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車？"鐵手張一把抓住年輕人的肩膀，"說清楚點。"
年輕人咳出一口血沫"鬼、鬼子在洞里組裝鐵車有炮打不穿"
劉鐵柱心頭一緊，要真讓鬼子在山里造出坦克，整個長白山抗聯都得遭殃。
他轉頭對獨眼老人說"老伯，礦洞塌方那段，最快多久能挖通？"
老人摸著胡子盤算"十來個人輪流干，兩天能打通。但動靜大了會被鬼子發現。"
"沒那麼多時間。"劉鐵柱盯著地圖，"山本已經進山一天了。"
楊小虎突然插話"我有個主意，後山有條野豬道，能繞到礦洞上方，要是從上面往下挖，能省一半工夫。"
眾人立刻行動起來。
老陳頭帶著五個戰士，去準備佯攻。
劉鐵柱，鐵手張跟著楊小虎和六個年輕獵戶，帶著鐵鍬、繩索摸向後山。
野豬道隱藏在密林中，最窄處只能側身通過。
爬到半山腰時，楊小虎突然蹲下"有動靜。"
二十米外的林子里，三個日本兵正牽著狼狗巡邏。
眾人屏住呼吸，緊貼岩壁。
一只狼狗突然朝這邊狂吠，日本兵立刻端槍走來。
劉鐵柱悄悄摸出匕首。
就在日本兵拔開灌木的瞬間，楊小虎的獵弓"嗖"地射出一箭，正中領頭日本兵的咽喉。
另外兩個日本兵剛要開槍，鐵手張和兩個獵戶猛撲上去，匕首和柴刀干脆利落地結果了他們。
狼狗撲向鐵手張，被劉鐵柱一槍托砸碎了腦袋。
"把尸體藏好。"劉鐵柱低聲命令，"巡邏隊少人，鬼子很快會察覺。"
眾人加快速度，終于在天黑前找到礦洞正上方的位置。
楊小虎用繩索固定在一棵老松樹上，劉鐵柱帶頭順著繩子往下溜。
"就這兒！"他踩了踩腳下松動的岩石，"開始挖。"
八個人輪流作業，到後半夜已經挖下去五六米。
突然，鐵手張的鐵鍬"鐺"地踫到硬物，是礦洞的支撐梁。
"輕點。"劉鐵柱趴在地上听動靜，"下面有人說話。"
眾人屏息靜氣，隱約能听見日語交談聲和金屬踫撞聲，似乎就在正下方。
"再挖就要塌了。"鐵手張擦了把汗，"得想辦法下去。"
楊小虎解下腰間繩索"我下去看看。"
沒等劉鐵柱阻攔，年輕人已經順著挖開的縫隙溜了下去。
幾分鐘後，繩子輕輕抖了三下，這是安全的信號。
劉鐵柱第二個下去。
礦洞比想象的寬敞，借著岩縫透下的月光，能看到地上散落的礦車軌道。
鐵手張最後一個下來，不小心踢到塊碎石，聲音在洞里格外刺耳。
"誰？"不遠處傳來日語喝問。
三人立刻貼緊洞壁。
腳步聲越來越近，手電筒的光柱掃過礦車。
劉鐵柱屏住呼吸，摸出匕首。
日本兵走到礦車旁，突然彎腰查看地上的腳印。
千鈞一發之際，楊小虎從陰影里撲出，獵刀精準地刺進對方後心。
"得換鬼子衣服。"劉鐵柱迅速扒下軍裝自己換上，又讓鐵手張和楊小虎藏好尸體。
三人順著礦洞前進，越往里走動靜越大。
拐過一道彎，眼前豁然開朗，—個巨大的天然溶洞被改造成了工廠，幾十個中國苦力，在鬼子監視下組裝著某種鋼鐵怪物。
"真是坦克。"鐵手張倒吸一口涼氣。
但仔細看又不太像。
那鐵家伙比普通坦克小一圈，沒有炮塔，車頂裝著奇怪的金屬架。
五六個穿白大褂的日本人，正圍著它記錄數據。
山本的聲音從上方平台傳來"明天必須完成測試，專家團後天就到。"
劉鐵柱壓低帽檐，假裝巡邏混入苦力隊伍。
一個滿臉煤灰的老礦工，悄悄拽他袖子"後生，你不是鬼子？"
"抗聯的。"劉鐵柱小聲問，"他們在造什麼？"
"不知道，听鬼子技師說什麼電磁。"老礦工突然噤聲，監工正往這邊走。
劉鐵柱趕緊低頭搬零件。
趁監工不注意，他溜到那輛"鐵車"旁，發現車底鋪著厚厚的橡膠，車身上連著粗電纜。
"這玩意兒不通電。"鐵手張不知何時摸到他身邊，"你看車輪，是絕緣的。"
正說著，山本突然下令測試。
苦力們被趕出老遠，幾個技師啟動引擎。
鐵車發出刺耳的嗡鳴，車頂金屬架突然迸出藍白色的電火花。
