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獸出擊︰納異聞錄

第155章 往昔之影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無極潷 本章︰第155章 往昔之影

    重現,虛假的時間囚籠。

    第二件影響時間的秘寶。

    安長行的故事已經結束了,安長行付出自己所有的時間,終于讓白遜抵達與羅為談判並保全性命的結局,而安長行則是邁入壽終正寢的結局。

    如果安長行已死,那麼從遠海生生跑回布吉島,跑回故鄉的那個水鹿獸人是誰?

    “……剛才我看到的那些,都是真的嗎?”

    “千真萬確。”

    霧中的畫面定格在安長行帶領五人小隊找到白遜的那刻,夙龍族老人給出回答。

    “第二件影響時間的秘寶,你說是書或者是卷軸紙張啥的撕裂的聲音……”

    “那是從第一層極界傳遞下來的聲音,還有時間的波動,隨著聲音一同傳遞下來……結果如你所見,整座破元戰場都開始出現過去的場景再次重現的狀況。已死去的獸人或極獸平白無奇地出現,曾打出的炮火再度轟擊,過去施展的血氣奔逸的魔法也再度重現……”

    “第二件時間秘寶的撕裂,讓繼晷密鑰曾創造的時間囚籠重現了?!”

    “……並不是完全重現,畢竟繼晷密鑰本就在沒有守門人和啟境口訣的不完全狀態下啟動,但……正因原本的時間囚籠就不完善,再現的時間囚籠更加……漏洞百出,缺陷更大。結果……反而導致了非常麻煩的情況。”

    夙龍族老人看著定格的畫面,語氣中顯現出他很少表達出來的感情,焦躁不安。

    “繼晷密鑰創造的時間囚籠,實際上並沒有什麼太多限制。安長行許下的是他周圍獸人的安全,以那些獸人不死為前提,安長行可以去任何地方,回到納,回到故鄉,去第一層極界,和任何人聯絡……繼晷密鑰所創造的,僅僅是‘時間的囚籠’,但重現的時間囚籠,卻成為了名副其實的囚籠。”

    “名副其實的囚籠……慢著,你說過重現的時間囚籠是[虛假]的,這又是什麼意思?”

    “再現的時間囚籠,就像一座孤島,一片被裁剪下來的布料,倒映在光芒之下的影子,無論其中的時間如何演化,都不會影響安長行過去創造的時間囚籠的結局。不完全的時間囚籠再度被劣化重現後,就變成了一場……不該存在,也不該被人記住的,應當被遺棄的夢。”

    “不……可是,我遇見的每個人都那麼鮮活,那他們是什麼?”

    “是影子,只是來自過去的影子。”

    風間?並不意外這個結論,實際上從一開始,從第一次回溯起,他就一直在懷疑那個世界的真實性。

    每次死亡降臨,風間?都沒听見鐘聲。

    第一次跨越生死的邊界,第二次直面死亡,風間?曾兩度接近死亡,都未能死去,于是前來警告風間?,不可褻瀆死亡的鐘聲,一次都沒有在破元戰場中響起。

    “……”

    張了張嘴,風間?沒能問出那個問題。

    夙龍族老人似乎察覺到風間?的顧慮,平靜地說道“你剛才看見的一切,都在四年前的破元戰場,真正的安長行在四年前就死了,至于從這里跑出去的安長行……我也沒料到這種情況。”

    “這四年間,你一直都在這里嗎?”

    “我一直都在這里,嘗試著解構虛假的時間牢籠……不久前,解構的進度已經到了百分之五十,就是這時候,或許是奇跡,或許是巧合,不管怎麼說,這四年里一直在重復上演過去曾發生的事的安長行,利用他的獸印,從這里離開,踏上了歸鄉的路。”

    “——不對,重復上演?這樣的話安長行總能解決掉羅為帶來的威脅,保護白遜和那只心懷鬼胎的小隊,既然重現了時間囚籠,時間囚籠的結果也應該被重現!”

    “……不,作為過去的影子,安長行沒能做到,他的獸印,[歸鄉路],據我的觀察,應當是踏上歸鄉之路的方向時,通向故鄉的障礙就會被不同程度地無效化——這一點,你或許更有發言權?”

    “你的觀察結論……沒錯,這和安長行做不到有什麼關系?”

    “……作為誕生在虛假的時間囚籠里的影子,你覺得,這個影子的故鄉在哪里?”

    “難道說——”

    “沒錯,他的獸印[歸鄉路]不再為他指引故鄉的方向,因為他就身在故鄉,他在故鄉內的所有方向都暢通無阻——因此,安長行失去了方向。”

    過多的選擇會干擾正確的方向,安長行沒有選擇和羅為死磕,轉而開始尋找其他的方法了嗎?

