,己方騎兵沖上去,就像投入烈火的枯草,連點火星都沒濺起來就化了灰燼。

    他低頭看了眼腹部的傷口,繃帶早已被血浸透,疼得他幾乎要從馬背上栽下去,但更疼的是心口那股憋悶——那是屬于草原雄鷹的驕傲被生生折斷的滋味。

    他這次帶來的是阿爾山部落的全部家當。

    三百頂蒙古包隨大軍移動,八千騎兵是部落最精銳的力量,連族里最擅長鍛造的工匠都帶著二十車箭矢隨軍出征。

    原本是想給在扎蘭屯蹦的華夏軍一個教訓,讓他們知道草原的規矩,可如今倒像是自己撞在了鐵板上。

    損失的三四萬人看似不多,可對總人口不足十萬的阿爾山部落來說,相當于斷了一條胳膊。更要命的是名聲,往後草原上的部落提起他,怕是只會笑他自不量力。

    “吹號!召集本部兵馬,撤回阿爾山!”

    世子猛地勒緊韁繩,聲音陡然拔高,帶著破釜沉舟的決絕。

    他翻身下馬,踉蹌著走到堆放物資的空地前,看著那些從華夏人那里槍來的布匹、糧食,還有部落里精心鞣制的羊皮,眼神復雜。這些東西曾是他向族老炫耀的資本,如今卻成了拖累。

    “都丟了!”

    他揮手時帶起一陣風,

    “帶上干糧和水就行,速度要快!”

    親兵們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七手八腳地解開馬背上的行囊,把沉重的物資一股腦扔在地上。

    布匹散落開來,像一條條彩色的蛇,在風中蜷曲翻滾;

    成袋的糧食砸在地上,布袋裂開,金黃的小米撒了一地,很快被馬蹄碾成泥。世子看著這滿地狼藉,沒有絲毫留戀,翻身上馬,馬鞭一揚,率先朝著阿爾山的方向沖去。

    馬蹄揚起的塵土迷了他的眼,他卻連回頭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他怕看見那些潰散的兵卒,更怕看見華夏軍追上來的身影。

    鐵柱舉著望遠鏡,鏡片邊緣被汗水浸得有些模糊。

    他用袖口蹭了蹭,視野重新清晰起來︰蒙古人的隊伍像一條褪色的帶子,正朝著西北方向快速褪去,揚起的塵土在天際線處連成一片昏黃。他身邊的親兵忍不住歡呼︰

    “營長,我們贏了!”

    鐵柱卻只是皺著眉,把望遠鏡放了下來。贏是贏了,可沒能全殲敵人,總覺得像吞了顆沒嚼爛的石子,硌得慌。

    他麾下的警察部隊剛滿一萬人,其中騎兵只有一千出頭,還都是剛從步兵里挑選出來的新兵,騎術遠不及蒙古人精湛。

    那些蒙古騎兵從小在馬背上長大,就算只剩一匹瘦馬,也能在草原上跑出風的速度。

    “追不上。”

    鐵柱低聲說,聲音里帶著點遺憾,卻沒多少沮喪。他轉身看向身後的隊伍,士兵們正整整齊齊地站著,汗水順著臉頰往下淌,軍帽下的眼神卻亮得很。

    “吹號,集結!去他們的大營!”

    “嘀嗒——嘀嗒——嘀嗒——”

    集結號的聲音穿透了戰場的硝煙,像一道無形的命令。

    散落在四周的警察部隊聞聲而動,原本分散的小隊很快匯成一股洪流。步兵們扛著步槍,腳步踏在草地上,發出整齊的“咚咚”聲;騎兵們牽著馬,槍托在馬鞍上輕輕磕踫,發出清脆的“噠噠”聲。隊伍像一條甦醒的長龍,朝著蒙古人遺棄的大營緩緩移動。

    離大營還有半里地,就能听見里面的嘈雜聲。幾個沒來得及撤走的蒙古騎兵正騎著馬在營里亂竄,有的拽著帳篷里的氈毯往馬背上扔,有的抱著陶罐里的奶酒往嘴里灌,還有的正用彎刀撬開木箱,把里面的銅錢往懷里揣。

    “砰砰砰!”

    騎兵小隊的隊長率先舉起槍,子彈呼嘯著擦過一個蒙古兵的耳邊,打在旁邊的木樁上,濺起一串木屑。

    那蒙古兵嚇得一哆嗦,懷里的銅錢撒了一地,調轉馬頭就往營外沖。其他幾個正在哄搶的蒙古兵也慌了神,紛紛拍馬逃竄,有的慌不擇路,竟一頭撞進了旁邊的帳篷,把支撐帳篷的木桿撞得咯吱作響。

    警察騎兵們催馬進入大營,馬蹄踏在蒙古包之間的空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他們分成十幾個小隊,沿著帳篷之間的通道散開,槍托緊緊抵在肩上,警惕地掃視著四周。

    一個由五人組成的騎兵小隊剛走過一頂藍色的蒙古包,就听見“嘩啦”一聲,帳篷側面的氈布被猛地掀開,十幾個蒙古騎兵像從地底下鑽出來似的,手里的彎刀在陽光下閃著寒光。他們動作快得像狸貓,一躍就跨上了拴在旁邊的馬,馬蹄一揚,就朝著警察小隊沖了過來。

    “小心!”