"見鬼！"鐵手張一把按下劉鐵柱的腦袋。
一道電弧劈在剛才他們站的位置，將礦石熔出個小坑。
山本在平台上狂笑"威力還不夠，加大功率。"
第二次測試時，整個溶洞都跟著震動。
鐵車周圍三米內的金屬礦車，全部冒出火花，兩個靠得太近的苦力慘叫倒地，渾身抽搐。
"畜牲！"楊小虎咬牙切齒。
劉鐵柱發現苦力中，有個熟悉的身影，栓子的哥哥大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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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悄悄挪過去"大栓，想活命就听我的。"
大栓眼楮一亮"你們是？"
"別出聲。"劉鐵柱塞給他一把螺絲刀，"告訴大伙，半夜等信號。"
三人退回礦洞，順原路爬上地面。
天已蒙蒙亮，老陳頭派來的聯絡員，正在等他們。
"老陳頭明早佯攻。"聯絡員說，"但鬼子在山口架了機槍，強攻傷亡太大。"
劉鐵柱把所見所聞一說，聯絡員臉色煞白"這玩意兒要開下山，咱們多少人都擋不住啊。"
"得從內部破壞。"鐵手張眯起獨眼，"我看那車怕水，電纜接頭都沒密封。"
計劃很快敲定老陳頭明早準時佯攻，劉鐵柱三人趁亂混回洞里，組織苦力暴動。
楊小虎帶獵戶從上方鑿穿洞頂引水，鐵手張負責破壞鐵車。
後半夜，眾人分頭行動。
楊小虎帶人找到一條地下暗河，正在鐵車正上方。
劉鐵柱和鐵手張換上日本軍裝，再次潛入溶洞。
苦力們被關在礦洞側室，大栓已經聯絡了二十多個敢拼命的。
劉鐵柱分發了幾把偷來的工具"等洞頂一漏水，就往出口跑。"
天亮時分，山外突然槍聲大作，老陳頭開始佯攻。
山本急忙調走大半守衛，只留五個人看守苦力。
"準備測試。"山本命令道，"讓專家看看成果！"
鐵車再次啟動，電弧劈啪作響。
就在這時，洞頂突然滲下一縷水柱。
"八嘎！怎麼回事？"山本抬頭張望。
水柱越來越大，轉眼變成瀑布。
一道電弧擊中水流，整個鐵車" 啪"炸響，冒出滾滾黑煙。
"大家動手。"劉鐵柱大喊一聲，苦力們抄起工具沖向守衛。
鐵手張趁機撲向鐵車，用鐵鍬猛砸電纜接頭。
高壓電順著水流四濺，兩個日本技師當場觸電身亡。
山本在平台上拔出手槍，卻被大栓一鐵鎬砸中後背。
老鬼子踉蹌幾步，竟然掏出一個遙控裝置"同歸于盡吧。"
劉鐵柱飛身撲上，在山本按下按鈕前將他撞下平台。
兩人滾作一團跌進積水，遙控器摔得粉碎。
"是你。"山本認出了劉鐵柱，獰笑著拔出匕首。
兩人在水里搏斗，山本雖然受傷但力氣奇大，一刀劃破劉鐵柱胳膊。
眼看匕首就要刺入心窩，一聲弓響，山本肩頭中箭，是楊小虎從洞頂跳下來了。
劉鐵柱趁機一拳打中山本太陽穴，老鬼子昏死過去。
此時溶洞已亂成一團，鐵車徹底短路爆炸，日本兵死的死逃的逃。
"撤！"鐵手張拽起劉鐵柱，"洞要塌了。"
眾人帶著山本和苦力們沖出礦洞。
剛跑出百米，身後傳來轟然巨響，整個山體都塌陷下去，將鬼子的秘密工廠永遠埋葬。
老陳頭帶著戰士們在山口接應。
看到被捆成粽子的山本，老陳頭哈哈大笑"這下可立大功了。"
回到獵人小屋，眾人審問山本。
老鬼子起初嘴硬，但當劉鐵柱拿出那塊金屬片時，他突然面如死灰。
"你們根本不懂。"山本喃喃道，"這是帝國最後的希望。"
鐵手張一把揪住他衣領"少廢話，長白山還有多少你們的據點？"
山本突然詭異一笑"你們以為，就這一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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