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這歇兩天。"李大山安排，"我派人去探路。"
他妻子是個沉默的婦人，給兩人拿來干淨衣服和熱飯菜。
小雨餓壞了，連吃兩碗米飯。
飯後，李大山詳細詢問了他們的經歷和追兵情況。
"陳九雖死，但他背後還有人。"李大山沉聲道，"最近各地都在搜捕抗聯的人，你們得盡快南下。"
"有安全路線嗎？"
"有，但得等。"李大山解釋，"最近關卡查得嚴，要等風聲過去。"
劉鐵柱和小雨在獵戶家住了下來。
白天不敢出門，怕被村民看見走漏風聲。
晚上李大山會來通報外面的情況。
第三天夜里，李大山匆匆回來"不好了，村里來了幾個生面孔，打听外來人！"
劉鐵柱立刻警覺"陳九的人？"
"不確定，但很可疑。"李大山皺眉，"你們得馬上轉移。"
"去哪？"
"山里有處廢棄礦洞，先躲幾天。"李大山收拾了些干糧和毯子，"我送你們過去。"
趁著夜色，三人悄悄離開木屋，向深山進發。
山路崎嶇，走了約莫兩小時，來到一處隱蔽的山坳。
礦洞入口被灌木遮掩，里面黑漆漆的。
李大山點亮火把，帶他們進去。
洞內空間不小，有前人留下的簡易床鋪和灶台。
角落里堆著些銹蝕的工具。
"這兒安全。"李大山放下物資，"三天後我來接你們。"
劉鐵柱道謝，送他到洞口。
李大山臨走前叮囑"千萬別生火，煙會暴露位置。"
礦洞陰冷潮濕，但總比露宿強。
小雨裹著毯子，很快睡著了。
劉鐵柱守在洞口，警惕著外面的動靜。
第二天平安無事。
第三天傍晚，劉鐵柱正和小雨分吃干糧，突然听到洞外有腳步聲。
不是李大山！
腳步聲很輕，但不止一個人。
劉鐵柱立刻熄滅蠟燭，示意小雨別出聲。
自己則摸到洞口，貼著岩壁傾听。
"確定在這？"一個低沉的聲音問。
"嗯，獵戶家小子說的。"另一個聲音回答，"給了一塊錢呢。"
劉鐵柱心頭一凜，被出賣了。
他悄悄退回洞內，搖醒小雨"壞人來了，躲起來。"
小雨立刻清醒，跟著他摸向洞深處。
礦洞有多個岔路，劉鐵柱選了條狹窄的支洞鑽進去。
剛藏好，洞口就亮起了火把的光亮。
三個黑影小心翼翼地摸進來，手里都拿著武器。
"出來吧，看見你們了！"為首的黑臉漢子詐道。
劉鐵柱捂住小雨的嘴，屏住呼吸。
三人在主洞搜尋無果，開始檢查支洞。
"分頭找！"黑臉漢子命令，"那丫頭值大錢！"
腳步聲越來越近。
劉鐵柱摸到塊拳頭大的礦石，攥在手里。
一個瘦子舉著火把湊近支洞，眼看就要發現他們。
劉鐵柱猛地擲出礦石，正中那人面門。
"啊！"瘦子慘叫倒地，火把摔滅了。
"這邊！"另外兩人聞聲趕來。
劉鐵柱趁機沖出，一拳打翻一個。
另一個舉刀就砍，被他側身避開，反手一記肘擊打在太陽穴上。
三人轉眼全倒下了。
劉鐵柱迅速收繳了他們的武器，發現其中一人帶著張通緝令，上面是他和小雨的畫像，懸賞一千大洋。
"走！"他拉起小雨，"不能留在這兒了。"
兩人摸黑離開礦洞。
月光下，山路崎嶇難辨。
劉鐵柱憑著記憶，向老鴰嶺相反的方向走去。
正走著，小雨突然絆了一跤，摔進一叢灌木里。
劉鐵柱去拉她，卻發現灌木後藏著條隱蔽的小路。
"劉叔叔，看！"小雨指著小路盡頭的一點微光。
那是個隱蔽的山洞，洞口透著光亮。
劉鐵柱警覺地摸過去，听到里面傳來熟悉的嗓音，是李大山！
"明早就送他們走。"
"關卡安排好了？"
"放心，都打點好了。"
劉鐵柱松了口氣，正要現身，突然听到個陌生的聲音"那丫頭真那麼值錢？"
"一千大洋！"另一個聲音貪婪地說，"夠咱花一輩子！"
劉鐵柱渾身冰涼，李大山出賣他們。
他捂住小雨的嘴，悄悄後退。正要離開，不小心踩斷一根樹枝！
"誰？"洞里一聲厲喝。
劉鐵柱抱起小雨就跑！
身後立刻響起雜亂的腳步聲和喊叫聲。
"抓住他們！"
"別讓跑了！"
山路漆黑，劉鐵柱全憑本能狂奔。
身後追兵的火把像鬼火般閃爍，越來越近。
拐過一道山梁，前方突然出現斷崖。
無路可逃了！
"劉叔叔"小雨緊緊摟著他的脖子。
追兵的火把已經逼近。
劉鐵柱環顧四周，發現崖邊有棵老松樹，枝干斜伸向崖外。
"抱緊我！"他咬牙道，"死也別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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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兵趕到崖邊時，只見黑漆漆的深谷，不見人影。
"跳崖了？"李大山狐疑地張望。
"這麼高，必死無疑！"同伙斷言。
李大山不甘心地又照了照崖底，終于揮手"撤吧，明天來收尸。"
崖下二十米處，劉鐵柱死死抓著松樹枝干，懷里摟著小雨。
樹枝不堪重負，發出危險的斷裂聲。
劉鐵柱雙臂青筋暴起，死死抓住樹干。
小雨緊摟著他的脖子，小臉煞白。
"別怕。"他低聲安慰，"抓緊我。"
追兵的火把在崖頂晃了一會兒，終于遠去。
劉鐵柱借著月光觀察地形，發現下方不遠處有塊突出的岩石。
"慢慢往下挪。"他指揮小雨，"踩我肩膀。"
兩人艱難地降到岩石上。
岩石只有半米寬，背後是陡峭的崖壁，下方仍是深不見底的黑谷。
"歇會兒。"劉鐵柱喘著粗氣，檢查四周。
岩石一側有條狹窄的裂縫，勉強能容人側身通過，他決定冒險一試。
"跟緊我。"他拉著小雨鑽進裂縫。
裂縫內潮濕陰暗，不時有水滴落下。
走了約莫半小時，前方出現微弱的亮光。
出口處是個隱蔽的小山谷，四面環山，中央有片小樹林。
月光下，能看到林中有間茅草屋。
"有人家。"小雨小聲說。
劉鐵柱警覺地觀察片刻，沒發現動靜，決定靠近查看。
茅屋破舊不堪，門虛掩著。
他輕輕推開，里面空無一人，積滿灰塵，顯然廢棄已久。
"今晚住這兒。"他松了口氣，"明天再找出路。"
屋里有些干草和破瓦罐。
劉鐵柱用干草鋪了個簡易地鋪，讓小雨休息。
自己則守在門口，警惕著外面的動靜。
天蒙蒙亮時，劉鐵柱被一陣輕微的響動驚醒。
他立刻警覺，看到門外有個黑影正悄悄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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