    “直到不久前,我的解構進度抵達一半,安長行在解構完成的震動中,跑了出去,他奔跑的方向,就是布吉島。”

    “這——”

    原來,安長行並沒有失憶,他的狀態處于剛到破元戰場營救白遜的時間,他本就沒有破元戰役到現在的四年間的記憶,談何失憶?

    至于安長行的身體一直處在巔峰期,和傷口總能快速愈合……或許是因為,他本就是虛假的時間囚籠產物,他的狀態被固定在最初的狀態,即使他也會受傷,也會力竭,那樣的狀態很快就會被時間囚籠固定的最初的狀態刷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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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虛假的時間囚籠並不需要受到關注,它什麼都影響不了,遲早會作為一個破碎的夢沉入夢境中,不巧的是,時間囚籠擋住了唯一的空間出口。”

    夙龍族老人指向白霧的下方。

    “這里,是現在唯一和破元戰場連接的空間入口,只有通過這里,才能抵達破元戰場。只有去了破元戰場,我才能繼續追查我族繼晷密鑰的下落。”

    “只要這里虛假的時間囚籠存在,破元戰場就會處于無法被外界觀測到的封閉狀態?”

    “是啊,誰也不知道四年時間,里面發生了怎樣的變化——但是,危險依然存在。”

    “我知道戰場的危險,我已經親身——”

    “我不是說這個,我在說第二件時間秘寶的撕裂引起的再現。”

    “虛假的時間囚籠不就是結果嗎?”

    夙龍族老人轉頭深深看了一眼風間?。

    “是之一。四年前,共有五把秘鑰,出現在破元戰場。”

    “五——哈?五把?!”

    “我只知道梟龍族君王法帝豐所持有,能打開代表[空間]之境的秘鑰——君臨秘鑰,還有我族打開代表[時間]的繼晷密鑰,或許極界之主手里還有一把……第二件時間秘寶的撕裂,讓過去五把九境秘鑰曾開啟的界域,重現了。即使是劣化的界域,也凶險萬分,這一點,你應當有所感悟了。”

    “你是說,就算解決了攔在門口的時間囚籠,里面還有四處和時間囚籠同等的秘境?”

    “所以!”夙龍族老人加重語氣“我曾告訴過你,等你變強了再來!”

    風間?啞口無言,正如夙龍族老人所言,他來得太早了,早過頭了。

    “你之前說解構了百分之五十……你還要再花四年時間,才能解開虛假的時間囚籠?”

    “若無意外的話……如何?你已經了解了其中的凶險,也知道了你曾待過的時間囚籠的真相,我還是那句話,等你變強了再來——”

    “不。”一秒鐘的猶豫都沒有,風間?說道“或許你的提議才是正確的,但我……我有些別的想法。”

    是敖青,犬養,白遜,安長行,十泉浩他們用命展現給風間?的可能。

    “——星辰的牽引,僅此一次,下一次要把你接回來,除非我也入局,你知道我不會這麼做。”

    “是是是,我知道你會選擇最穩妥的辦法,你一直以來都是這麼做的,不然也不會在這里待四年……沒關系,我已經決定好了。就算不知曉背後的真相,我也決定好該怎麼做了。”

    攔在安長行面前的是異星獸人羅為,但風間?面對的不是羅為,而是因他們的到來而甦醒的第三層極界獸王虹龍。

    安長行經歷的回溯中,他們沒能撐到虹龍甦醒,就會因各種各樣的意外而死,那些便是來自于外界的惡意。

    可在劣化的虛假時間囚籠中,沒有外界的影響,第四層極界是一座封閉空間,虹龍成為了風間?必須面對的難關。

    “快讓我回去吧!我會提前解決掉虛假的時間囚籠,你也沒必要再待四年了!”

    “……你要回頭麼?我並不覺得你現在的力量……”

    “誰說只靠我一個人了?”

    風間?搖搖頭,原本的設想在他眼中正逐漸放大,慢慢轉變為可行的方案。

    “我不行,那座據點也不行,那……既然虛假的時間囚籠是封閉場所,而我掌握著幾十次回溯的信息,我可以,我能做到,我要把虹龍,推向世界的反面,我要把虹龍塑造成所有勢力的敵人。”

    最關鍵的是極虹,是虹龍散發的虹光,既然極界獸王擁有改變生態環境的能力,第四層的極界獸王,由極界之主創造的合成獸,被極獸們喚為[母親]的存在……才是最應該拉攏的核心。

    真相如何,後果如何,結局如何,皆要等戰勝虹龍,邁向明天之後,才能去思考。

    “……那就去吧,我並不擔心你。”

    “不擔心我?”

