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了兩人身上，找到把左輪手槍和幾塊大洋。
劉鐵柱收好戰利品，翻牆離開。
塘沽的老城區錯綜復雜，很適合藏身。
劉鐵柱換了頂帽子，混入市集。
他需要更多關于\"大東漁業\"的情報。
\"新鮮的海貨！\"魚販高聲吆喝，\"今早剛上岸的！\"
劉鐵柱假裝買魚，低聲問︰\"听說大東漁業招工？\"
魚販臉色一變︰\"你找死啊？那地方進去就出不來了！\"
\"怎麼說？\"
魚販四下看看，壓低聲音︰\"上月我表弟去應聘，再沒回來，有人說里面在搞邪門實驗。\"
正說著，市集入口一陣騷動，幾個穿制服的人正在檢查證件。
劉鐵柱低頭離開，拐進一條小巷。
看來塘沽也不安全了，佐藤的勢力比想象的大。
傍晚時分，他來到老城隍廟。
破敗的廟宇香火冷清，只有幾個乞丐在檐下打盹。
劉鐵柱躲在暗處觀察，確認沒有埋伏後才進去。
慧空和小栓子還沒到。
劉鐵柱在偏殿的陰影里等待，手槍放在觸手可及處。
夜幕降臨，廟里徹底黑了。
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來，劉鐵柱警覺地握緊槍。
\"老劉？\"是慧空的聲音。
\"在這。\"
慧空獨自前來，臉色凝重︰\"小栓子被抓了。\"
\"什麼？\"劉鐵柱騰地站起來。
\"我們遇到巡邏隊，那孩子為了掩護我…\"慧空痛苦地說，\"我跟蹤他們，人被帶到大東漁業去了。\"
劉鐵柱一拳砸在牆上︰\"今晚就端了那鬼地方。\"
\"太冒險了。\"慧空勸阻，\"我們需要計劃。\"
正說著，廟外突然傳來汽車引擎聲，兩人立刻隱蔽。
一輛黑色轎車停在廟前，下來三個穿西裝的人，中間那個赫然是趙剛。
他被反綁著，滿臉是血。
\"出來吧，劉鐵柱。\"一個西裝男喊道，\"不然他死。\"
劉鐵柱和慧空對視一眼。陷阱，但趙剛因他們受累，不能不救。
\"我數到三！\"西裝男舉槍對準趙剛太陽穴，\"一！\"
劉鐵柱深吸一口氣，大步走出偏殿︰\"放了他！\"
西裝男獰笑︰\"放下武器！\"
劉鐵柱慢慢彎腰，作勢要放手槍，突然一個翻滾拔槍射擊，子彈精準命中西裝男手腕，他慘叫松手。
慧空趁機從側面沖出，鐵棍橫掃，放倒另一個敵人。
第三個西裝男剛要掏槍，劉鐵柱已經撲上去，一記肘擊打在他下巴上。
\"快走！\"劉鐵柱拽起趙剛，\"他們很快會增援！\"
四人沖出廟門，搶了那輛轎車。趙剛虛弱地躺在後座，氣息微弱。
\"上頭有內鬼...\"他斷斷續續地說，\"證據...被搶了...\"
\"撐住！\"劉鐵柱猛踩油門，\"我們去哪？\"
慧空查看趙剛的傷勢︰\"子彈還在體內，需要手術。\"
\"不能去醫院。\"趙剛搖頭，\"他們...監控所有醫院...\"
轎車在夜色中疾馳，劉鐵柱突然想到個地方︰\"我認識個退役軍醫，在法租界開診所。\"
法租界相對安全，黑虎幫的勢力滲透不進去。
轎車停在一條僻靜的小巷，三人架著趙剛來到家不起眼的診所。
\"誰？\"門縫里傳出警惕的詢問。
\"老邢，是我。\"劉鐵柱低聲道，\"老周介紹來的。\"
門開了，一個精瘦的中年男子打量他們一番，側身讓進︰\"快進來。\"
邢醫生醫術精湛，很快取出趙剛體內的子彈，包扎好傷口。
\"你們惹大麻煩了。\"他清洗著血手，\"全城都在搜捕你們。\"
劉鐵柱簡要說了事情經過。
邢醫生听完，沉默片刻︰\"我有個朋友在報館，也許能幫忙曝光。\"
\"太危險。\"慧空搖頭，\"佐藤會滅口。\"
\"那就打！\"劉鐵柱拍案而起，\"端了那鬼實驗室！\"
邢醫生突然說︰\"等等...你們說他們在用活人做實驗？\"
\"嗯。\"趙剛虛弱地點頭，\"我親眼所見。\"
邢醫生從書櫃深處取出個鐵盒︰\"看看這個。\"
盒子里是幾張發黃的照片和文件，照片上是年輕時的邢醫生和幾個穿白大褂的日本人，背景是個實驗室。
\"二十年前，我在滿洲醫科大學任教。\"邢醫生聲音低沉，\"日本人搞了個"防疫給水部"，名義上研究傳染病，實際在搞活體實驗。\"
劉鐵柱心頭一震︰\"山本？\"
\"你認識他？\"邢醫生驚訝道，\"對，山本一郎是負責人之一，我偷拍了證據想舉報，卻被發現僥幸逃了出來，但家人...\"
他哽咽著說不下去了。
劉鐵柱明白了，同樣的罪行，換了批人，換個名頭，仍在繼續。
\"新仇舊恨，一起算！\"他咬牙道。
邢醫生堅定地說︰\"算我一個。\"
計劃很快制定。邢醫生聯系了幾個信得過的舊部，都是退伍軍人，對日本人恨之入骨。
慧空則去聯絡法租界的青幫朋友，借些武器。
天亮前，一支十二人的小隊集結完畢。
裝備雖然簡陋，但士氣高昂。
\"大東漁業白天戒備森嚴，晚上只有六個守衛。\"邢醫生介紹，\"實驗室在地下室，有兩條通道。\"
\"前門佯攻，後門突入。\"劉鐵柱部署，\"首要目標是救人，其次是毀掉實驗資料。\"
行動定在次日凌晨。當天，眾人分頭準備，劉鐵柱則和慧空去偵查地形。
大東漁業是棟三層洋樓，圍牆高聳，門口有持槍警衛。
繞著圍牆走了一圈，劉鐵柱發現後牆有個排水管可以攀爬。
\"守衛每兩小時換班。\"慧空記下時間，\"凌晨三點最松懈。\"
夜幕降臨，小隊在碼頭倉庫集合。
邢醫生帶來了簡易炸藥，退伍軍人們磨利了砍刀。
空氣中彌漫著緊張和仇恨。
\"記住，\"劉鐵柱最後叮囑，\"先救人，尤其是小栓子。\"
凌晨兩點，行動開始。
兩個青幫成員在前門制造車禍，引開警衛，其他人則從後牆攀爬潛入。
劉鐵柱和慧空率先翻進院子，干掉了一個巡邏的守衛。
其他人陸續跟進，向主樓摸去。
樓里靜悄悄的，只有地下室亮著燈。
劉鐵柱貼著牆根前進，突然听到地下室傳來慘叫。
是小栓子的聲音！
劉鐵柱再也按捺不住，一腳踹開通往地下室的門！
眼前的一幕讓他血液凝固。
小栓子被綁在手術台上，一個穿白大褂的人正拿著注射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