    小隊長剛喊出兩個字,就見一道白光劈了過來。

    他下意識地側身躲閃,彎刀擦著他的胳膊劃過,把制服的袖子劃開一道長長的口子,皮膚被帶出一串血珠。旁邊的兩個新兵沒反應過來,彎刀已經砍在了他們的脖頸上,鮮血噴涌而出,染紅了身下的草地。

    另一個老警察舉槍射擊,子彈卻打偏了,打在蒙古包的氈布上,只留下一個黑洞。

    “砰砰砰!”

    剩下的警察兵們紛紛開槍,槍聲在狹小的空間里顯得格外刺耳。沖在最前面的幾個蒙古騎兵應聲落馬,剩下的見狀不妙,調轉馬頭就往大營深處跑,很快就消失在帳篷的陰影里。

    小隊長捂著流血的胳膊,看著地上同伴的尸體,眼楮紅得像要冒火。

    “傳我命令!”

    他對著通訊兵吼道,

    “告訴所有小隊,蒙古人躲在帳篷里偷襲,都給我打起十二分精神!”

    通訊兵點點頭,轉身跨上馬,揚鞭而去,馬蹄聲很快消失在遠處。

    消息傳到騎兵營長那里時,他正站在大營門口的高地上觀察情況。听到有小隊遇襲,他眉頭一擰,當即下令︰

    “吹撤退號!讓深入營地的人都撤回來!”

    號角聲再次響起,這次卻帶著急促的節奏,像警鐘一樣敲在每個士兵的心上。深入營地的騎兵們聞聲後撤,動作迅速而有序,很快就在大營門口重新集結。

    “都看清楚了!”

    營長站在馬背上,聲音洪亮,

    “蒙古人玩陰的,躲在帳篷里搞偷襲。等會兒再進去,兩人一組,一個警戒,一個搜查,遇到可疑的帳篷先往里面扔顆手榴彈,確認安全了再進!”

    士兵們齊聲應和,眼神里的警惕多了幾分狠勁。

    再次沖進大營時,隊伍的速度慢了下來,但每一步都走得扎實。手榴彈的爆炸聲不時響起,震得帳篷頂上的灰塵簌簌往下掉,躲在里面的蒙古兵要麼被炸開的碎片擊中,要麼就慌不擇路地跑出來,剛露頭就被等候在外的警察兵俘虜。

    就這樣一點點推進,五個小時後,太陽已經西斜,把大營的影子拉得老長。

    遠處傳來整齊的腳步聲,是後續的步兵部隊趕來了。他們扛著步槍,背著行囊,雖然臉上滿是疲憊,卻依舊昂首挺胸,像一排排移動的青松。

    “營長!”

    步兵連長快步走過來,敬了個標準的軍禮,

    “警察部隊步兵一營、二營、三營,全部到齊!”

    鐵柱這時也跟著步兵部隊到了。他接過連長遞來的水,喝了一口,抹了把嘴說︰

    “命令下去,所有步兵按區域劃分任務,給我搜遍大營的每一個角落。記住,首要任務是救人——遇到被抓的華夏百姓,立刻保護起來;遇到受傷的,馬上找衛生員處理。”

    他頓了頓,眼神變得銳利起來,

    “看猛谷人把百姓關在什麼地方,仔細找,別放過任何一個帳篷、任何一道柵欄。”

    士兵們領了命令,很快分散開來。有的鑽進帳篷,翻找可能藏人的地窖;有的沿著營地邊緣搜索,敲打每一段柵欄,听里面有沒有動靜。夕陽的余暉透過帳篷的縫隙照進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奶酒味和塵土混合的復雜氣味。

    在大營內側,一道用粗木桿和鐵絲圍起來的柵欄格外顯眼。

    柵欄有一人多高,木桿之間的縫隙很小,只能勉強看見里面的人影。近萬名華夏百姓擠在里面,男女老少都有,大多穿著破爛的衣服,臉上沾著泥土,眼神里滿是恐懼和麻木。

    他們是猛谷人從扎蘭屯等地抓來的,有的是農民,有的是商人,還有的是學堂里的學生。被關在這里已經半個多月了,每天只能得到一點發霉的干糧和渾濁的水,不少人已經餓得站都站不穩。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靠著柵欄坐下,手里緊緊攥著一個破布包,里面是他孫子的一雙小鞋——孩子在被抓的路上失散了,他不知道孩子是死是活,只能每天摸著這雙鞋發呆。

