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京台的晨霧還未散盡,九百九十九盞琉璃宮燈已次第亮起。伯陽站在朱漆描金的門樓下,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玉佩——那是母親臨終前用層岩晶珀雕成的琉璃百合,花瓣里還凝著未化的晨露。
"緊張?"
戎昭不知何時立在身側,冰玉玨在朝陽下泛著青芒。他手里把玩著個金紅色繡球,機關轉軸發出細微的 嗒聲。
“有點。”伯陽瞥見繡球暗格里若隱若現的冰屋痕跡,眉頭微挑︰"你暗改了機關?"
"只是加了點霜紋。"戎昭的耳尖在晨光中透出薄紅,"昔知說...風向不對時可以用冰晶微調彈道。"
夔牛鼓驟然轟鳴,七十二面戰鼓震得雲來海泛起碎金。慧心踏著鼓點走來,嫁衣上金線繡的清心紋隨步伐流轉,仿佛踏著藥田里的晨露。伯陽忽然想起十年前那個暴雨夜,渾身濕透的醫女撐著碎了一半的藥簍,岩元素凝成的傘卻始終傾斜在她那邊。
"吉時到,新婦擲繡球——"
司儀官的聲音驚醒了回憶。慧心指尖撫過繡球暗紋,突然朝回廊轉角眨了眨眼。昔知正被幾位夜家女眷圍著整理珠冠,桃色披帛上纏著的琉璃百合還沾著戎昭的冰霜。
繡球脫手的剎那,忽有穿堂風掠過觀禮人群。伯陽的岩元素無聲漫過地磚,與戎昭提前布好的冰霧在空中交織成網。那團金紅在冰與岩的默契托扶下劃出流光,繞過夜昱先生驚愕揚起的茶盞,擦著胡敬堂主的胡須,最終撞碎檐角銅鈴的清音。
"砰!"
昔知抱著繡球踉蹌兩步,發間銀蝶步搖與戎昭腰間的冰玉玨共振出清越鳴響。少年別過臉去,脖頸泛起可疑的紅暈。
"作弊!"藥童們指著地面尚未消散的岩紋起哄。
慧心拆開繡球暗格的動作像在把脈,取出的宗譜卷軸上,朱砂批注的"冰風共濟"四字鮮艷如血。伯陽劍指輕點,岩珀在地面蔓生出沉玉谷藥田的微縮地貌——東麓三十畝新墾的梯田上,冰霧栽培術的紋路清晰可見。
"需要穩定的東南風。"慧心將地契塞進昔知手中,銀針戒在少女掌心留下個薄荷味的針印,"每日辰時三刻,風力不可超過五級。"
昔知突然抬頭,終于明白為何慧心連續三夜教她"風鎖蓮心"的結印手法。那些燭火搖曳的深夜,窗紙上分明映著兩道依偎的身影——其中一道有著標志性的岩元素肩甲輪廓。
"禮成——"
八百匹紅綢騰空而起,化作漫天流霞。伯陽執盞的手穩如磐石,酒液分流時映出四人身影︰戎昭的冰霧在杯沿凝成並蒂蓮,昔知的風元素卷起細碎的光斑。
"敬醫者仁心。"伯陽舉盞向西,岩珀投出的礦脈圖騰與遠山疊嶂相合。
"敬千岩風骨。"慧心腕間銀針輕點盞沿,草木清香驚飛幾只團雀。
暮色漸沉時,戎昭拽著昔知溜出宴席。兩人蹲在新劃撥的藥田埂上,青年突然從袖中掏出油紙包——伯陽婚宴用的金絲喜糖,每顆都裹著保鮮的薄霜。
"母親留下的規矩。"他別別扭扭地解釋,"搶到繡球的人...要吃雙份。"
昔知捻起糖塊對著月光,發現糖心藏著微縮的琉璃百合。遠處傳來熟悉的咳嗽聲,伯陽正為醉酒的夜昱先生披衣,慧心的銀針在暮色中劃出溫柔弧光。
"其實..."戎昭突然開口,冰玉玨與佩劍相擊,"東麓的土壤樣本,我偷偷送去不卜廬驗過三次。"
昔知望著他睫毛上凝結的夜露,忽然想起今晨梳妝時,慧心為她簪花的手勢格外鄭重——那分明是在托付另一個自己。
喜歡原神鐘離bg之小青龍穿越了請大家收藏︰()原神鐘離bg之小青龍穿越了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
