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劉鐵柱怒吼。
白大褂嚇了一跳，注射器掉在地上。
他轉身要跑，被劉鐵柱一把揪住衣領︰\"佐藤在哪？\"
\"他...他不在...\"白大褂顫抖著說。
慧空解開小栓子的束縛。少年虛弱但清醒，身上滿是針眼。
\"其他人呢？\"劉鐵柱厲聲問。
白大褂指向走廊盡頭的鐵門︰\"那里...\"
小隊迅速控制了整個地下室。
鐵門後是間牢房，關著十幾個囚犯，個個面黃肌瘦，有的身上還有實驗痕跡。
\"畜生！\"邢醫生怒罵，\"和二十年前一樣！\"
囚犯們被解救出來，其中幾個已經神志不清，嘴里念叨著胡話。劉鐵柱認出他們是碼頭上失蹤的漁民。
\"燒了這鬼地方！\"一個退伍軍人怒吼。
小隊開始銷毀實驗設備，砸碎藥瓶，焚燒文件。
邢醫生則收集了幾份關鍵證據，準備日後曝光。
正忙碌間，警報突然響起。
外面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和日語喊叫。
\"援兵來了。\"慧空警覺道，\"撤！\"
小隊掩護著獲救的囚犯向後門撤退。
劉鐵柱殿後，看到一隊穿制服的人沖進地下室，為首的正是佐藤。
\"劉鐵柱！\"佐藤獰笑，\"終于見面了。\"
劉鐵柱抬手就是一槍，佐藤身旁的警衛應聲倒地。
其他人慌忙找掩護，佐藤則躲到了柱子後面。
\"你逃不掉的。\"佐藤大喊，\"整個塘沽都是我們的人。\"
劉鐵柱不答話，又開兩槍壓制敵人，趁機退到走廊拐角，慧空在出口處焦急地招手︰\"快走。\"
就在這時，一個瘦小的身影突然從陰影里竄出，撲向佐藤，是小栓子。
\"小栓子，不！\"劉鐵柱大喊。
少年死死抱住佐藤的腿︰\"劉叔，快走！\"
佐藤暴怒，掏出手槍對準小栓子的頭。
劉鐵柱想沖上去救人，卻被慧空強行拖走。
\"砰！\"
槍聲在走廊里回蕩。
劉鐵柱的心仿佛被撕成兩半，但他知道現在不是沖動的時候。
小隊成功撤離，帶著獲救的囚犯分散隱匿。
劉鐵柱和慧空回到法租界，邢醫生已經等在那里。
\"趙剛醒了。\"他說，\"證據也保住了。\"
劉鐵柱木然點頭，滿腦子都是小栓子最後的眼神，又一個為他而死的人。
\"接下來怎麼辦？\"慧空問。
劉鐵柱抬起頭，眼中燃燒著冰冷的怒火︰\"血債血償。\"
邢醫生遞給他一份報紙︰\"看這個。\"
報紙頭條赫然寫著︰\"東洋漁業公司非法實驗曝光，多名官員涉案，\"
\"趙剛的上級見事情鬧大，趕緊撇清關系。\"邢醫生冷笑，\"佐藤現在成了過街老鼠。\"
\"找到他。\"劉鐵柱一字一頓，\"我要親手宰了他。\"
線索很快來了。
一個青幫眼線報告，佐藤躲在日租界的一棟別墅里，準備乘船回國。
\"今晚就走。\"眼線說，\"有車接他去碼頭。\"
劉鐵柱檢查了一下手槍，只剩最後一顆子彈，足夠了。
夜幕降臨，日租界戒備森嚴。
劉鐵柱和慧空翻牆潛入，摸到別墅後院。
透過窗戶，他們看到佐藤正在收拾文件，兩個保鏢站在門口。
\"我解決左邊的。\"劉鐵柱低聲道。
\"右邊歸我。\"慧空握緊鐵棍。
兩人悄無聲息地摸到門邊。
劉鐵柱一腳踹開門，手槍直指佐藤。
佐藤大驚失色，慌忙去掏抽屜里的槍。
