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之後，王子暢突然意識到不對，他現在不是主刀，他只是姜正學的助手！
王子暢趕緊打了個補丁。
“從現在開始，所有人都要服從姜神醫的命令，包括我！”
“是！”
經過緊張而又嚴謹的術前準備之後，姜正學在護士助手的協助下，穿上了手術服，目光非常堅定的拿起了銀針。
噗！噗！噗！噗！
姜正學下針如飛，眨眼間在程老的身上扎了幾十根細針。
只是一瞬間，程老的幾條神經傳導路線被封閉。
程老只覺得腦袋一沉，眼皮越來越重，很快就陷入了深度沉睡之中！
王子暢趕緊檢查了一下程老的生命體征，確保程老一切正常，這才稍微松了一口氣，一臉驚嘆的看向姜正學。
“姜神醫，你這個物理麻醉簡直太神奇了！簡直就是神跡！用科學無法解釋！”
姜正學的語氣充滿了敬畏。
“老祖宗流傳下來的東西，肯定有著一定的道理。”
“科學的盡頭是神學，人體蘊含著無數的奧秘，我們所了解的，只是九牛一毛。”
王子暢非常贊同的點點頭︰“是啊，如果我們能將人體的奧秘全部研究出來，能不能實現秦始皇追求的永生？”
姜正學和聲道︰“永生不敢說，但是，大大的延長壽命，我相信未來一定可以做到。”
頓了一下，姜正學笑道︰“那些事情太遠，留給後人來解決吧，現在我們專心程老的手術。”
確認程老進入深度睡眠乃至深度昏迷狀態之後，姜正學伸了伸手。
王子暢面色一肅，非常麻利的將手術刀遞給姜正學，他知道，關鍵的時刻到了。
姜正學閉上眼楮，深吸一口氣，按照爺爺留下的黃帝內經來調息。
雖然他沒有練出氣功什麼的，但是，卻可以幫他穩固心神。
當他睜開眼之後，他的呼吸變的無比平順，心跳也變的無比穩定，目光異常平靜。
仿佛，面前躺著的，不是那個他最敬愛的老英雄，就是一個最普通的患者。
而他，也是那個最普通的醫生。
姜正學的大手變的異常穩固，非常堅定的切向程老的頭皮！
醫療組眾人同時屏住了呼吸，生怕自己發出一丁點聲音，打擾到姜正學。
很快，程老的頭皮被切開了，刀口平滑如鏡，醫療團隊眾人紛紛瞪大了眼楮，一臉的驚嘆！
姜神醫太牛逼了吧？
他這手是機械手吧？
簡直穩固的一塌糊涂！
那刀口，幾乎找不到一丁點瑕疵！
被稱為總院一把刀的方宏臉上露出汗顏的神色，跟姜神醫相比，他這個一把刀，簡直比幼兒園小朋友還要幼稚！
就他這點水平，剛才竟敢堂而皇之的質疑姜神醫，真的是丟人現眼！
姜正學就像是一台最精密的儀器，一層一層的切開頭皮，取出骨瓣，剪開硬腦膜，鋸開顱骨。
這一系列操作無比的嫻熟流暢，沒有一丁點失誤。
程老的腦組織呈現在眾人面前。
程老腦部有兩塊彈片，這已經是醫療團隊所有人都很確定的事情。
其中一塊比較淺，眾人甚至可以依稀看到一點彈片的痕跡！
這塊彈片，要取出來比較簡單。
但是，其中有一塊彈片，藏在腦組織內部兩厘米的位置。
這就有點難辦了！
醫療團隊眾人再次屏住了呼吸，不知道姜正學會如何下手！
反正他們覺得很為難，如果他們主刀的話，會覺得無從下手！
畢竟，腦組織是很脆弱很關鍵的位置。
人類對腦組織的了解和探測，連百分之十都不到！
姜正學小心翼翼的將較淺的那塊彈片取出來，他的動作很輕柔，大手很穩固，沒有一絲顫抖！
順利放下彈片之後，姜正學長出一口氣，轉頭看向手術護士。
手術護士這才發現，姜正學看似平靜，腦門上已經滲出了一片細密的汗珠。
可見他的心理壓力不小。
手術護士趕緊幫姜正學擦汗。
姜正學調整了一下呼吸，活動了一下酸澀無比的胳膊，確認自己的狀態好一些了，這才拿起了兩個鑷子。
其中一個鑷子，微微撐開了已經封閉了大半的創口。
另外一個鑷子，小心翼翼的從創口探了進去，準確的找到了深達兩厘米的彈片！
好在的是，這個彈片比較小。
姜正學非常堅決的夾住了彈片，小心翼翼的往外拉，生怕傷到程老的腦組織。
明明只有兩厘米的距離，姜正學整整用了一小時！
好在的是，有驚無險，腦部手術非常順利！
鐺的一聲，姜正學將彈片放到了醫用托盤上。
然後整個人的精氣神瞬間散掉了！
姜正學突然踉蹌了一下，好在的是，一旁的王子暢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
“姜神醫，你還好嗎？”
姜正學苦笑道︰“我還是低估了腦組織的復雜，剛才這兩小時的手術過程，幾乎耗光了我的精力和體力，接下來的縫合工作，就交給王院士了，沒有問題吧？”
王子暢凝視姜正學的雙手，已經因為脫力，而微微的有些顫抖！
這讓王子暢對他肅然起敬！
“縫合跟開顱相比，簡單的太多，交給我絕對沒問題。”
頓了一下，王子暢一臉驚嘆的問道︰“姜神醫，你是怎麼做到的？明明體力已經到了極限，動手術的時候，胳膊還那麼穩固，一點也不抖？”
“可能是因為爺爺傳給我的調息法，雖然沒有練出內功，但是，可以讓我進入心無旁騖的狀態。如果我說，我剛才沒有感覺到胳膊酸，沒有感覺到累，王院士，你信不信？”
這……
還有這麼牛逼的調息法？
這是所有醫生夢寐以求的東西啊！
王子暢都有點想要拜師了！
不過，當著這麼多徒子徒孫的面，有點拉不下臉。
王子暢定了定神，接過了主刀的位置，非常耐心的幫程老縫合。
王子暢的手法相當嫻熟，只用了半小時，程老的顱骨骨瓣硬骨膜以及頭皮就全部縫合完畢。
王子暢長出一口氣，扭頭，用詢問的目光看向姜正學。
“姜神醫，頭部手術已經圓滿結束，現在從哪里入手？先開背還是先開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