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周慕雲崩潰了，\"哈爾濱的伊萬,上海的杜老板...還有...還有...\"
他突然撲向書桌抽屜！
劉鐵柱一腳踹翻椅子，周慕雲重重摔在地上。
抽屜里是把袖珍手槍，已經上膛。
\"找死。\"劉鐵柱踩住他的手腕，稍一用力，骨頭發出脆響。
周慕雲疼得臉色煞白︰\"饒...饒命...我可以給你錢...\"
\"誰指使你？\"劉鐵柱冷聲問，\"那些礦石到底用來做什麼？\"
\"是...是日本軍部...\"周慕雲喘息著，\"具體用途只有山本兄弟知道...\"
劉鐵柱思索片刻︰\"明晚的船，除了礦石還有什麼？\"
\"還...還有一批實驗體...\"
\"什麼實驗體？\"
\"活人...\"周慕雲眼神閃爍，\"注射過藥物的...像小雨那樣的...\"
劉鐵柱渾身一震︰\"他們在哪？\"
\"太古碼頭...地下倉庫...\"
槍聲突然響起！周慕雲眉心多了個血洞，瞪大眼楮倒下了。
劉鐵柱猛地轉身，窗口人影一閃。
\"邢醫生！\"他沖到窗前，只看到一個人影翻過屋頂，消失在夜色中。
邢醫生從門外沖進來︰\"怎麼了？\"
\"有人滅口。\"劉鐵柱檢查周慕雲的尸體，\"不是我們的人。\"
\"快走！\"邢醫生警覺道，\"槍聲會引來巡捕。\"
兩人迅速搜查了書房，找到一本密碼本和幾張船運單據。
正要離開，樓下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被包圍了。\"邢醫生從窗簾縫隙看了一眼，\"巡捕房的。\"
劉鐵柱推開通往閣樓的小門︰\"上樓頂。\"
兩人爬上閣樓，從天窗翻到屋頂。
英租界的屋頂連綿起伏，他們貓腰疾行，很快甩開了追兵。
回到安全屋，慧空已經睡下。
劉鐵柱攤開那些單據研究，眉頭越皺越緊。
\"看出什麼了？\"邢醫生遞過一杯茶。
\"明晚的船不簡單。\"劉鐵柱指著單據，\"除了礦石和實驗體，還有二十箱標注"醫療器械"的東西。\"
\"可能是實驗設備。\"
\"不。\"劉鐵柱搖頭，\"數量太多。我猜是武器。\"
邢醫生臉色一變︰\"日本人要在香港搞事？\"
\"也許更遠。\"劉鐵柱沉思，\"必須截住那艘船。\"
\"怎麼截？\"邢醫生苦笑，\"太古碼頭戒備森嚴。\"
劉鐵柱看向熟睡的慧空︰\"明天分頭行動，你去查實驗體的下落，我和慧空對付那艘船。\"
\"太危險了。\"邢醫生搖頭，\"就你們倆。\"
\"夠了。\"劉鐵柱收起單據，\"周慕雲死了，他們一定會加快行動。明晚是唯一機會。\"
窗外，黎明的曙光漸漸驅散黑暗。
………
太古碼頭的探照燈，劃破夜空。
劉鐵柱蹲在廢棄倉庫的屋頂，觀察著碼頭上的動靜。
從昨晚到現在，碼頭的守衛增加了一倍。
\"不對勁。\"慧空低聲道，\"他們好像察覺了。\"
劉鐵柱點點頭。
周慕雲的死訊應該已經傳開，對方肯定加強了戒備。
\"邢醫生還沒消息？\"
\"沒有。\"慧空有些擔憂，\"說好中午踫頭的。\"
劉鐵柱看了看懷表，已經下午三點。
碼頭上的工人正在往一艘貨輪上裝貨，起重機吊起的木箱印著醫療器械的字樣。
\"就是那艘。\"他指著貨輪，\"海龍號。\"
\"怎麼上去？\"慧空問，\"每個集裝箱都有人核對。\"
劉鐵柱沉思片刻︰\"等天黑，從水里潛過去。\"
正說著，身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兩人立刻警覺，拔槍瞄準。
\"是我。\"邢醫生貓腰走來，臉色凝重，\"查清楚了。\"
\"實驗體呢？\"劉鐵柱收起槍。
\"關在碼頭地下倉庫。\"邢醫生喘著氣，\"二十多個，都是孩子，小雨那樣的。\"
劉鐵柱拳頭捏得咯咯響︰\"畜生！\"
\"更糟的是...\"邢醫生壓低聲音，\"他們今晚不僅要運走礦石和設備...還要在船上做最後的人體實驗！\"
慧空臉色一變︰\"在公海上？\"
\"對，實驗完直接拋尸。\"邢醫生咬牙切齒，\"我偷了份實驗計劃。\"
計劃書上詳細記錄著，藥物配方和實驗流程。
劉鐵柱越看越心驚，這是一種能將人變成殺戮機器的藥物，但成功率極低，大多數實驗體會在痛苦中死去。
\"必須阻止他們。\"他沉聲道，\"救出那些孩子。\"
\"怎麼救？\"邢醫生攤開碼頭平面圖，\"地下倉庫只有一個入口，重兵把守。\"
劉鐵柱研究著圖紙，突然指向一處︰\"這是什麼？\"
\"排水管。\"邢醫生解釋，\"通到海里，直徑太小。\"
\"孩子能鑽過去。\"劉鐵柱眼楮一亮，\"找到出口了嗎？\"
\"東邊礁石區。\"邢醫生指著地圖，\"但那里有巡邏艇。\"
\"我去引開巡邏艇。\"慧空主動請纓，\"你救孩子。\"
計劃敲定。
天黑後，三人分頭行動。
慧空劃著小船去東邊礁石區制造動靜，引開巡邏艇。
邢醫生在碼頭外圍接應。
劉鐵柱則從排水管潛入地下倉庫。
夜幕降臨，碼頭的燈光亮如白晝。
劉鐵柱藏在礁石後，等待慧空的信號。
\"砰！\"
遠處傳來爆炸聲！
碼頭立刻騷動起來，巡邏艇的探照燈轉向聲源處。
劉鐵柱趁機潛入水中，向排水口游去。
排水口鐵柵欄已經銹蝕。
劉鐵柱用撬棍掰開一條縫，勉強擠了進去。
管道內漆黑狹窄，滿是腥臭的海水和垃圾。
爬行了約莫二十分鐘，前方出現微光。
劉鐵柱小心靠近，透過柵欄看到一間昏暗的倉庫。
二十多個鐵籠整齊排列，每個籠子里都關著個孩子，年紀和小雨相仿。
守衛只有兩個，正在門口打牌。
劉鐵柱悄悄撬開柵欄，爬進倉庫，躲在貨堆後觀察。
\"快點！\"一個守衛催促，\"船要開了，得把這些小崽子送上去。\"
另一個守衛打著哈欠︰\"急什麼，實驗品而已。\"
劉鐵柱握緊撬棍，等兩個守衛走近時，突然出手。
一棍打暈一個，另一個剛要喊叫，被他一記手刀砍在咽喉。
解決守衛後，他迅速搜出鑰匙，打開鐵籠。
孩子們驚恐地縮成一團，不敢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