劉鐵柱扣動扳機。
！啞火！
千鈞一發之際，慧空的鐵棍呼嘯而至，打飛了佐藤的手槍。
兩個保鏢沖進來，被劉鐵柱一記掃堂腿放倒一個，另一個則被慧空打暈。
佐藤退到牆角，臉色慘白︰\"別...別殺我...我可以給你錢...\"
劉鐵柱一步步逼近︰\"小栓子的命值多少錢？船老大的命值多少錢？那些漁民呢？\"
佐藤突然抓起桌上的花瓶砸來，趁機沖向門口。
劉鐵柱側身避開，一個箭步追上，鐵鉗般的大手掐住佐藤的脖子。
\"下地獄去吧！\"
\" 嚓\"一聲脆響，佐藤的脖子歪向一邊，身體軟綿綿地滑倒在地。
慧空檢查了下︰\"死了。\"
劉鐵柱長舒一口氣，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
他搜出佐藤的船票和護照，又拿了幾份文件。
\"走吧。\"他平靜地說，\"結束了。\"
兩人悄然離開別墅，融入夜色。
遠處，碼頭的汽笛聲悠長而哀傷，像是為這場血與火的復仇畫上句號。
晨光微熹時，他們回到法租界。
邢醫生和趙剛已經等在那里，桌上攤著佐藤的文件。
\"大發現！\"趙剛興奮地說，\"這些文件證明實驗是軍方資助的。\"
\"夠他們喝一壺了。\"邢醫生冷笑。
劉鐵柱卻異常平靜︰\"你們處理吧。我要回漁村了。\"
\"現在？\"慧空驚訝道，\"黑虎幫還在...\"
\"該做個了斷了。\"劉鐵柱看向遠方，\"為了船老大，為了小栓子。\"
眾人沉默，血債必須血償，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我跟你去。\"慧空堅定地說。
趙剛也站起來︰\"算我一個。\"
邢醫生嘆口氣︰\"小心。需要幫忙隨時聯系。\"
劉鐵柱點點頭，轉身走向門口。
朝陽照在他堅毅的臉上，新的一天開始了，而舊日的仇恨，終將以血洗清。
晨霧籠罩著漁村碼頭，劉鐵柱站在船頭，望著熟悉的漁港。
三個月前離開時，這里還是一片祥和，如今卻透著死寂。
\"不對勁。\"慧空低聲說，\"太安靜了。\"
漁船緩緩靠岸，碼頭上沒有往日的喧囂，只有幾個穿黑綢衫的漢子在巡邏。
劉鐵柱注意到，每艘漁船上都貼著\"大東漁業\"的封條。
\"下船小心。\"他提醒趙剛，\"可能有埋伏。\"
三人裝作普通漁民上岸。
剛走幾步，一個黑衫漢子就攔住了他們︰\"干什麼的？\"
\"打漁的。\"劉鐵柱低頭哈腰，\"回來拿東西。\"
黑衫漢子上下打量他們︰\"證件。\"
劉鐵柱掏出假證件，對方翻看半天，突然冷笑︰\"劉鐵柱是吧，等你多時了！\"
話音未落，四周突然沖出十幾個持槍的黑衫漢子。
三人被團團圍住，黑洞洞的槍口指著腦袋。
\"別動！\"為首的刀疤臉厲喝，\"佐藤先生說了，活捉有賞！\"
劉鐵柱心頭一震，佐藤明明已經死了，怎麼...
\"雙手抱頭！蹲下！\"
趙剛和慧空對視一眼，慢慢蹲下。
劉鐵柱余光掃視四周，尋找突破口。
碼頭上的漁民都躲得遠遠的，沒人敢靠近。
\"搜身！\"
兩個黑衫漢子上前，粗暴地搜走他們身上的武器。
劉鐵柱的匕首，趙剛的配槍，慧空的鐵棍，全被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