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怕。\"劉鐵柱輕聲說，\"我是來救你們的。\"
最大的男孩鼓起勇氣問︰\"你是誰？\"
\"小雨的朋友。\"劉鐵柱挨個打開籠子，\"跟我來，別出聲。\"
他領著孩子們來到排水管口︰\"從這里爬出去，外面有人接應。\"
孩子們依次爬入管道。
最後一個男孩猶豫道︰\"還有...還有地下室...\"
\"什麼地下室？\"
\"下面...還有更多人...\"男孩顫抖著，\"他們...他們在慘叫...\"
劉鐵柱心頭一震，除了這些孩子，還有受害者？
\"你先走。\"他推男孩進管道，\"我去看看。\"
順著男孩指的方向，劉鐵柱找到一扇暗門。
門後是向下的樓梯，隱約傳來痛苦的呻吟。
地下室燈火通明。
十幾個鐵床上綁著成年人，個個骨瘦如柴，身上插滿管子。
幾個穿白大褂的人正在記錄數據，對實驗體的慘叫充耳不聞。
劉鐵柱悄悄靠近，听到他們的對話︰\"...這批效果不錯...存活率提高了...\"
\"船準備好了嗎？\"
\"正在裝最後一批設備...\"
劉鐵柱數了數，五個研究人員，兩個持槍警衛，他必須速戰速決。
警衛背對樓梯口，正打著哈欠。
劉鐵柱摸上去，一記手刀放倒一個，同時奪過他的沖鋒槍。
\"別動！\"他厲喝，\"舉起手來！\"
研究人員驚呆了，一個膽大的突然撲向警報按鈕，劉鐵柱一槍打穿他的手掌。
\"再動一下，全打死！\"他拉開槍栓。
剩下的人立刻舉手投降。
劉鐵柱挨個打暈他們，然後去解救實驗體。
\"堅持住。\"他割斷繩索，\"馬上送你們出去。\"
實驗體們虛弱不堪，大多已經神志不清。
劉鐵柱扶起兩個相對清醒的，攙著他們上樓。
剛回到倉庫，外面突然警鈴大作。
刺耳的警報聲響徹碼頭，接著是密集的腳步聲和喊叫聲。
\"被發現了！\"一個實驗體驚恐地說。
劉鐵柱將兩人推進排水管︰\"快走！一直爬，別回頭！\"
他轉身面對倉庫大門，沖鋒槍上膛。
大門被猛地踹開，六個持槍警衛沖了進來。
\"噠噠噠！\"
劉鐵柱搶先開火，掃倒三個警衛！
剩下的人慌忙找掩體還擊，子彈在倉庫里呼嘯。
借著貨堆掩護，劉鐵柱換了個彈匣。
外面人聲鼎沸，增援不斷趕來。
他必須拖住這些人，給孩子們爭取逃跑時間。
\"劉鐵柱！\"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外面喊，\"投降吧，你跑不掉了。\"
是山本次郎，他竟然沒死！
\"山本！\"劉鐵柱冷笑，\"你的死期到了。\"
\"狂妄！\"山本怒喝，\"給我上，抓活的！\"
警衛們發起沖鋒。
劉鐵柱精準點射，又放倒兩個。
但敵人太多，他被迫退到角落。
子彈打光了，劉鐵柱拔出匕首，準備最後一搏。
突然，倉庫側窗被撞開，慧空翻了進來。
\"老劉。\"他扔過一把手槍，\"接著。\"
劉鐵柱接住槍，兩人背靠背作戰。
慧空的鐵棍舞得虎虎生風，近身的警衛非死即傷。
\"孩子們呢？\"劉鐵柱邊打邊問。
\"安全了。\"慧空喘著氣，\"邢醫生帶他們先走了。\"
\"山本在外面！\"
\"知道。\"慧空冷笑，\"我特意留給他。\"
正說著，山本親自帶人沖了進來。
他穿著日本軍服，手持武士刀，面目猙獰︰\"劉鐵柱,這次你插翅難飛。\"