    這樣才對,但風間?問道“那你擔心夙龍族的少主,你的少主嗎?”

    “他,自有他的命運,我無權插手。”

    “但他是為了找你才——”

    “我之前就想問,他為什麼知道我在這里?”

    “……我先走啦!”

    風間?瞬間跳進一旁打開的白霧,夙龍族老人給了他兩個選擇,一是風間?背後吹來陣陣海風的門,而是朝下跳躍的洞,風間?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後者。

    風間?跳下去後,洞慢慢被白霧填滿,但夙龍族老人緊皺的眉毛依然沒有打開。

    他一揮手,白霧的場景變成了一個傳統意義上的禿毛長靈族獸人,迎面走來一個臉上有紅色獸印痕跡的白毛獅子獸人,和一名高大的水鹿獸人。

    接下來,禿毛長靈族獸人本想說點什麼,結果被高大強壯頭頂怪角的水鹿獸人用手刀貫穿了脖子。

    迷霧聚攏,而後散開,禿毛長靈族獸人立刻說了些什麼,但白毛獅子獸人和水鹿獸人充耳不聞,依舊是一記禿毛長靈族獸人無法看清的手刀,在那瞬間奪走了禿毛長靈族獸人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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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的場景後面又重新上演了五次。

    “話還沒說完就跳下去了……在虛假的時間囚籠中死亡的生命,會被捕獲,並被灌輸虛假的,使得他們能合理在破元戰場存在的記憶……但是,安長行和白遜都是虛假的時間囚籠之下的影子,對影子而言,死亡會剔除來自外界的影響,重回初始狀態……”

    一次,兩次,奪命的手刀,看不清的速度,帶有敵意的雙眼,夙龍族老人嘆了口氣。

    他只能觀測,想要干涉其中發生的事情,只有入局,可一旦入局,他也會被虛假的時間囚籠影響,久而久之,一名真正的異星獸人存在于虛假的時間囚籠里,會讓虛假的時間囚籠向真實邁進。

    他不能進去,只能目睹風間?一次又一次死在起點。

    速度太快了。

    什麼都不管用。

    話語成為了遺言,風間?的腦袋再次搬家後,他不得不再次面對成為孤家寡人的狀況。

    救援,幫助?自然是沒有的,就連安長行逐漸失憶時告訴他的安全詞也不起作用了。

    為何——不,不要抱怨,現在不是抱怨的時候!要問自己[怎麼做]?

    要怎麼做才能避免安長行和白遜的敵意?要怎麼做才能從起點開始——

    迎上安長行冰冷的目光,風間?有些心涼。

    他現在,對安長行和白遜來說,只是莫名其妙擋在撤離路線上的未知敵人。

    只有話語嗎?只能用話語去扭轉這個死局嗎?

    ……是啊,因為沒有別的力量了。

    只有一句話的時間,穩不住安長行,一切都是空談。

    ……那就,使用真相,觸及安長行的本質吧。

    再一次的回溯。

    “你的故鄉在哪里?”

    身體本微微前傾的安長行听見風間?沒頭沒尾的一句話,雙眼冷漠地眯了起來。

    風間?爭取到了時間。

    “是這里嗎?”

    莫名其妙……他的故鄉當然不是這里,是角族的一個尋常村落。

    但是……為什麼要突然說這話?

    “不是這里吧?”

    多半是什麼拖延戰術,夜長夢多,安長行邁步向前,正打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解決掉這個不速之客時——

    “那你,為什麼會把這里當成故鄉?”

    “胡說八道……!”

    干脆直接使用獸印[歸鄉路],以免遇上這家伙的陷阱!

    “我這邊……是你故鄉的方向嗎?”

    既然能使用,那就肯定是自己的故鄉。安長行已經到了風間?身旁,揮起並攏的手掌,目標是風間?的脖子。

    “不是吧?”

    風吹過風間?的發梢,寬大的手掌停留在風間?的脖頸邊。

    安長行剛意識到,他剛才做了什麼。

    他使用了歸鄉路,瞬間奔跑到風間?的身後,之後再折返過來,想一擊斃命。

    這樣一來,就出現了奔走的方向,與折返的方向,這兩個方向是完全相反的,可他在折返的時候,同樣享受到了[歸鄉路]的增益。

    這不對,眼前的禿毛長靈族獸人沒有一點危險,[歸鄉路]不會把他認作障礙,想要殺他,僅僅是安長行的謹慎在行事。

    風間?轉頭,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

    “能指給我看嗎,隊長?你的故鄉……在哪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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