    旁邊的婦女們抱著孩子,低聲啜泣著,卻不敢哭出聲來,怕引來猛谷兵的打罵。

    幾個年輕力壯的男人靠在一起,眼神里滿是憤怒,卻又無可奈何——他們試過反抗,可換來的是更殘酷的毆打。

    柵欄外,幾個蒙古騎兵正牽著馬走過。

    他們腰間掛著彎刀,臉上帶著酒氣,看都沒看柵欄里的人,仿佛里面的不是人,而是一群待宰的牛羊。

    百姓們都低下頭,大氣不敢出,連呼吸都放輕了——他們知道,這些猛谷兵翻臉比翻書還快,前一秒可能還在笑著喝酒,下一秒就可能因為一點小事拔刀殺人。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十幾個身材矮小的猛谷騎兵沖了過來,他們是負責看守柵欄的,剛才在別處搶了些財物,喝了不少酒,此刻眼神迷離,臉上帶著不懷好意的笑。

    為首的是個留著絡腮胡的漢子,他勒住馬,眼楮在柵欄里的人群中掃來掃去,最後落在幾個年輕女子身上,嘴角勾起一抹獰笑。

    “把那十幾個女的,給我帶出來!”

    他用生硬的漢語喊道,聲音里帶著命令的口吻。

    幾個蒙古兵立刻下馬,粗暴地拉開柵欄的門。門軸發出“吱呀”的慘叫,像是在為即將發生的事情哀嚎。

    “走!跟我們走!”

    一個蒙古兵伸手抓住一個穿藍布衫的女子,像拖牲口一樣往外拽。女子嚇得尖叫起來︰

    “放開我!我不去!求求你們了!”她的指甲死死摳著地面,想要掙扎,可力氣哪里比得上蒙古兵,很快就被拖拽著往門外挪。

    “你們放開她!”

    人群中突然響起一個清亮的聲音。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個穿著粗布衣裳的年輕女子站了出來,她頭發有些凌亂,臉上沾著灰,但眼神卻亮得驚人。她就是鐵柱的堂妹,半個月前在猛谷世子的營帳外,用長劍刺傷了世子,之後就被關在了這里。猛谷人忙著打仗,竟把她忘了,讓她僥幸活到現在。

    那絡腮胡的蒙古兵愣了一下,隨即認出了她,眼楮一下子瞪圓了︰

    “是你!你就是刺傷世子大人的那個小賤人!”

    他獰笑著,

    “本來還想把你留給世子發落,既然遇上了,就先帶你走,等回去了,有你好受的!”他揮了揮手,

    “別管其他人了,把她給我抓起來!”

    幾個猛谷兵立刻放棄了拖拽其他女子,轉而朝著鐵柱堂妹圍了過來。

    “不許踫我女兒!”

    一個中年漢子猛地站出來,張開雙臂擋在女兒身前。

    他是鐵柱的叔叔,原本在扎蘭屯生活,這次是陪著女兒來趕集,沒想到遇上蒙古兵抓人,一起被擄到了這里。他這些天受了不少苦,身體虛弱得很,可此刻擋在女兒身前,脊背卻挺得筆直。

    “老家伙,找死!”

    一個蒙古兵舉起彎刀,刀刃在夕陽下閃著冷光,朝著鐵柱的叔叔砍了過來。

    “爸!”

    鐵柱堂妹尖叫著,猛地拉住父親的胳膊往後拽。父女倆齊齊向後倒去,彎刀擦著他們的頭頂劈下,砍在地上的木桿上,發出“當”的一聲脆響,火星四濺。

    “爸,你別管我!”

    鐵柱堂妹看著再次舉起彎刀的蒙古兵,眼淚掉了下來,

    “讓他們帶我走,你不能有事啊!”

    她知道父親這些天為了護著她,偷偷把自己的干糧省下來給她,身體早就垮了,哪里禁得住一刀。

    鐵柱的叔叔卻搖了搖頭,他緊緊攥著女兒的手,眼神堅定

    ︰“爹在一天,就不能讓他們傷你一根頭發。”

    他雖然只是個普通的人,沒學過功夫,可此刻看著猛谷兵的眼楮里,卻沒有絲毫畏懼。

    柵欄里的百姓們也被這一幕觸動了,幾個年輕漢子悄悄站了起來,雖然不敢上前,卻緊緊盯著蒙古兵,眼神里充滿了憤怒。

    絡腮胡的猛谷兵見狀,更加惱怒︰

    “都給我讓開!不然連你們一起砍!”

    他揮了揮彎刀,威脅著周圍的百姓。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清脆的槍響——是搜索的警察兵听到動靜趕過來了。猛谷兵們臉色一變,絡腮胡的漢子咬了咬牙,惡狠狠地說

    ︰“先把這丫頭帶走!”兩個蒙古兵立刻上前,伸手就要去抓鐵柱堂妹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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