劉鐵柱舉槍瞄準，但子彈打光了。
山本獰笑著揮刀劈來，慧空挺身擋住，鐵棍與武士刀踫撞出火星。
\"快走！\"慧空大喊，\"去阻止那艘船。\"
劉鐵柱猶豫片刻，咬牙沖向窗口。
山本想去阻攔，被慧空一棍掃中膝蓋，跪倒在地。
\"八嘎！\"山本怒吼，\"殺了他！\"
劉鐵柱翻出窗外，身後傳來慧空的怒吼和打斗聲。
他顧不上回頭，拼命向碼頭跑去。
海龍號已經起錨，正在緩緩離港。
劉鐵柱沖上棧橋，縱身一躍，險之又險地抓住了船舷的纜繩。
船上的水手發現了他，大聲呼喊著拿來鉤竿。
劉鐵柱順著纜繩爬上甲板，一個翻滾躲過鉤竿，同時拔出手槍。
\"砰！\"
持鉤竿的水手應聲倒地。
其他船員四散逃竄，劉鐵柱直奔駕駛室。
駕駛室里，船長和大副正在指揮航行。
劉鐵柱踹開門，槍口對準他們︰\"停船！\"
船長臉色大變︰\"你...你是誰？\"
\"討債的。\"劉鐵柱冷聲道，\"調頭，回碼頭。\"
\"不行！\"大副突然拔槍！
\"砰！\"
劉鐵柱搶先開火，子彈打穿大副手腕。
船長趁機撲向警報按鈕，刺耳的警鈴響徹全船！
\"找死！\"劉鐵柱一槍托砸暈船長，自己操縱舵輪。
貨輪劇烈轉向，船身傾斜。
甲板上的木箱滑動踫撞，有幾個掉進了海里。
突然，艙門被撞開，三個持槍警衛沖了進來。
劉鐵柱俯身翻滾，子彈打在舵盤上火花四濺。
\"砰！砰！\"
兩槍精準命中兩個警衛。
第三個剛要開槍，船身突然劇烈震動，他站立不穩摔倒在地。
劉鐵柱趁機沖上去，一腳踢飛他的手槍，然後一記肘擊打暈了他。
貨輪已經調頭，但碼頭上一片混亂。
警笛聲、爆炸聲、喊叫聲混成一片。
更可怕的是，碼頭倉庫方向燃起了熊熊大火。
\"慧空...\"劉鐵柱心頭一緊。
他加速駛回碼頭。
船還沒靠穩，就跳上棧橋，沖向火場。
倉庫已經完全被火焰吞沒，碼頭上橫七豎八躺著尸體，有警衛的，也有穿白大褂的。
劉鐵柱焦急地尋找慧空的身影。
\"老劉...\"
微弱的聲音從一堆貨物後傳來。
劉鐵柱沖過去，發現慧空靠坐在那里，胸前插著半截武士刀，鮮血染紅了僧袍。
\"堅持住！\"劉鐵柱撕下布條給他止血，\"邢醫生馬上到。\"
慧空搖搖頭，艱難地指向火場︰\"山本...在里面...我把他...推進去了...\"
劉鐵柱眼眶發熱︰\"別說話，保存體力。\"
\"孩子們...安全了？\"
\"安全了。\"劉鐵柱哽咽道，\"都安全了。\"
慧空露出欣慰的笑容，突然抓住劉鐵柱的手︰\"名單...還剩誰？\"
\"都解決了。\"劉鐵柱緊握他的手，\"一個不剩。\"
\"好...好啊...\"慧空的眼神開始渙散，\"小雨...她...\"
\"她會好好的。\"劉鐵柱聲音顫抖，\"我保證。\"
慧空的手突然垂下，眼楮永遠閉上了。
劉鐵柱緊緊抱住他的遺體，淚水無聲滑落。
遠處傳來警笛聲。
邢醫生帶著幾個穿制服的人跑來︰\"老劉快走，巡捕房的人來了。\"
劉鐵柱輕輕放下慧空，站起身。
碼頭的大火映紅了他的臉，也照亮了腳下的血路。
\"結束了。\"他喃喃道，\"都結束了。\"
邢醫生拉著他離開碼頭，身後海龍號上的火焰已經蔓延到裝載礦石的貨艙，詭異的綠色火光沖天而起，將夜空染成妖異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